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孙策死了,孙权不在家守孝,竟然还敢出夏?”
“我说老张,如果有人要打你的脸,你会站着不动让他打吗?”
“那当然不行了!”
“这不就得了!张大人和刘州牧要趁孙策新死,孙权刚立之时,想给孙权一个教训,好让他以后乖乖的附庸我们州牧大人,免得再像孙策一样四处征战,弄得人人自危。”
“你小子知道的倒不少,那你说说看,这一仗,谁会输,谁会赢?”
“管他谁输谁赢,看到不对劲,我们就得赶紧跑路,难道你还想跟江东的水军大战不成?”
“恩,听说江东有个锦帆贼首领叫甘宁,此人横行大江湖泊十数年,水上功夫十分了得,但是也不能把你吓成这样吧?你可知道我们荆州也有两名水军统领,其指挥水战之能力绝对在这个甘宁之上。”
“你说的一定是蔡将军和张将军,这两人水军能力是不错,但是为人却太过于嚣张跋扈的,很多将士都有不服他们的,若是用他们对抗甘宁,恐怕是凶多吉少呀?而且蔡将军和张将军在指挥作战方面还非常年轻,恐怕对上水上霸主甘宁还是有些嫩了些,你想,当初的黄太守在水战能力不也比蔡将军和张将军高上少许,可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江东那帮人的手中,还逼得黄忠校尉投降江东孙氏。”
“难道我们真的要逃跑吗?真他娘的窝囊,以前孙坚来攻打我荆州时候,我们也是逃跑为先;后来孙坚死了,他儿子孙策上来,我们还是被打得逃跑;好不容易如今等到孙策也死了,想去杀杀孙权,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孙权竟然不避,反倒大举进攻我江夏诸县。你看这孙家两代三人都是年纪轻轻就横霸一方,可老子当了三十年的兵了,虽然大小征战也上过不下百回,到如今却还是一个小小的什长,想想都不甘心。”
“老张呀,你也别太生气!我们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当兵的料,不当兵,我们能吃啥?唉,听说北方人都已经开始吃战场上的尸体了,我们现在还有干粮吃就已经不错了,知足吧你!而且我们又不是真的要逃跑,之前还以为孙权也如其父兄一样厉害,没有想到,他仓促迎战,结果,嘿嘿,自然是损失惨重,如今蔡将军和张将军正各自前往蕲春城和下稚城两个方向陈兵,我想,就算是水上霸主甘宁来了,他也未必能打得动。”
“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担心了老半天。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前线消息?”
“嘿嘿,也不看看我是谁!好了,不用白我,我告诉你,我有个族兄前几天刚从前线退下来,因为他伤得很厉害,暂时不能打仗了,只好跟随运送物资的辎重兵回城休息,而我去看望他的时候听得他说的,估计这一两天内就会有消息从前线传来了。”
“难怪,你小子知道得如此多。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要蔡将军和张将军先在蕲春和下稚两方向做好准备,孙权的江东军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无功而返?不可能的,他们想要安全返回已经不可能了,说不定他们还得把命留下来。”
“怎么说?你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小道消息没有告诉我?”
“嘿嘿,你晚上请我喝两盅,我就告诉你!”
“你小子,早晚会因为喝酒而误事的,好了,成交,快说!”
……
这两个老兵肆无忌惮的做着信息交易,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人已经把他们的所有对话都听到耳朵里面去了。而这两个人中的一人正是那装死隐匿到幕后的天道第十二代道主孙策。
孙策为何不在人前享受诸侯美名,反倒隐匿在背后当起天道的道主来了。原因有三:
一是,他自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无法真正率领江东孙家子弟南征北战,与其如此,不如放手让历史上的吴国大帝孙权来主持江东的一切,岂不更好;
二是,他看到了天道中前十一代的天道成员时,不由得大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能成为这其中的一员,他为自己的道主身份而自豪;
其三,当他再次见到天机黄承彦告诉自己如今的天道十二人的身份来历以及目前所在之所后,他的心跳再次加速跳跃,其震惊程度决不下于当初他知道自己穿越到三国来的感受,想不到历史上如此大名鼎鼎的某某某竟然是天道中人,也难怪他会郁郁不得志,也难怪他们都是名扬一方,最让他惊诧的却还是早已经跟随自己多年的玄刀甘宁,他所立下的功劳足够可以说明其忠心于自己,却不料他亦是天道中人,若非自己成为天道道主,恐怕自己一生都将受到蒙蔽,甚至到死也未必知道这许多内情。
