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调酒师则微笑着摇头。他刚想抗议,便听到台上传来DJ高亢的声音,灯光霎时只留下舞台上的一盏,音乐也快的激昂了起来,宁时迁蓦然回首只见空空如也又竖起了那根泛着铮亮冷光的钢管。不由的眯起了眼。
DJ高亢而热烈的声音传来,下面立刻掌声雷动。
宁时迁的心莫名紧张了起来,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让他等到了吗?唐宁的身影早已深入人心,很多都是慕名而来,却也总是失望而归,今天可算是让他们得偿所愿了,怎能不让人兴奋?
DJ的话音刚落,唐宁窈窕的身段便出现在台前,今天,她换了一套黑色的单肩短裙,露出迷人的肩部曲线。她的脸上如带着冷冽的面具,却只是增加了她冷艳的气质,完全坐实了“冰美人”的称号。
她跳的恣肆洒脱,如此的艳舞,更是跳的婀娜多姿。
宁时迁的视线穿过重重叠叠的人影,喧嚣的世界,幽深的瞳孔里,只容下她。
那一抹盛开在黑夜的艳丽之花。
酒吧的上方,有一个宽敞的休息室,用暗色的落地玻璃隔了起来,外面看看不出什么,从里面却可以将外面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黑色的皮椅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就是雷君凡。他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那个犹如黑暗中精灵在舞蹈的女子。
有人上来在他的身边耳语了几句,他微微顿了顿,便转移了视线,他看着楼下的宁时迁,精矍的目光中透出几许森冷,轻声在来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领命而去。
宁时迁浅酌着血腥玛丽,唇畔上也沾染了不少酒水,看起来鲜红鲜红的。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唐宁的身上挪开,她的一颦一姿,尽收眼底。
这时,一名黑衣男子来到他的身边,在他身边轻说几句。宁时迁抬眼,朝着楼上那扇看不出任何动静的玻璃窗望了一眼,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颔首,跟他离去。
唐宁的脚步有些微顿,不经意的撇过上方,雷君凡也捕捉到了,微微蹙眉。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宁时迁的存在,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她,那炙热的温度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落在他的身上有些焦灼。
鼓动声还在继续。进了门,却是两个世界。
宁时迁将手插在紧身的牛仔裤里,身材颀长,年轻的身体散发着力与美。他随意的站在门口。
雷君凡看着他,投注在他脸上的视线稍顿,眉头拧的更加紧了。因为他唇边那妖异的红。
他推了推桌上的纸巾盒,立刻有人会意给宁时迁递了上去。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伸出舌头舔了舔,又用中指一抹,也干净了。
只是那样子,说不出的俊美邪挑。
雷君凡挑了挑眉,指着身边的位置说:“坐吧。”
宁时迁处变不惊的抬腿坐下,与雷君凡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他张扬的无所畏惧,不似雷君凡那般的沉稳。
雷君凡不开口,宁时迁便自动自发的将椅子转了个方向,继续看唐宁。不得不承认从这里望出去的欣赏角度实在是极佳。他不由的扬起嘴角。
雷君凡交叠着双腿,对宁时迁的沉得住气生出几分赞赏,这才缓缓开口:“你是宁宁的同学。”
宁时迁摊摊手,没有发表意见。
“你喜欢上她了。”这是个肯定句。
终于引的宁时迁微微侧目。他每天晚上都来这里,雷君凡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呢?”他淡淡的哂笑,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优雅豹子。
雷君凡微微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冷笑的笑容:“所以我劝你最好早点收手,她不会喜欢你的。”
“哈。”宁时迁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肆无忌惮的笑出来,“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的?她爸爸?”
“她没有爸爸。”雷君凡锐利的眸中精光一闪。那种人渣,是不配父亲两个字的。
宁时迁身体一顿,抿起了嘴,坐回位置上继续盯着她。好半晌才开口:“OK,当我没说。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眯着眼,露出狡黠的笑意。
雷君凡不动声色的转动了一下袖子上的纽扣。
宁时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我们是什么人你最好不要知道,因为,我们不是你惹得起的。”不是雷君凡自负,而是事实如此。
唐宁似乎快跳完了,宁时迁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倏的一拍椅背站起来,扬起傲慢的笑意:“那就试试吧。”
*
“喂,你等一下啊。”宁时迁跟在唐宁的身后,追了好几步才追上。
她从酒吧的后门出去,此刻正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宁时迁如跟屁虫一般追着她跑。
唐宁不耐的停下脚步,宁时迁手脚不及,差点撞上她的后背。
“这里是二千块,剩下的我会尽快还你。”唐宁冷着脸,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叠薄薄的钱,那是她几个晚上的酬劳,本来打算给唐安买点吃的,现在想来,也是不可能了。
宁时迁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那几张钱。
唐宁将钱塞进他的手中,转身便走。
宁时迁不接,撒手,钱洒了一地。
唐宁凝眸,无声的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喂,我不是来要钱的。”宁时迁以为她误会了,三两步便追上去,钱散落在他的脚边,他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唐宁停住脚,抽了抽肩上的背包,冷情的声音在炎热的夜里起到了良好的降温作用:“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怎么会呢,”宁时迁涎着笑,“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有很多说的。”
“抱歉,我不愿意。”
起风了,唐宁但看着地上的钞票飞舞。
钱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可说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一如她,不爱钱,却注定了一生要为钱拼搏,摇头,苦笑,她说:“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谢谢你的好意,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也,不要靠近我。
“你知道我每晚都来?”宁时迁有些吃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