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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壮志凌云 侠气冲天

半年后,宝芝林的院子里,刘南一套虎拳打完,神清气爽的呼出一口气。

自从上次群战的对练达到标准后,为了他今后能应对发生的各种不同情况,黄飞鸿还教了他虎拳、鹤拳、铁线拳,以及刀法,剑法和棍法。

多亏刘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然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学会这么多还真不容易。

当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刘南现在主要精力是放在擒拿手、医术和少林棍法这三方面,其中少林棍法是紧那罗王棍法,属于少林棍法中的齐眉棍法。

为什么选棍作为主要武器,其实主要是因为刘南作为现代人的一些思想。

做为法制社会中长大的人,拿着剑,拿着刀这些武器,他的内心还是有排斥的。

万一失手杀人了怎么办?他喜欢做为医生救人的感觉,也非常喜欢武术给他带来的变化。

他喜欢武术是爱好,用武术强健体魄,保护弱者,他愿意。如果用武术去杀人,除非真是罪大恶疾之人,毕竟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武术去杀人,所以他选择用棍,而且棍子方便,容易找到。

回想刚苏醒的时候,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又是一个美丽的春天,当初的瘦弱男人,现在已经是半个武术高手了。

这一年,刘南的马步从来没有松懈过,所以力气一直在增长,到目前为止,刘南的拳力估计有一千多斤了。为了不显得太过变态,刘南在拳力达到六百的时候,每次和出手都会收住力气,保持在六百斤左右。

后期除了自己练武,主要精力放在了和师傅学习中医上面了,也很少与人切磋对练了。

现在的宝芝林基本上都是他和牙查苏负责了,所以很多人知道宝芝林又有了个好大夫,却不知道他武功很好。

具体现在自己有多强,其实他也是不清楚的,不过至少应该比猪肉荣要强一些的。

早饭结束,刘南本来要去和牙查苏去坐堂,却不想被黄飞鸿叫住了

黄飞鸿对刘南说道:“一会儿,你跟着我去水师一趟,今天让阿苏在那看着就行”。

“是,师傅!”刘南恭敬道

出门后,刘南跟在黄飞鸿后面问道:“师傅,今天是去刘大人那吗?”

哎!黄飞鸿罕见的有些伤感道:“是的,刘大人马上就要调任了,今天会有舞狮人舞狮子采青送刘大人!”

黄飞鸿作为黑旗军的总教头和水师提督刘永福关系莫逆,相交多年,可谓知己!现在刘永福调走,黄飞鸿也很是伤感。

海边,水师营地,黄飞鸿和刘永福坐在上位,刘南在黄飞鸿后面站着,四周都是站的笔直拿着长枪的黑旗军。

黑色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台下一头五彩斑斓的狮子在下面表演,狮子随着鼓点的快、慢、轻、重,忽而翘首仰视,忽而回头低顾,忽而回首匍伏,忽而摇头摆尾,千姿百态,妙趣横生。

看着舞狮人把狮子舞的活灵活现,刘南忽然想到一首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西凉使》中就有那么一句“假面胡人假面狮,刻木为头丝作尾;金镀眼睛银帖齿,奋起毛衣摆双耳”正是应了此景

舞狮子到了尾声,最后一幕叫做采高青,也是舞狮子中难度最高,危险最大的一幕。

在狮子头上四五米高的地方栓上一把青菜,青菜上会有一副对联,狮子通过踩凳子跳上去用狮子头咬下来,这是中国传统的一种代表吉祥如意的象征。

这边,青菜下的鞭炮一点响,舞狮子的两人马上踩着叠好的凳子往上爬了起来。

就在马上到达采青处时,突然几声枪响,原来是附近外国人的军舰听到鞭炮声以为有人开枪,马上朝响声出开枪回击。

拿着狮头的舞狮人吓的脚下一滑,狮头一下子抛在空中,人摔了下来。狮头如果一旦落地,代表采青失败,是一种非常不好的兆头。

黄飞鸿发现状况不对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因为整场舞狮子的表演就是在水师军舰上举行的,所以军舰上到处都有扬帆的绳索。

只见黄飞鸿往前一跨,一跳,伸手拽了一根绳索就往狮头方向荡了过去,在狮头快要落地的时候接住了它。

此时,挂青菜的绳子出了问题,青菜一下被拉到了军舰的顶端。

眼看采青吉时就要过了,黄飞鸿对着狮尾的人问了一句:“敢不敢上?”

舞狮尾的人咬了咬牙道:“黄师傅,我们上!”

“好,击鼓,我们上!”黄飞鸿往前一跳双脚稳稳的站在了军舰的绳索上,接着舞狮尾的人也跟着跳了上来,雄厚的鼓声再次响起!