想到这里,孙策已经没有什么不甘心的,反正自己是穿越过来附身在历史孙策身上的人物,自己也帮助历史上的孙策提早完成他的使命,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交由
个真正的孙家人来处理了,而孙家的子弟兵们想必也持于他。而自己这个和他们多少有些瓜葛的过客,也会利用天道组织在暗中帮助他们,这就已经足够了,自己一个后世人要风光也已经风光一段时日了,如今的隐匿幕后,或许会继续风光下去,可惜的是没能名传千古,后世者所能知道的最多是自己一统江东的功劳。
摇了摇头,孙策和廖九公两人迅速的再次瞒过做着交易的巡逻老兵们,安全的返回了他们在江夏城中的据点。
“道主,此次刘表派蔡瑁和张允两人出征我江东之地,蔡瑁驻扎在下稚,张允驻扎在蕲春,二人在地形上互为欹角之势,一来就给仲谋公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廖九公见孙策脸有不悦,小心的说着,当初他和黄承彦两人硬是逼迫孙策以假死为入主天道道主的形式一直为孙策所不喜欢,这次指挥者若是换成孙策,他想一定不会犯这些错误的,因此他见孙策脸色难看以为孙策又想起了当初自己和黄老头两人所为之事。
“地老,为什么玄刀没有及时的出现?若是有他在此,料想那蔡瑁张允算个什么东西!”孙策气的是甘宁怎么会没有随军一同前往江夏郡,结果让孙权这个不擅长水战的少年指挥了这场战斗,那不败才怪。
“道主息怒,徐州吕布麾下陈禹已经陈兵广陵,随时有可能入侵我丹阳等地。玄刀作为兵曹从事自然被仲谋公派往前线指挥作战。其实,仲谋公这次失败,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廖九公见孙策原来并不是怪罪自己和黄承彦两人,当下就大胆的评论了起来当今战场双方的形势。
“不是件坏事?难道还是好事?”孙策一时间没有理解过来廖九公的意思,怒气之下仍有恨意。
“正是好事!仲谋公年轻气盛,若不经挫败,在以后或许会引发更大的挫败,与其今后铸成大错误,不如今日来个小挫败!道主以为如何?”廖九公三言两语就把孙策说得安静下来。
“对呀,这么一来,孙权他日就可以避开错误了!好在这次他损失也不是很大,只是牺牲了数千名普通士兵而已!”孙策的心开始变大起来了,当初他可是依靠的只有甘宁的不满一百的锦帆贼兵起家的,而今连数千士兵都已经完全不放在他眼中了,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已经在这几年的沉浮中开始兑变了。
“恩,地老说得对!此次的小挫败,会让仲谋他日吸取教训,不再重复犯错!希望他能够有长进,不至于把父兄一手创立的基业毁掉!”孙策有些语重心长的说着,在这段历史中,他已经除名了,如今的他,只不过是历史中的一个黑户,天道中的道主又能如何,在后世者的历史中也肯定无从考证的。
“道主,玄刀不来江夏作战,我们天道有心有力,无能如何扭转战争局面?”廖九公见孙策脸色稍微缓和,知道他又进一步认可了他自己的道主身份,不由得心中暗喜,自己和黄承彦两人的做法总算没有白费。
“玄刀不在战场,我想,仲谋初战失利,定然会派人请来公瑾,只要公瑾来了,江夏战事自然无忧,而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如何确保在公瑾来临之前的这段时间江东军的安全。地老,你可有什么办法?”
孙策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此次荆州兵大举入侵江东领土,而孙权在回来之后见不到兄长孙策的最后一面,在听得刘表军的趁火打劫之后,火冒三丈,当即不顾众人劝告,定要亲自挂帅出征。而周瑜早在接到丹阳太守孙河的密报后,知道徐州边境最近出现陈禹大军时,就已经率领甘宁等人火速前往扬徐边境交界处,却不料荆州兵的威胁却更甚徐州方面。
好在庞统这个小军师在孙权身边,奈何庞统并未有过指挥大战的实战经验,孙策若在还好,他可以很有信心的跟随指挥,可如今孙策不在了,凭借他和孙权的关系,孙权也未必全部听他建议,因此才会出现了时下孙权和蔡瑁张允的第一次交锋就失败的下场。
夏末秋初的九月天气,狂风卷起无数的芦苇花漫天飞舞在富水湖中,富水湖南岸的的芦苇像是也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一直向北摇晃着,湖中船身上也渐渐的批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帷幕,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夜晚,风继续南刮,站在富水湖北岸的张允的脸上完全找不到几年前那个还在客栈中调戏良家妇女的痕迹了,只见他一脸的肃穆,不时的向身边的副官交代着注意事项,特别是,南风天,小心敌人火攻。
“禀报将军,所有船只已按照将军吩咐,船身全部用水泼湿,今晚即使又再大的火也烧不到我军战船上。”
“恩,很好!傍晚刮南风,恐敌人夜袭,传我将令,所有将士全部备战,夜间巡逻加强!”
