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重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而星辰此时似乎也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只见祁重山借着刚才的力量频频发力,掌掌都向着星辰的面门劈过来,而星辰则连连后退,同时运起气劲,向着祁重山身上招呼上去。
毕竟星辰占了个地理优势,几番对拼下来,竟然让他隐隐占了上峰的意思,而是祁重山毕竟年事已高,再加上暗疾缠身,便很快就显露出败势。
而此时,祁轩看的心急,便要出手帮祁重山一把,只是祁轩这里刚有动作,祁磊那里便也有了动作。
“大哥,二伯和星辰的事情就让他们俩解决吧,咱们也不好插手不是。”
祁轩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那里节节败退的祁重山,便也只好退了回去,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默默地为祁重山祈祷一番了。
祁重山用手再一拍灵堂里的立柱,右手借势,便再次向星辰冲了过去,只是这次祁重山的冲势,却没有之前那般凌厉了,这也给星辰一个机会,星辰化掌为拳,直接迎着祁重山的冲势砸了过去。
“轰!”烟尘滚滚,仿佛这灵堂里的地面也都为之一震。
“二叔!”祁轩见到祁重山被星辰的一记重拳砸了下来,便急忙跑了过去,此时的祁磊也不加以阻拦,似乎已经大局已定一般。
祁轩扶起到在地上的祁重上,说道:“二叔,你怎么样了?”
祁重山咳了两声,一股腥红的血液从嘴角间流了下来,然后蔓延到祁轩的衣服上,将他的衣襟染成了一片红色。
“不碍事儿,死不了,”祁重山又咳了几声,“积攒了三十年的气劲,就攒出了这么一丁点,结果今天全用上了,这回可好了,我算是真的成了废人了。’
祁重山感慨一声,然后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二十八年前,元贞三十四年,流岭一战,祁重山双腿被废,以轮椅代步,也是那场战役,他的下丹田被废,功力尽失,这是整个祁家庄都知道的事情。
而事实上,祁重山的下丹田并没有完全被废,而是留有一些余地,这也是他后来才发现的事情,这一点余地,
便能让他存储气劲。
本身祁重山的修为便是到了顶阶武师的境界,而这一丝余地,便给了他一点希望。
从元稹三十四年,到大历二十七年,整整二十八年的时间里,他日日夜夜不停的积蓄力量,渴望恢复到原来的实力,只是因为下丹田损毁太过严重,二十八年时间里也只积攒下了只够他使用一次的气劲。
此时祁家庄遭了大难,祁重山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便只好拼了自己最后的希望,赌上一赌,只是这场赌博,他输了。
“这回祁家庄真的要靠你一个人来承担了。”祁重山语重心长地对祁轩说道。
此时的祁轩没有说过多的话,而是将祁重山扶到轮椅上,将他安置好。
“二叔,我不会让祁家庄败了的!”语气坚毅,而又不容置疑。
祁磊扯了扯嘴角,说道:“大哥,难到你真的还要继续和我作对下去吗?”
祁轩狠狠地瞪了祁磊一眼,然后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
说着祁轩便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右手习惯性地向身后摸了过去,只是祁轩却摸了个空。
这时候他才想起,这里是灵堂,按照祁家庄的规矩,进灵堂便不许佩戴武器了。
祁轩没有摸到自己平时用的剑,便暗暗地将气劲运到手中,随时准备攻向祁磊。
祁磊自然看出来祁轩的用意,似乎很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对祁轩说道:“大哥,莫不是不想让连玉侄儿回来了不成?”
“你敢!”两个字从牙齿中挤了出来,如同重锤在铜钟发出来的声响,声音洪亮,而又震耳欲聋。
说着祁轩便又向前迈了一步,这时候他却感到有人在拽他的衣角,祁轩回头看去,正看到身后的孟如楠,满眼焦急地看着祁轩,似乎在哀求着他,不要让祁磊伤到祁连玉。
祁轩钢铁般的目光瞬间软化了下来,缓缓闭上双眼,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孟如楠的头发,然后说道:“我要对得起祁家庄。”
“大哥,你就不要执迷不悟了。”这回说话的竟然是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祁钰
。
其实整个灵堂,除了祁轩的大房,祁磊的二房,还有战斗力的便是祁钰的四房了,而三房的祁镇,还有五房的祁海,被祁磊打倒之后,便被二房的人给绑了起来,这样一来,其他几房的人便也不敢有所动作了。
而掌管者四房的祁钰,便也是祁磊如今的依仗之一。
毕竟按照人数优势来讲的话,自己这一方绝对有着一定的优势。
听到祁钰说话了,祁轩反而对祁钰劝道:“四弟,你若是悔改,日后我定不会再追究此事的。”
在所有主事人里,祁钰算是最沉默内向的一个人了,很少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想法,也因为这样,便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他就像是一个对任何人关上了门窗的房间,里面的一切,都不可能被人知道。
“大哥,你不用劝我,我知道我所做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令祁轩没有想到的是,平时沉默寡言的祁钰,此时的话语竟然异常的坚定。
“虽然我对我爹没什么印象,但是我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就是因为大伯对楚国皇室的一味言听计从,那场战争,明显是楚国皇室内斗却要拉着祁家庄做炮灰,结果呢,我爹死了,三伯死了,五叔也死了,而活着回来的二伯呢?他也废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对庄子里好吗!”
祁钰的神情异常激动,最后竟然对祁轩吼了出来。
祁钰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然后对祁轩说道:“我爹死的时候,我还小,所以我对我爹没什么印象,但是我记得我娘!你知道她后二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看过她在夜里哭得泣不成声,每次都对我说,当初要是拦住他不让他去就好了。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印在了我的心头,我是不会忘的!
“其实那天在议事厅里,二哥提出来的脱离楚国皇室的时候,我便有些心动了,因为他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那便是改变祁家庄现在的样子!所以那天我支持了二哥!”
话说完了,祁钰便也觉得轻松,他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似乎将他心中瘀积很久的怨气与不满,全都在此刻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