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高飞和几个日本浪人在那里“哈哈”地狂笑,不知他们在笑啥?
宋刚瞟了一眼阿扁的私人秘书助理,原来,他似乎鼓足了十一分半的勇气,和一个彪形大汉向这边走来。
可是,阿葵越接近陈红和宋刚,勇气的成分似乎越来越减少,等他们终于接近宋刚和陈红只剩几步远时,阿葵剩下的勇气也不多了。
只剩三分勇气的阿葵,勉强地开了口,说出了带有明显的娘娘腔的一句话:“我们可以聊聊吗?”
没人理睬他,只有两双眼睛似乎在审视怪物一样打量着他。陈红和宋刚带着疑惑与鄙视的目光看着阿葵。
“嗨,我们老大问你们,可不可以一起聊聊?”那个彪形大汉粗声粗气的对陈红和宋刚说。他在提醒宋刚和陈红,我们老大是在跟你们说话呢。
陈红憋了下嘴,鄙夷地看了看那保镖,接着对宋刚嫣然地一笑。“阿刚,这是谁呀?不知他们在跟谁说?这是人话还是鸟话啊?”
宋刚笑着对陈红说:“不知他们是在对谁说?别理他们,我们下次来时,租个游艇吧,省得一些下三滥的人来打扰小姐您。”
“对……,对不起。尊敬的小姐,和这位先生,你们是香港人还是大陆的?”阿葵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和保镖的粗野,赶紧使自己变成了绅士。
陈红又瞟了阿葵一眼,然后对宋刚嫣然地微笑着。她似乎不屑与阿葵说话,有话也让宋刚回答。
看着矜持与高贵的陈红,阿葵心里有些虚,昔日狂妄的神态顿时变得猥琐起来。他知道,这位女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有话说也只能由眼前的这位男士回答。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这位男士是她的什么人,男朋友?保镖?看来是保镖,因为,这位男人身上有伤痕,肯定也是经常打打杀杀的人。
阿葵看着宋刚胸部的伤疤,心想,这人怎么没死掉呢?胸部的伤痕这么长,按理,这伤应该伤到了心脏,至少肺部是伤得一塌糊涂的了。“先生这伤不轻啊?看来,先生也是个勇士啊。请问先生贵姓?”他找到了话题,这话题就是他们聊天的突破口。
“你说这伤?呵呵,男人有点伤有什么奇怪的?”宋刚不屑地说着,眼中露出自豪的眼光,“谁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做了一回男人,却毫发未损。”
“嘿嘿,嘿嘿。”阿葵干笑着。那个保镖的眼神一亮,露出自豪和得意之色,瞟了一眼阿葵。他似乎找到了知音,因为,他的身上也有很多的伤痕。
男人喜欢显露四样东西。
一是女人,身边带着漂亮的女人是他们炫耀的资本。俗话说,男人以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以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男人一辈子没个漂亮的女人那就算是窝囊货了。因此,西方国家经常开什么家宴、晚会的,就是各自带着自己漂亮的女人炫耀和比试。东方人含蓄一些,但那些在外面养着女人的人,他们也经常和那些同样在外面养着女人的人混在一起,比试比试,看谁养的女人更漂亮些,这也是常有的事。男人有漂亮的女人当然是自豪的罗。
二是喜欢炫耀财富,名牌服饰为什么这么受人追捧?名车为什么是有些男人终生追求的目标?为啥有的男人的金项链与和尚的念珠差不多一样粗?这都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富、自己的富有。还有,为什么夜总会等越高级的场所越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场所?那是富人们玩的地方。你以为这里面就真的那么有滋有味,乐不思蜀?其实,这也是一种心理满足。
三是喜欢炫耀权势。前呼后拥,是官们所追求的东西。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喜欢兴师动众的,这排场就是他们的幸福。现在,其实也不是现在,自古到今都是这样,官员们带着一群人马到管束的地方,满脸的红光,始终占据着人们视野的中央,现在有电视了,电视画面的中央就是他们希望的归宿地,这是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当然,比他权势次等的官们,能够露半个脸,特别是和领导同时露个脸,他也会亢奋好一阵子。
四是嘛,露露自己的伤疤。当然,这伤疤不是自己摔倒弄出来的,这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值得炫耀是那种被人砍出来的伤疤。为什么呢?男人嘛,应该有刚阳之气,应该有不怕死的精神。嘿嘿,你看,老子是不怕死的吧?你不信?看看,咱身上是啥?伤疤,好大的伤疤呢。这伤疤说明什么?说明老子和人干过一场,往死里玩过一回。特别是头上有伤疤的,那等于就是光环一个,有了它,谁敢惹我?没在头上的就有些失落,但,他们一有机会就会有意无意地显露一下。
阿葵眼前的这男子就在显露他的光荣,并且是在美女面前,他露出了夸张的伤疤。那个保镖似乎也想显露,可是,没有机会,眼中只能流露出哀怨之色。
阿葵有些羡慕了,羡慕宋刚有两样东西是自己没有的。一是这伤疤,自己确实没有,每一次与别人干架的时候,都是身边的马仔替他干了,所以,也许这辈子也没得机会弄到这东西了。二是没这个漂亮的美人,阿葵暗暗伤感,虽然,阿葵有许多女人,可是,没有哪个比得上眼前这位,就是用一千也换不了这一个。阿葵羡慕,但很快他又不气馁了,因为,他有一样东西,他可以引以为自豪的东西,那就是权势。他是阿扁的私人秘书助理,现在,他代表了阿扁领着一群人在异国他乡兴风作浪,这点,眼前这位男人是不可能有的东西。
宋刚说:“你是哪里人?中国什么地方的?”