此时若是孙策、孙河和陈到三人见到张允,定然会吃惊,
年前那个在襄阳的好色之徒怎么会如此转性。
“呼呼”风声不决于耳,张允见湖面一片沉静,于是乃进船舱去周公,只是在睡觉之前还是再次慎重的吩咐了副官一声,夜间巡逻必须注意,将士休息时衣甲无需解掉,以防突变。
一更天,天色渐暗,只剩下一片船只上的照明灯火和湖面上偶尔低鸣几声的夜鸟,还有就是那战旗迎风而啸的呼啦呼啦声……
二更天,大部分将士都已经开始衣不解甲的开始入眠,巡逻人员发现了湖面上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感觉,甚至偶尔还会闻到干芦苇草被燃烧的味道,不过只是一阵阵而已,巡逻士兵也未放在心上,继续交替着巡逻……
三更天,随着刚刚交替巡逻的一队人员当中有人开始咳嗽时,了望塔上的士兵敲响了敌袭的警报声“叮……叮”“湖面上有无数船只出现,敌人来袭了……”
“什么,敌人夜袭!将军神机妙算,弓箭手准备……”张允的副将派人叫醒将士,在敌船接近自己船身前面的百步之前,所有的弓箭手都已经准备妥当。
在副将的号令下,五千多弓箭兵冷酷地张弓、搭箭、用力拉满弦,然后松手,一时间,五千多支弓箭前仆后继的向着百步之内的敌船飞扑而去……
当张允闻声而起,来到弓箭手身边眺望时,恨声道:“传令下去,火箭射击!”
“将军,南风天,若用火箭,倘若敌船撞过来,大火很快会牵连到我方船只!”其中有一弓箭将官低声的向张允报告着。
“大胆蒯武,张将军早已经神机妙算,你还不去执行命令!”先前听从张允吩咐要给船只浇水的副将此刻真的把张允佩服到家了,不等张允发怒,直接把这个叫蒯武的弓箭将官给训斥了一下。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蒯武乃是荆州蒯氏子弟之一,一手弓箭非常厉害,也因此能得到这个弓箭营的将官职位,虽然他心中有所疑问,但是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因此他不得不喊话道:“弓箭手更换火箭,准备!”
“蒯武这人还不知道,将军早就算到敌人会趁夜间突袭我军,将军又担心敌人利用南风使用火攻对付我军,因此早就吩咐好,每隔一段时间就对所有战斗船只都进行了淋湖水的措施,纵使敌人真来火攻,有能耐我军何?更何况我们以火箭射击敌人,就算是敌船中人被射死,船只顺风而来,撞击到我战船旁边亦不会损伤到我方船只。蒯武终究是粗人,怎知道这许多关系。”副将背着张允的面向同行的其他将官解释着,然而这声音却不仅仅让蒯武可以听到,也能让张允听到。
一众将官听得副将如此说,都不由得夸耀起了张允起来,而蒯武脸色稍微缓和,船身既然已经淋湿,那么火箭伺候敌人,自然对自家无损。
“一营弓箭手继续准备,二营弓箭手负责点火……张弓、搭箭、拉弦、点火、放!”
随着蒯武的指挥,五千多支带着火光的羽箭在黑暗的富水湖上空形成一片密集的火烧云,火光影射在水面上,顿时整个湖面被照耀得犹如白昼一般光亮,火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光彩眩目的弧线,霎时火箭带着锐利的啸声像无尽的雨点般铺天盖地扎向若隐若现的敌船。
“张弓、搭箭、拉弦、点火、放!”
随着蒯武的一次次号令,弓箭手们机械的操作着自己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令。
“不对!敌船怎么不着火?莫非没有射中他们?”作为弓箭手将官的蒯武心中马上产生了一个疑问,不过他却不敢再次想张允等上司提出来,只能自己在心中猜测着,我就不相信再多射几次,你还燃烧不起来,于是他又咬了咬牙,继续吼叫起来:“张弓、搭箭、拉弦、点火、放!”
张允有些得意的听着前来夜袭自己的敌船中隐隐约约传来的一阵真嚎叫,再看着那水天一色的火光,以及闻到一阵阵焦味传来,张允更加沉醉在副将的一片吹捧声中。
“禀告将军,敌船已经掉头,要不要追击?”副将听得了望塔上传令兵的消息后,马上向张允请求下一步指示。
“不要追击,夜晚湖面暗淡,点开灯火就暴露目标,不点开灯火根本就无法航行。我军利用弓箭射击不让敌人靠近,敌人无法接近我军;若是敌人在湖中埋伏等我们撞上去,我军岂不中了敌人圈套!传令弓箭兵停止射击,……”张允暗自思索着为何敌船在百步之内中了如此多的火箭而并不见敌船焚烧,却只闻敌人惨叫声,莫非敌人也如自己一般聪明,在自己的船身上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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