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菲利用自己手中“噬脑”的能力,顺利完成了窃听任务,得到了两个重要情报,其一是针对由刘老师带领的义诊团队的阴谋,其二是被绑架的静雯的下落。曼菲是一个容易被感情所左右的人,在面临抉择的时候,她最终置众人的生死于不顾,而是选择了拯救自己的朋友。
而刚刚还为白眉蝮密谋大计的地鳝,转过身来就开始为“鬼发”服务,利用的却不是妖族的法术而是真正的鬼道,此法名为“怨婴埋骨穴”,以一个未长成的胎儿做引,利用精血铺路,来连通人世间与冥府,活人便可经由此道进入阴间而不被阴差或者死神察觉。
而钱兴文或者说地鳝则将此法改善,就是在施法的过程中往井中加入海盐和人类掉落的皮屑,这样就能将原本沟通人世间和冥府的通道,改为可以连通任意两处空间。
而教诲地鳝这种方法的人就是“鬼发”,而地鳝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暗中与“鬼发”联系,并有投靠之心。
所谓狡兔三窟,地鳝是想给自己多找几条后路。
当地鳝成功控制了陈昊他们班的班长钱兴文时,它就和“鬼发”取得了联系,告诉他今晚来到不归村将有利可图。而“鬼发”派出来绑架静雯的鬼侍不知被什么人给击退了,原本到手的静雯也被截走了。
这让“鬼发”感到特别的头疼,要知道他若想在“国家壁垒”的追杀下得以自保或者想要报复的话,静雯可是不可缺少的要素。就在地鳝跟随陈昊等人进入村长家后不久,地鳝又收到了自己在妖族的靠山——白眉蝮的召唤,在与他交谈的过程中,地鳝得知那个被劫走的人类女性现正在白眉蝮的手中,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地鳝在和白眉蝮分开之后,它就第一时间启动“怨婴埋骨穴”,将“鬼发”及其骨干成员带入不归村。而“鬼发”的众多手下,被留在了当初陈昊等人到过的那个岔路口。其实不归村不属于人世间,而是属于妖域。上次我们已经说过了,人类要想进入妖域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收到妖族的邀请,二是满足当地妖域的进入条件。而不归村的进入条件就是天降大雪时,人类乘车经过岔路口。
刘老师带领的义诊团队“有幸”成为被邀请者,所以能够通过岔路口进入到不归村,而“鬼发”一伙,因为没有收到邀请,所以只能停留在岔路口不得前进。
凡事无绝对,“鬼发”等人还是通过“怨婴埋骨穴”来到了不归村。一看到只来了五个人后,地鳝不免有些犯愁,因为柳氏一族和黄氏一族在供奉这一天可是会带很多妖来,就凭这五个人能成什么大事啊?“鬼发”看着钱兴文说:“你是谁?地鳝呢?”虽然这句话只有六个字,但是地鳝就感觉自己控制的人类的身体好像是中了六枝箭一样。
地鳝不敢托大,连忙从钱兴文的口中伸出来。“鬼发”看见地鳝从面前这个人类的嘴中出来后并没有表现的过于吃惊,就连他身后的四个手下也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说白了在场的人都知道地鳝是附身在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上,刚才故意这么问只不过是给它一个下马威,通过震慑到达换取忠心的目的。地
鳝果然又恭敬了几分,对着“鬼发”又是上下摇晃身体,又是说好话。
“鬼发”问道:“听说你有重要的情报要告诉我?”
地鳝说:“嘶嘶,是的,是非常重要的情报,我已经得到‘鬼发’老大,您让我找的人的下落了。嘶嘶。”
“鬼发”眼中突然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但是他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是吗?你把她抓到手了?”
地鳝身子往后缩了缩,说:“嘶嘶,那倒没有。不过我已经知道她的具体下落了。嘶嘶。”
谁知地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武一把抓住身子,用力往后一扯,但是没有将地鳝从钱兴文的口中拽出,而是将钱兴文整个人都拽离了地面。大武将地鳝拎到眼前,恶狠狠地说道:“死长虫快点告诉我,和那个女的一起到村中的那伙人现在在哪?”
地鳝被大武拽得已经无法呼吸,更没有办法说话,只能控制着钱兴文的身体无力地蹬踹着。大武见到地鳝没有立刻回答自己的问题,更是火冒三丈。开始用力的摇晃着地鳝的身体,钱兴文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眼看就是要不活了,这时“鬼发”才出手阻止。只见“鬼发”轻轻拍着大武的手臂,说道:“大武,把它放下,我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它。”
大武哼了一声,将地鳝丢在一旁,而钱兴文也跟着跌倒在地上。地鳝此时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心。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他们。包括静雯有可能被囚禁的地方和村长安排陈昊等人住的房间。
“鬼发”一摆手,他身后的四个人立刻往村中广场的四个方向跑去。地鳝好奇地问道:“老大,他们这是去干什么了,不去找那些人类吗?”
