“三眼鬼婴!”摩珂堕灵大阵有一定几率使婴灵变成罗刹鬼婴,三阴宗在妇幼保健院设置阵法,饲养小鬼、婴灵也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我看着鬼母掌心的三眼婴灵,心中翻江倒海,三阴宗中梦寐以求的罗刹鬼婴其实早已出现,只不过被鬼母隐藏,他们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没有孕育出罗刹鬼婴,阵法就不会撤去,鬼母的力量就会一天天增强,银针根部全部被阴气腐蚀,其实就算我不插手,鬼母脱困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鬼灵智已开,本身实力又极强,不可硬碰。”我猜不出鬼母下一步的计划,看着她的手掌越来越近,身体本能的想要躲闪。
“嘶!”
三眼婴灵口中发出一声尖鸣,我好像被毒蛇盯上,双腿打颤,眼看着鬼母拿着三眼婴灵的手贴在了我的肚子上。
身体里好像被硬生生塞进了什么东西,腹中宛如多出了一块寒冰。
血管高高隆起,腹部肌肉拧成一团,超出神经承受极限的痛苦,让我几乎快要晕厥。
“嘭!”
膝盖砸在地上,我双手按住地面,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冻结:“它对我做了什么?”
抬头看去,鬼母掌心空空如也,刚才那个三眼婴灵不见了踪影。
“它该不会把那个婴灵塞进了我的肚子里吧?”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根本站不起来,我现在还能保持清醒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囚禁你,折磨你,伤害你孩子的凶手不是我!我只是来帮你的。”趴在地上,我喘着粗气对鬼母喊道。
它开启了灵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抱着一丝侥幸,我央求它将婴灵从我身体里取出,可鬼母的反应非常冷淡。
头发编织的提包挂在手腕上,它再没有看我和王语,从我俩中间走过,消失在走廊尽头。
肚子里被塞进一只婴灵,关键我一个男的,也没办法帮助罗刹鬼婴转世,鬼母的做法让我哭笑不得,只能强忍痛苦求助直播间里的水友。
“天心大师还在吗?婴灵钻进了我的肚子,这该如何是好?”
天心上人:“施主不必惊慌,你是有大福缘之人,那鬼母若要取你性命,能用一千种不同的方法,可它为何偏偏会送你一个婴灵?而且是最为珍贵的罗刹鬼婴。”
“为何?”我心中也想不明白,鬼母实力通天,想要杀我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当局者迷,它应该并不准备杀你,反倒送了你一份大礼。”天心上人的弹幕一条接着一条发出:“施主,我佛不讲究命理,但是坚信世间万物存在轮回定数,我和师兄住持刚才都在猜测你的前生,无意间发现在你身上有九道大锁,锁锁相扣,锁着你的前世,锁着你的未来。”
我运转妙真心法盘膝坐地,但是腹中疼痛并未减少:“大师,你说那些不着调的干什么?降服婴灵和九锁加身有什么关系?”
我命中有九锁这句话最早是在一个算命老人口中听到的,我帮叶冰除掉罗刹鬼婴之前曾在江霏家门口遇到一个领口绣着斑斓毒蛇的老人,他为我测字算命,说我九锁加身,走不长远。
“你且听我慢慢道来,九锁加身,关于你的一切都无法测算而出,这既是一件幸事,也是一件坏事。幸事在于你的命连老天都看不清楚,你的未来并非一成不变,而坏也就坏于此处,你一生必定多灾多难,除非可以解开九锁,方才能拨云见日,立地成佛。”
“这九把大锁对应着你身体的九处器官,用佛家的话来说叫做九轮,相当于道家的九宫,传闻中也曾有过九锁加身之人,据传那人在九锁全部解开之后,直接破开先天之门,超脱于凡俗。”
天心大师越说越离谱,我疼痛难忍,出言打断:“大师,我现在情况不断恶化,你可有降服婴灵的办法?诵念佛经有用吗?”
“那婴灵对别人来说是穿肠毒药,对你来说却是一场造化,鬼母将罗刹鬼婴打入你的肾窍,正是想要帮你解开九锁之一。”
“它是在帮我?可我现在感觉肚子都快要被撕碎。”
“忍一时,海阔天空。肾为先天之本,五行属水,是人体一处关键性穴位,也是你的命锁之一。鬼母这么做是想要借助婴灵的怨念和沉寂的阴气助你挣脱命锁束缚。”
我看着天心上人的弹幕,也觉得有理,鬼母已经开智,她瞳孔之中那幼儿影像正是王语,这说明此鬼还残留有生前的记忆:“它是想要和我交易,帮我打开一把命锁,然后让我替它照顾王语。”
心思急转,我很快明白鬼母的想法,越是实力强劲的鬼物,执念就越深,王语对它来说是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但是人鬼殊途,它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托人来照顾。
天心上人:“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此等鬼物智慧已经不输于常人,罗刹鬼婴帮你打开命锁之后,就会以你的肾窍为家。你的一切都能被鬼母感知到,如果你做出了什么让它愤怒的事情,罗刹鬼婴就会在你的身体里乱窜,直到你五脏六腑全部碎裂而死。”
我苦着脸运转妙真心法,肚子里装了个*,任谁都不会开心。
“命锁打开需要时间,还请施主不要急躁,你身具大福缘,以后定能成为人中之龙。”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我反抗。
强忍剧痛,我站起身,拉着王语朝鬼母离开的地方追去。
手机拍摄,沿路一只小鬼的身影都看不到,只有缕缕破碎的阴气。
追到走廊尽头,我和王语停在一扇凹陷的房门面前,我看过一楼大厅里的地图,上面并没有标出有这扇门。
“连个门牌都没有,这屋内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门板已经畸形,我没有用太大的劲就将门推开。
“脐带血造血干细胞库?”标牌竖在屋子内部,旁边还写着禁止入内几个字。
“妇幼保健院里还有这地方?”我对医院建筑并不了解,这些奇怪的建筑,其实际作用应该也和它们的名字无关。
自我进入屋内开始,耳边就响起血液的声音,那种粘稠的液体从高处滴落,仔细分辨和水滴有很大区别。
走过一排排货架,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周围还有一些巨大的冰柜,我尝试着推开柜门,里面冷藏的东西只看一眼就让人心惊。
“可怜,还没有长成形。”关上柜门,我继续向前,这间仓库里面是独立发电,冰柜、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光都是很好的证明。
转过一个货架,地上散发着热气的血液让我收回脚步,抬头看去,找不到鬼母的踪迹,只能看见两张拼合在一起的办公桌上平躺着一个中年人。
这个姿势跟计划生育室里鬼母当初的姿势几乎一致,我垫着脚,避过鲜血来到桌边。
男人还没有完全死透,我能看到他的胸口仍在起伏,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嘴巴被银针刺透,场面残忍至极。
曾经扎在鬼母身上的361根银针,一根也没有浪费,此时全部刺进了男人身体当中,入肉极深,将他生生钉在办公桌上。
他的肌肉在抽搐,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一分钟以前。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张男人的脸我之前在院长办公室见过,他就是失踪了很久的妇幼保健院院长——王秀森。
鬼母杀了他以后就不见了踪影,我绕着办工桌走了一圈,忽然发现院长头下枕着一些照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