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月胤尘散开了自己的神识,将整个破庙悉数笼罩起来,以便探查周遭的环境和未知的危险。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强大神识的搜索之下,竟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缕极其微弱的生人气息。而这气息之前从未遇到过,因此绝不是姒放那个小子。
循着气息来到杂草重生的后院,月胤尘在齐腰深的草丛之中,发现了一个重伤昏迷的中年美妇人。瞧她一身衣着打扮,想来应该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巾帼女侠了。而除了这位美妇人之外,整个破庙之中便再无旁人气息,想来那姒放应是遭遇了什么事情,这才匆忙离开了此处。
这美妇人毕竟是一名女子,月胤尘见她衣衫多有破损之处,许多地方都隐约瞧见里面白皙的肌肤,为了避嫌自己也不便亲自出手救助。于是连忙给庙门之外的姒枫朔传音道:“枫朔,这破庙之中有一昏迷妇人危在旦夕,你速速令着众人进来,我需要那两名姑娘的帮助!”
姒枫朔毕竟是跨入了修真境界的强者,对于密语传音自然不在话下。当即回到:“请师叔祖稍候,我等这就前来!”
果然片刻之后,这破庙后院的门口,便是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待姒枫朔众人风风火火赶至,月胤尘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对百里凝溪说到:“凝溪妹子,在那草丛之中,有一衣衫破败的中年妇人此刻重伤昏迷。麻烦你先给她换身得体的衣裳,月某再想办法为她施药救治。”
瞧月胤尘说着便是从纳戒之中取出了一套黑色长袍递来,百里凝溪连忙点头应到:“月大哥请稍等,小妹这就为她更换新衣。”
百里凝溪进入草丛莫约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是为美貌妇人换好了衣衫。又叫了程梦瑶前去帮忙,这才将昏迷的妇人缓缓扶了出来。
看这美貌妇人俏脸苍白、血色尽失,气息已是十分微弱,月胤尘连忙让两女将她扶靠在一根略作整理的梁柱之上,继而取出所剩不多的‘十味地黄丸’给她服下一粒,随后盘膝而坐调动体内庞大的天地灵气,自她背门灌入为她疗起伤来。
乘着这个空档,百里凝溪一脸忧虑的说到:“月大哥,这位姐姐伤势颇重,背后有三道像是被利刃撕裂的巨大创口,浑身上下更是布满了细小伤痕,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她伤成这样。”
“哦?”月胤尘闻言大皱眉头道:“即便是仇家寻仇,也绝无道理取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大不了一剑毙命便了,何须如此折磨与人呢?你将她衣袖卷起,让我看看那伤痕的形状!”
百里凝溪闻言不敢耽搁,连忙将这美貌妇人的衣袖卷起。随着这妇人白皙的玉臂呈现在月胤尘眼前,他这才发现这所谓的细小伤痕,每一道莫约都有两寸来长,切缝犹如梭形,两头尖细中间略宽,自始至末的皮肉似乎都被挖了下来,并非寻常兵刃所留下的痕迹!
见此情景,蹲在一旁的长孙鸣剑诧异开口到:“嘶~~!好奇怪的伤痕,这伤痕绝非兵刃所致啊!”
月胤尘暗自点了点头,继而看向百里凝溪道:“凝溪妹子,这位夫人后背上的伤势,也和这种细小伤痕一般无二吗?”
百里凝溪重重点头道:“是的,月大哥!只是那三道伤痕可比这些要深得多,也宽的多,隐隐都能瞧见后背上的脊椎骨了!”
月胤尘闻言皱了皱眉,但心知‘十味地黄丸’的神奇疗效,却也并未过多在意。
瞧月胤尘默然不语,众人也都不再打扰他专心替这妇人疗伤,而是神色警惕的围在他身侧,以防可能突然出现的危险。
所幸疗伤的这段时间里,这破庙之中再无丝毫异样。莫约过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这美貌妇人总算是在月胤尘浩瀚磅礴的灵气滋养之下,缓缓苏醒了过来。
瞧美艳妇人的眼帘轻轻抖动了两下之后,微微睁开一道缝隙。月胤尘撤回了抵在她后背上的手掌,继而轻声开口问到:“这位夫人,您觉得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美艳妇人动了一动手指,感觉自己本来行将就木的身体,竟是奇迹般的焕发出新的活力。连忙对月胤尘略微点头示意道:“虽然体力还有些不支,但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多谢少侠出手相助,还未请教恩人尊姓大名?”
月胤尘轻轻舒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那救治您的丹药疗效显著、颇为神奇,相信要不了多久,您就能够完全恢复如初了。小子名为月胤尘,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又是遭遇何等不测,才会沦落至此啊?”
“你。。。你是月胤尘?”听月胤尘自报家门,这美艳妇人却是一脸的惊诧与欣喜,仿佛对于这个名字有着深深的感触!
月胤尘温婉一笑点头应到:“正是在下!夫人,小子刚刚救了您的性命,想必您不会再来怀疑小子的身份了吧?”
这美艳妇人闻言,神色激动拉着他的手臂说到:“不,不!月少侠莫要误会,妾身不是这个意思!你我之前虽未碰过面,但说来也算颇具渊源了!实不相瞒,妾身正是白苏子的师父:尚秋月啊!”
“什么?”月胤尘闻言大惊,连忙将她自地上扶起,一脸恭敬的说到:“您是尚前辈,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您!可您这是。。。”
尚秋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什么前辈啊!以月少侠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修为境界,怕是妾身早已望尘莫及,你还将我唤作前辈,岂不是折杀妾身了吗?”
月胤尘愣了一愣,继而一脸赤诚的回到:“前辈说哪里话?晚辈与白苏子一直都以兄弟相称!您即是他的授业恩师,算起来,晚辈也当叫您一声师叔才对。但家师毕竟身份不同凡人,唤您师叔有些不妥,因此才改口称为前辈的!对了,您来此处,苏子兄弟不知道吗?还有您此番遭劫,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这件事情牵涉到了自家人身上,晚辈一定会追查到底,给前辈一个交代的!”
瞧月胤尘发自肺腑,毫无装腔作势之态,尚秋月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前些日子,妾身接到我那不成器的徒弟飞鸽传书,说他大哥月贤侄你,打算以‘臻云寺’旧址为基,创建这凡俗界中的第一个修真门派。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前来观礼,顺便与他聚上一聚。想着半年之前自从他被禅枯大师邀请,参与行刺‘同道盟’龙诛心一事便是再未相见,妾身便将这件事情应了下来。一路马不停蹄也是于昨夜丑时,这才赶到这破庙附近。本想着这破庙虽然破败不堪,但好歹也能遮风挡雨,将就休息一晚,隔天便去前面不远处的‘朝佛镇’上补给。却没想到妾身刚刚点燃一堆篝火取暖,便是听到庙外传来了一阵阵阴厉凄凉的嘶吼之声。”
尚秋月重伤初俞,说到这里已然有些喘息,便是轻轻闭口想要缓上一缓。见此情景,月胤尘连忙自纳戒之中取出一个水壶,伸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看了一眼月胤尘手指之上微光一闪的纳戒,尚秋月的神色颇为诧异,但终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他道了一声谢后,便接过水壶大口畅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