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只见一人飞了过来,正是方自在。
原来在赤焰圣姬与王旸周旋之时,他便一直密切留意着石园的动静,得知王旸已死,赤焰圣姬前往水族南边找寻方辛芷,他便跟了上来。
只是由于道行的差异,他未能与赤焰圣姬一同赶到此地。
“爷爷。”
方辛芷喊了一声,不由得靠近了方自在,说实在话,她对自己这个陌生的母亲还是有些不敢亲近。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真是身份?”
方辛芷有些埋怨道。
“辛芷,不是爷爷不告诉你,而是爷爷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若非你娘派人四处找你,然后碰巧有一个赤焰门的弟子来到千岛水族,便是到现在,我恐怕也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方自在解释道。
方辛芷一听,也不好再抱怨什么。
“圣姬,王旸已死,圣姬答应在下的事……”
方自在迫不及待便要赤焰圣姬帮他实现在赤焰岛时两人谈好的条件。
“好说,只要我出声,谅你们水族也无人敢忤逆我。”
赤焰圣姬将面具往海上一丢,信心十足地道。
方辛芷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一听到王旸已死,顿时惊讶万分。
“爷爷,你说什么,王爷爷死了?”
方自在点了点头。
“王爷爷为什么会死,他是怎么死的?”
“唉……”方自在假装可惜地叹了口气,“辛芷,你还不知道吗,就是王爷爷将你囚禁在此的。”
方辛芷其实早就怀疑过王旸所为,可是她想不明白王旸这样做的目的。
“爷爷,王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
方自在自然无法将事情相告,难道他要将自己的丑恶用心暴露出来,不,他才不会这么做。
“辛芷,这其中的原委过于复杂,你就别问了,总之王旸用心不端,是娘把他杀死的,这也只能怪他自己,没什么好可惜的。”
赤焰圣姬一旁替方自在解围,说实话,方自在帮她把女儿养这么大,最起码的感激之心她还是有的,此时肯定只能站在方自在一边,为方自在说话。
方辛芷闻言,只好忍住好奇之心,不再追问此事。只是对于王旸之死,她心里很难接受,这样一来,王清扬还会跟自己好吗?
自己的娘杀死了王清扬的外公,两家便是仇人了,王清扬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娘,虽然救了自己,却犯下了一个大错,实在糟糕。
……
“各位,王旸因阻止我寻找爱女,已被我杀死,你们水族长老之位,我看就由方自在来担任吧,各位可有什么异议?”
回到水族之后,赤焰圣姬召集了水族所有的五境以上修士,总数有十多位,其中一位更是七境修士,都在方自在的砾园里面议事。
赤焰圣姬此言一出,下面的人都窃窃私语,显然,王旸死得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圣姬,王长老为何要阻止圣姬寻找爱女,这有些说不通呀?”
其中一人也不知是好奇还是觉得让方自在接替长老之位有些不妥,便委婉地提出了质疑。
“这其中的详情你们就别问了,叙说起来繁复,我也没闲工夫跟你们扯,你们若是没什么疑问,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赤焰圣姬在上首不容反驳地道。
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敢说话。
但是,那个唯一的七境修士却忽然开口了。
“圣姬,此事是水族内部之事,应该由我们水族自己来决定才对,圣姬是赤焰门的人,对我们水族内部之事并不熟悉,这样安排,不知水族上下会怎么想。”
这个修士虽然有异议,但是神情还是十分恭敬,低着头,不敢正眼相视。
“你的意思,是你想做水族长老咯?”
赤焰圣姬冷冷道。
“在下绝无此意。”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多嘴多舌?”
赤焰圣姬已经有些怒意了。
这名七境修士顿时不敢再言,肃静地低头站立。
“好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都回去吧,以后若有人以此为借口横生事端,就别怪为我赤焰圣姬对你们不客气。”
这既是警告,更是威胁,是赤果果的威胁,水族十几名五境以上的修士,却谁也不敢站出来反抗,毕竟,除了王旸的血藻,真的没有什么
值钱的,但若是为了这点血藻丢命,那岂不是日-了-狗-逼?
“各位慢走,自在就不一一相送了。”
望着十几名修士离去,方自在心里得意地笑着,脸上却虚与委蛇,装模作样地打着手礼,一些买账的回敬了一下,不买账的,看不惯的,则直接拂袖走人。
方自在的用心,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只是他靠上了赤焰圣姬,大家也很无奈,主要是实力悬殊太大了,否则出声的那两位修士,铁定是要搏上一搏的。
血藻这东西,魅力还是很大的。
赤焰圣姬帮方自在料理族长之位时,方辛芷却早已飞到了石园,她急着想弄清楚此事的因由,因为从爷爷急着做水族长老这件事,她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石园那边,王静安已稍稍恢复了一些精神,此时坐在王旸遗体的旁边,正黯黯地流眼泪,眼睛肿成了桃子一般。
杨霍也在一边,跪在地上,却不是真心实意地跪王旸,不过是王静安在旁,做做样子而已。此时已经跪了一些时候了,膝盖疼得很。
特么的,王旸这个死老鬼,死了也要害人,真是遭罪。
杨霍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娘,我们把外公安葬了吧,外公已经去了,你伤心也没有用,还是让外公入土为安的好。”
杨霍从旁劝说王静安,说实话,他真不想一直这么跪在王旸的身旁,说白了,这个人跟自己实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虽然他现在与王静安越来越亲近,有一些认同感,但是王旸这个人他一点亲切感都没有。
王静安却对杨霍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娘,你要节哀呀,你受了重伤,身子很虚弱,可不能再这么伤心下去了。”
杨霍抓着王静安的手,就像她平时抓着他的手那样轻抚着她的手背,来传递一种安慰。
王静安这才有了些反应,她转头看了看杨霍,对杨霍这些暖心的话语和举动感到欣慰,这多少让她从失去父亲的伤痛中恢复了一些。
“清扬,你说得对,我们把外公安葬好,不能让你外公一直暴露在外面。”
杨霍一听,心里松了口气,总算不用一直跪着了。
“嗯,孩儿这就去筹备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