可是没走几步,舞狮尾的就立足不稳在绳子上快要掉了下来,仅靠抱着绳子才撑住。

刘南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不能再等了,学着黄飞鸿抓了个绳子荡了过去,往绳子上一跳,接过狮尾,对舞狮尾的人说:“你慢点下去,接下来我来。”

黄飞鸿见状,大笑道:“阿南,我们上,不要让那些西洋鬼子看轻了我们中国人!”

刘南被激昂的鼓声和黄飞鸿的笑声感染到了,大声回道:“是,师傅!”

刘南的马步自从练那天起就没有一天荒废过,每天只要是闲着的状态都是在扎马步,看书,吃饭时看似坐在椅子上,其实都是腾空马步的状态。所以,刘南下盘是非常稳的。

哪怕是跟在黄飞鸿身后也没有感到吃力,下面的人看到黄飞鸿师徒爬那么高,担心道:“黄师傅,小南师傅小心鬼子的洋枪!”

其实,西洋军舰看到是舞狮子后就没有开枪了,不过看到那头狮子沿着绳子能爬那么高,也是目瞪口呆!

黄飞鸿和刘南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上到了顶,在下面一声声欢呼下,狮子一口咬下青菜,两个人沿着绳索迅速滑了下来。

黄飞鸿和刘南把狮子仍给了旁边站着的两个舞狮人,两幅对联往早就笑着站在前面的刘永福手里一抛。

刘永福接过对联,打开一副大声念到:“壮志凌云!”,接着又把另一副抛回给已站在他旁边的黄飞鸿,黄飞鸿打开念道:“侠气冲天!”两人相视,同时哈哈大笑!

下面所有水师都大声咆哮道:“壮志凌云,侠气冲天!”

刘南看到这一幕,也是热血沸腾,一向沉稳的他也跟着黑旗军大声喊了起来。

平复下来后,刘永福拿着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西洋军舰,沉重道:“黄飞鸿,你看看!现在,越来越多的西洋军舰停进了我们的港口!”

说着,把望远镜递给了走上前来的黄飞鸿,气愤的道:“香港给了英国,澳门给了葡萄牙,俄国占了黑龙江,连自己的祖宗都保不住了,还派我刘永福去安南,到人家的地方,去跟法兰西军交战,”

说着有转过身看着船上的一块牌匾悲伤道:“安南人见了我这块吾土吾民的牌匾会怎么想呢?”

“来人!”

“在,大人!”

“摘下它!”刘永福指着那块写着“吾土吾民”的牌匾道

“是!”两名黑旗军躬身答道,起身就准备摘下牌匾

这时黄飞鸿上前伸手一拦道:“慢着!”

转过身对刘永福一抱拳,劝道:“刘大人,现在朝廷朝令夕改,说不定你很快就能调回来”

刘永福叹了口气道:“现在朝廷是非多,派我去打仗有嫌我兵力多,我走了之后,这班水师跟我这么久,一定会被解散!”

刘永福突然想到什么,激动的看着黄飞鸿道:“黄飞鸿,你是我们黑旗军的教头,你收编他们做民团继续操练,一旦有强敌打来的时候,他们就能保家卫国!”

黑旗军听到后都纷纷朝黄飞鸿跪下,带着期盼的声音道:“黄师傅!”

刘南此时也是看着黄飞鸿带着一丝不忍道:“师傅,你就答应吧!”

黄飞鸿看向这一大片黑旗军道:“都起来吧!”

转过头坚定的朝刘永福承诺道:“刘大人,你放心,希望你能早日回来!”

“黄飞鸿,这把扇子上写的都是我们和洋人签的不平等条约,见扇如见人,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这些条约已经一笔勾销”刘永福把手里拿着的那把扇子郑重的递给了黄飞鸿,满怀希望的说道。

黄飞鸿接过扇子,缓缓打开,看到上面一条条写的全是清政府与各大侵略国家写的不平等条约,每一条都是血泪史。

此时,即使黄飞鸿武功那么高,拿着这把扇子的时候也是感觉它是那么的沉重。

刘南看到这一幕,心中同样沉重,因为他知道,刘永福应该不会被调回来了。

虽然他就高中毕业。很多历史知识都忘了,但他知道,清朝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好比癌症晚期,无药可救。

到时候,经历了重重磨难的中华人民终将会再次站起来,驱赶列强,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建立更加美好的新时代。

刘南没想过靠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历史,他也没有能力改变历史,最多只能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救助更多人。

他不是伟大的科学家,政治家,文学家,他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会点医术,会点武术。

就这样,刘永福走了,而他的黑旗军变成了黄飞鸿的民团继续跟着黄飞鸿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