“不。……噢,是。我是台湾的。”他本想说,自己是台湾人,又不知眼前的人会不会对他反感,所以,先说不是,但赶紧又把话说回来,说是中国台湾的。
“哦?台湾同胞啊。那你想聊聊什么呢?”宋刚说。
“请问您贵姓?”阿葵认定了宋刚只是这美女的保镖,而这美女一定出身高贵。虽然,他们很亲昵,但这也只是年轻男女自然的本性罢了,他们不门当户对,所以,这男人不可能是她真正的男朋友。但阿葵不敢得罪他,因为,这位女士矜持得难以接近。
“我?没什么贵姓不贵姓的。叫我阿刚吧,我负责这位小姐的生活起居,还有嘛,就是清理那些癞蛤蟆在边上‘哇哇’地吵着她。”宋刚冷冷地说。
“哦?先生蛮有福气的哟。这位阿刚先生,您和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到美国游玩的吗?”阿葵虽然觉得宋刚的话有些刺耳,但还是厚着脸皮没话找话。
“是啊,我负责陪小姐到世界各地游玩游玩,哪里有热闹看就往那里去。你们也是来游玩的吗?”宋刚说。
“嘿嘿,噢,是是,我们也是游玩的。”阿葵掩饰着说。
“哦,原来我们都是没事找事的人啊。”宋刚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这话怎么讲?”阿葵说。
“唉,我说,我们小姐是富贵命,用不着自己打拼,这辈子就是玩乐的富贵命。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无所事事的?”宋刚说。
“嘿嘿,有事,有事。”阿葵说。
“唉,你这人也是,我说我们是游玩的,你也赶紧说是来游玩的,我问怎么不干正事,到处游玩,你又说有事。搞不清你们是干啥的。做朋友呢,吞吞吐吐的没意思,你们走吧,别吵着我们小姐了。我和我们小姐正说着笑话玩,被你这么一吵,兴致都没有了。”宋刚显得不很高兴地说。
阿葵听这话,赶紧说:“阿刚先生,是这样的,我是台湾来美国做一笔小生意的商人,顺便在这里玩玩,叫我阿葵吧。我看见你们也是中国人,可不可以一起聊聊?那边是我们的游艇,可不可以一起到游艇上去坐坐?”
宋刚望着陈红,似乎在征求意见。陈红说:“不去,我们又不认识。阿刚,等会还有事,不去了,就在这里躺一躺,我要早点走。等会妹妹又不知哪里疯去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玩得太久。”
宋刚忙恭维的说:“好的。阿倩也应该会回了。阿奎先生,改天吧,改天吧,我们还有位小姐上街遛逗去了,等会过了约定的时间又怕她溜出去玩去了。”
“哦?是两位千金小姐啊。阿刚先生,要不,我们今晚请你们三位的客?汉斯大酒店?”阿葵期望的眼光注视着宋刚问。
宋刚迟疑了一会,说:“你们留个电话号码给我们吧。我们看今晚有没有时间?不过,我们两位小姐都不喜欢热闹,你可别带多了人来哟。”
“好好,我就带他一个人来。”说完,交换了电话号码,阿葵又说了几句恭维客气话,和他的保镖离去了。
陈红等他们走远以后说:“你们这帮精灵鬼,看你们怎么收拾他们几个?”
宋刚笑着说:“你看那徐高飞,我估计呀,那几个日本浪人会被他整得够呛的。”
陈红看着徐高飞那边,他和几个日本浪人正朝着阿葵吹着口哨,似乎在祝贺阿葵旗开得胜。这时,一个颤巍巍的老太经过宋刚与陈红旁边,丢了一句话,头也没转,“今晚放心去汉斯大酒店,外围的事我帮你料理了。”她一边说一边走,半步也没停。
宋刚轻声地说了句:“谢谢。”
“她是谁?”陈红看着走远了的老太太问。
宋刚诡秘地笑了笑说:“你的老乡。国安部的人。”
“她说外围的事她料理了,是啥意思?”陈红问。
“哦,不很清楚。她比我掌握的情况更多。外围的事,也许是指联邦调查局吧?当然,陈扁水的人也不止这一起,那些人也是难缠的家伙。”宋刚也许是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也许就只告诉陈红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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