“鬼发”冷冷地看着它说:“你的话太多了。”
地鳝控制着的钱兴文竟然暂时脱离自己的控制,打了一个冷战,它此时才知道自己的实力竟然连眼前这个人类的一半都赶不上。
花开两朵,咱们各表一枝。
陈昊和罗书华在制服乌游蛇之后,穿上各自的衣服,悄悄地摸到村长等人所住的东房。陈昊又将自己面具戴在脸上,将自己的半边脸黑雾化,这样他就拥有了可以穿越任何物质或者能量体的能力了。
他示意罗书华现在外面等候,自己现穿墙进屋一探虚实。
罗书华知道陈昊拥有自己所没有的超自然能力,也没有和他争辩,说了一句多加小心后,就隐藏在东房的阴影处。陈昊知道若不是自己拥有恶魔道具“反式面具”,自己在各个方面还真的没有办法和他相提并论。
陈昊感慨归感慨,事情还是要漂亮地完成的。陈昊试探性地将手贴在墙面上,心里想着:“虚化!虚化!”
还别说陈昊真的透过墙壁了,不过在进入墙体的时候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用说找到村长的所在之处了。功夫不负有心人,陈昊在穿墙的过程中,终于发现有一个房间此时竟然还亮着。但是这种光既不像
电灯光,也不像烛火光,倒是有几分像他在TZ市木灵洋房二楼的暗室里看到过的萤火石的光亮。
陈昊心想:“还真是贪污腐败在基层啊,在山村里建一个四合院我都以为过分了,这干瘦的村长竟然还是用萤火石这种高级货。奢侈啊,奢侈啊”陈昊奔着亮光就过去了,头一眼就将他吓得够呛,惊得他连忙隐藏到墙体之中。只见在东房的内室,竟然有一间比能放下三张大桌的会客厅还要大上几分的房间,而此处房间四壁加上屋顶都有荧光石装饰着,把整个房间照的是亮如白昼。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尊窑瓶、郎窑盖碗儿,案前摆:硬木八仙桌,一边一把花梨太师椅。
桌子有文房四宝:纸、笔、墨、砚,宣纸、端砚、湖笔、徽墨、《通鉴》、天文、地理、欧、颜、柳、颜、赵名人字帖。墙上挂着许多名人字画,有唐伯虎的美人儿,米元章的山水儿,刘石庵的扇面儿、铁宝的对子、郑板桥的竹子,松中堂的一笔“虎”字,闹龙金匾,镇宅宝剑,绿鲨鱼皮鞘,金什件、金吞口,上挂黄绒丝绦。有一丈二的穿衣镜,一丈二的架几案,五尺多高的八音盒儿,珊瑚盆景儿,碧玺酒陶。陈昊看过传统的相声《夸住宅》,估计这村长家的摆设就和那相声中的描述大致相同。
再看里面坐着的人,两张太师椅上一边坐着一个老者,左边坐着的就是一进村就热情招待自己一行人的村长,只见他哪里还有晚饭时那种病怏怏的状态,此时他身穿黄色马褂头戴黄色小帽,一副古代掌柜的打扮,两撇白色小胡子此时也是得意地翘翘着。
而他的两个儿子、儿媳此时正坐在他的一侧,正低眉颔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而他那个哑巴女儿却是没有出现在现场。右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穿着青色长袍的长者,头发花白面洁无须,一张狭长的脸此时冰冷如霜,就好像这个村长欠了他很多钱似的。
而在长者的一侧同样坐着四个人,但是这四个人却不像村长一家那样的拘谨,反而有些嚣张跋扈。同样也是两男两女,只不过衣着上却大不相同,村长一家大都是古代装扮,一身封建社会地主家庭传统装束。而另一边青袍老者这边的衣着就较为西化,但是也是一身华夏民国时期资本主义家庭的装束。陈昊躲在角落的墙中,只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部分伸出墙外,其他身体部位都隐藏在墙内。陈昊此时有一种穿越到民国的感觉,自己眼前的情景就是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家庭的碰撞。
那个青袍的老者首先开口:“黄三爷,这个月的供奉准备得怎么样了?”
村长往青袍老者的方向略微欠身,说:“这个月的供奉已经准备好,都在西屋里躺着呢。”陈昊一想:“西房?那不是女生们睡觉的房间吗?莫非这是”那些好像散落在地上的珠子一般的问题,此时已经被这一句话都串联在一起了。
为什么我们会进到不归村?为什么村长对我们的到来如此热情?为什么村长一家要在我们的酒菜里下药?为什么今晚会有蛇进到自己的屋子里?所有问题都指向一个答案,那就是我们这些被骗入不归村的人就是他们此时口中说的供奉,所谓供奉其实就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