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府,颐院。
黑衣随从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娘娘,属下方才探到墨清宁同萧府的二公子往十里莲池去了。”
躺在贵妃榻上的墨清莹不紧不慢的撩开了眼皮,眸光幽深至极。
自知晓了宋昊天的心思跟墨清宁打什么主意之后,她就命人暗中盯住了墨清宁的动向。
萧成藩心悦墨清宁那贱人,贵族世家间的公子小姐们都知晓一些,如今这个消息不过是意料之中。
“绿儿,备马”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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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十里莲池的四角亭中,一眼便可看见那成片盛开的莲花。
迎着清风,女子绝美的容色之上有些惆怅,亦有些憔悴。
萧成藩心疼的眸光落在了女子身上: “宁儿,你清瘦了许多。”
墨清宁眼眶微红的紧抿着唇瓣,柔声道:“清宁还好,多谢萧二公子关心。”
“可是因与萧成钰的婚事?”
似说到了伤心处,女子泫然欲泣的摇了摇头:“能嫁给萧世子,是宁儿的福气,只是宁儿……”
说到此处,女子水雾蒙蒙的眸子定定的落在男子的身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宁儿,你太傻了,这那是福气,这分明是祸事。”萧成藩满目的心疼。
“若是宁儿嫁的人是萧二公子该多好。”墨清宁泪中带笑的说道,似乎有些遗憾不甘。
莫大的欣喜顷刻间席卷而来,萧成藩怔松了一下,忽然情不自禁的捉住了美人的小手,不敢置信的问道。
“宁儿,你真的这么想的?”
女子的眼底掠过一抹厌恶,面上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柔浅笑。
“嗯。”
望着女子面色娇红,眸光潋滟的模样,萧成藩的心头一阵激荡。
他绝不会让宁儿嫁给萧成钰那个傻子的…………
四角亭中的一幕落入了不远处的墨清莹眼中,她的嘴角勾弄着一抹讥诮的弧度。
墨清宁这贱人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屑于那些 下三滥的手段,可如今…………啧啧……一边勾着太子殿下,一边又跟萧成藩搞到了一起
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清高啊!既然如此,她索性帮她一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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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气爽,薄弱的日光透过重叠交错的层云将漫漫光辉倾洒下来。
意兴酒坊的花酒在长安可谓是一支独大,前来打酒的人数不胜数。
见了来人,刘术将手中的活交给了一旁的小厮,忙迎了上去。
“小姐来了。”
女子对着他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入了内堂,刘术手脚麻利斟了一盏茶。
女子也不是客气之人,这一路走来,早就有些口干舌燥了。
茶水入喉,喉咙的尖刺感总算缓解了许多,女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的茶渍,问道:“近来酒坊的生意如何?”
刘术眉开眼笑的道:“如日中天。”
这四个字用的倒是贴切,女子眼尾微挑,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沉吟片刻说道:“近来可能要辛苦刘叔了。”
闻言,刘术肃然正色道: “小姐请说。”
女子手心向上勾了勾,刘术会意的凑了上去。
也不知女子说了什么,刘术的面色赫然惊变。
一旁的孟拂眸光暗转,以她的内力,就算那声音再小一些,她都能听到,不过让她惊讶的是念初小姐竟然想暗中培植势力…………
“小……小姐,这…………”刘术皱着眉头,仿似咬到了舌头似的吞吐。
“刘叔若是为难,便当本小姐没说过吧!”
沈清柚也知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被朝廷的人发现,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可为了报仇,这条路,哪怕艰险万难,她也得走。
刘术摇了摇头,似乎叹了一口气:“小老儿定然不负小姐众望。”
女子笑了笑,温声道:“刘叔不必勉强……”
话未说完,便只听刘术一口打断:“小姐待小老儿不薄,小老儿愿为小姐赴汤蹈火。”
见他如此说,沈清柚便没在说下去,而是起身拍了拍刘术的肩膀,嘱咐道:“此事非同小可,就定在咸阳吧!待一切就绪,本小姐会亲自去一趟咸阳。”
“是。”刘术一口应道。
繁盛的长安街上,临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女子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有心事吗?”
浓稠的眸光渐渐变得明晰起来,女子偏过头看着身后的孟拂摇了摇头。
可容色上挥之不去的阴云出卖了她。
沈清柚不是喜怒写在脸上的人,但此事重中之重,她不知道将此事交给刘术是否稳妥,但始终她都得跨出这一步。
她手底下没什么可用的人,除了白叙温,便只剩下刘术了,黎叔虽有这个能力,可始终是顾南浔的人。
见她不想说,孟拂也未曾在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问道: “小姐,我们这会要去哪里啊!”
女子沉吟片刻,忽然望向了长安街的尽头:“去四海赌坊吧!”
若刘术去了咸阳城,必然会在那边耽搁一阵,而意兴酒坊又得找个掌事的,自然白叙温就是最佳的人选。
四海赌坊内,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怒色横生的站在赌桌上,狂傲的指着对面的青衣男子:“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
青衣男子冷笑一声:“说说看。”
“我爹是当朝丞相,你若是识相,就不要惹本公子,否则让你在长安混不下去。”
当朝丞相,这个身份的确很有威慑力。
“白爷……”青衣男子身旁的小厮似有所忌惮的唤了一声。
白叙温抬手打断了小厮意图劝解的话,冷笑着望向了志得意满的男子。
“庄公子赌输了,没银子赔,就公然耍赖,就算闹到庄丞相哪里去,白某自然奉陪。”
“你……”男子登时一噎,脸色青白的指着白叙温半晌说不上话来。
这事若是闹到他爹哪里去,他爹不得扒了他一层皮才怪…………
白叙温冷似谈寒潭的眸光自男子身上一扫而光,转而偏头望向了身后的一众随从:“还不快将这位庄公子请出去。”
“是,白爷。”众随从应了一声,便朝庄崇光走了过去。
庄崇光做梦都没想到,走到哪里都被恭维捧着的自己竟被人扔了出去。
两个跟着庄崇光的纨绔子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这个什么白爷真是太狂了。”
“可不是,我们崇光可是丞相府的嫡公子啊!”
两个猪朋狗友的话直戳着庄崇光万般受挫的心。
他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道:“本公子是不会让姓白的好过的,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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