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保苦着脸,搓揉着腰间软肉,心里却是暗自琢磨,为何是女人就会这一招,难道是镌刻在她们基因之中的吗?
他老娘就经常用这招对付他老爹,没想到长腿妹子居然也是这般。
王嫣然倒是脸色有些微红,似乎是对自己不淑女的行为而羞涩。
她也不知道,为何总想伸手去掐宫保。
王嫣然虽是大家闺秀,不过却也并非那种娇滴滴的柔弱小娘子。
否则当日与宫保刚一见面,也不会因为误会了他,而直接泼了宫保一头的茶汤。
除夕那日,在河中画舫之上,王嫣然更是直接站出来,为了维护宫保当众痛斥贺五郎。
以宫保看来,其实王嫣然这性格,还真有点泼辣,很有几分小辣椒的模样。
不过王嫣然越是如此,宫保却更是喜欢。
他可不希望今后自己的老婆,是那种动不动就梨花带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弱不禁风“林黛玉”般的模样。
若是那样,还有什么夫妻生活情趣可言?
倒是如王嫣然这般,很有些后世辣妹子的性格,才更合他的胃口。
故而虽然被王嫣然掐痛了,宫保不禁不恼,反而心中美滋滋的。
对于他这般人,后世一般都称为舔狗,或者老婆奴,是要被众人鄙视的。
宫保一句话,却将至真观的方丈给弄得有些神魂颠倒,王嫣然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向他请教什么经书,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宫保,出言向方丈告辞。
宫保笑嘻嘻的陪着王嫣然去三清殿里烧过了香,又捐了功德钱,众人才出了至真观,继续在凤凰山上游山玩水。
人日踏青登高,唐人都喜赋诗。
长腿妹子想当然的认为宫保文采斐然,便又想让他作诗。
但宫保此时能做个屁的诗。
他倒是有心在妹子面前表现一番,但搜肠刮肚,却也没回忆起什么应景的唐诗宋词。
看着风景美如画,本想吟诗赠天下,奈何自己没文化,只能卧槽山好美!
他又不是宋晓峰,总不能当着王嫣然,来一句,此情此景,我想赋诗一首,啊,大海啊,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
这种打油诗念出来,恐怕能把长腿妹子的大牙都笑掉,宫保自然不会干这种蠢事。
故而对于王嫣然的请求,他只能随意找了借口搪塞了过去。
山中一路闲逛,宫保与王嫣然之间的话倒是越来越多。
他在后世网络上看过的段子与笑话,却是记得不少,此时不要钱一般的倒了出来,倒是将王嫣然与阿娜妮,以及一众婢女给逗得各个捂着肚子,就差没笑得满地打滚了。
众人在凤凰山游玩了半日时间,才下山取了马匹准备返程。
对于骑马,宫保倒是不再抵触,不过却也没有什么骑术可言,只能骑在马背上慢慢溜达而已。
成都县暮鼓敲响之前,众人便回到了县衙。
回到府中后,王嫣然自然不好意思继续与宫保待在一起,抱着十顿便回内房去了。
陪着长腿妹子游山玩水了一天,虽然心情愉悦,但还是有几分疲倦,用过晚饭后,宫保便打算回东厢房早些歇息。
但王珪却出言唤住了他。
“守拙,与为师去一趟士廉兄府上,今日士廉兄已经等了你一天了。”
宫保无奈,只能应了一声,跟着王珪便再次出了府门。
他估计王珪找自己去高士廉府上,应该就为制书一事。
事实却也是如此,昨日夜里,王珪连夜赶去高士廉府中,与高士廉商议制书一事。
听闻宫保居然有办法只花三万贯,用月余时间,便能制书十万卷,高士廉自然喜出望外。
如此一来,即满足了窦轨这位益州大都督的要求,又能节省下铜钱,自然再好不过。
但此事仅凭王珪转述,高士廉却依旧不放心,便请王珪今日将宫保带到自己府上,他要当面问个清楚,宫保究竟有何办法,能夸下如此海口。
按高士廉的想法,最好今日一早,王珪就将宫保带去他府上。但今日王嫣然要与宫保出游,王珪这老头却也是知道的。
制书又不是迫在眉睫,王珪自然乐得自己孙女与宫保多亲近亲近。
原本王珪将王嫣然许配给宫保,却也是权宜之计。
但经过拜师宴与水车一事后,王珪对于宫保,却是愈发的喜欢,也更加看重。自己孙女要与未来夫君去踏春登高,王珪自然不会去煞风景。
于是高士廉很无奈的,在府中苦等了一整天时间,直到掌灯时分,王珪才领着宫保登门拜会高士廉。
“守拙,来,来,快与老夫说说,你究竟能用什么方法制书?”高士廉一见面,便向宫保提问道。
宫保却没着急回答,向高士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才不紧不慢的笑道:“敢问高公,昨日师长答应了,拿三万贯给我制书,月余时间,制出十万卷,剩下的铜钱,拿一半奖励与我,不知此事高公可答应?”
雕版印刷,根本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属于一点就破的那种技术。
宫保自然不肯傻乎乎先将雕版印刷讲出来,否则高士廉一脚将他给踢开,他还怎么从中赚钱?
高士廉微微一愣,接着朝王珪笑道:“叔玠,你这弟子,精明的很啊,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哈哈,此子甚是油滑,老夫也很是头疼啊。”王珪口中嫌弃,表情却甚是得意。
高士廉哪里还不懂王珪的心思,不由笑道:“叔玠若是头疼,那不如让守拙拜老夫为师好了,也省得叔玠被这小子,给气出个好歹来。”
“士廉兄,做人要厚道!”
“哈哈!”
宫保看着两个老头互相打趣,也很是无语,一把年纪了还这般幼稚,鄙视他们!
高士廉与王珪说笑两句,才朝宫保正色道:“这条件昨日叔玠已经与我说过了,老夫没有意见,便按叔玠答应你的条件办便是。守拙,现在可以给老夫讲一讲,你打算如何制书了吧?”
见高士廉答应了,宫保自然也不藏拙。
他看看几案上有摊好的纸墨笔砚,正好可以给王珪与高士廉演示一下雕版印刷术。
“师长、高公,能否借二位的印章一用?”
王珪与高士廉互相对视一眼,不明白宫保这是何意。
不过两人还是掏出了各自的印章,交到宫保手中。
“师长,高公,家父想出来的制书之法,名为雕版印刷,其道理非常简单。”宫保一边说,一边将两枚印章并排在一起,朝几案上的宣纸,印了下去。
雪白的宣纸上,立即出现了两枚排列在一起印鉴。
“师长、高公,这便是制书的方法。”
宫保举起那张宣纸,将其展示在王珪与高士廉眼前。
王珪与高士廉看看面前的宣纸,似乎有些明白宫保的意思,却又没完全想明白,这书又如何印制。
“守拙,为师似乎有些懂了,你的意思,可是将书卷上的内容,也篆刻成印章这般,然后拓印到纸上?”
宫保微笑点头,雕版印刷,差不多就是这样,说穿后其实相当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