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家里,在父母面前,郑莉继续说着对高原的印象。
大一时的一天晚饭前,我故意坐在高原打球的操场边上作画。操场上的人都回去吃饭了,只有高原他们玩到最后,而高原又走在了这十个人的最后。
他拿起搭在篮球架上的衣服,然后向我走来。
“同学,该回去吃饭了。”
他很关心地说到。当时,我们虽然还说不上认识,但他很关心每一个女孩的安全,很有男子汉的气概。正因为我了解他,我也是故意在等他。我立即站起身来:“好。”
说着,我把自己作得画拿给他看。其实,我那些画,虽然没有五官,却画得都是他。奔跑、上篮、投球……他拿起画,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我,虽然他口中没说,他心里也十分明白,我画得都是他。
让我没有想到得是,他竟然能挑出我画中好几处毛病。别人都说好,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得不足。
他说:在投篮的一瞬间,运动员应处在一个相对静止状态,这时,他投篮的命中率才高。运动员既是在奔跑中投篮,在跳起出手投篮的一瞬间,也是一个极短暂的静止状态,不能有向前冲的动作。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画,指给我看:这个跳起投篮的动作,给人仍然是个高速奔跑的感觉,这就不真实。如果真实了,那这个运动员的技术就没有把握好,他的投篮的命中率就不会高。或者说,作画的人就不懂得投篮技巧。
还有这个空手上篮的动作,这不是画作的失误,就是二人打球配合的失误。你看,上篮运动员已经跳到最高点,可是球却没有传到手,这就错过了扣篮的最佳良机。根据现在的球路,你让跳起投篮的运动员还没有达到最高点,这幅画就生动了……
爸,还没有一个人能这样认真地指出我画中的问题,我真得好感谢他。他也真是个懂行的。要是我身边有个这样的
人,一辈子对我的画品头论足,我没准能成为名画家。
郑莉尽管是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但这样评论异性,她还是感到脸上有些发烧。
郑莉的妈妈余珑微微一笑,顺便看了爸爸郑玉川一眼,仿佛有很多话要说。
郑玉川这时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很平静地叫着女儿的小名说:“莉莉,你个人的婚姻问题,我和妈妈谁都不干涉。我们就你一个女儿,完全尊重你的意见。但做为父母,我们只提出几点忠告。因为我们是过来人,知道生活不易,尤其成家过日子,看似很简单,有时却是很复杂,没有思想承受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就是自己搞的对象也会走向分手。你是我们的宠爱,我们不能看着你受难受挫……”
郑玉川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到:“首先你要明白,这谈恋爱、结婚、成家过日子,两个人必须是双方情愿,强扭得瓜不甜。
“人的情感,除了日常的生活交往,还会受到人文环境、地理位置、传统习惯,种种方面的影响。看似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有时也会变得相当复杂。
“你说得那个高原,的确是个了不起的青年。如果给他一个优良的环境,他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爸爸郑玉川的这番话,让郑莉深感意外。
“爸爸,你听谁说起过高原?”
郑玉川没有接女儿的话,而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高原出生在农村,家庭贫寒,这些客观条件,影响了这个人才的成长发展。”
“爸爸,你是怎么了解高原的?”
女儿一听爸爸对高原有深入的了解,便进行继续追问。郑玉川并不隐瞒女儿:“我和高原聊过天……”
女儿郑莉马上就明白了爸爸的心思。
“爸爸,以后,你是不是准备把家产都留给我?你还是有其他的安排?”
“爸妈就你一个女儿,家
产当然全部留给你。”
郑莉一听,就笑着说到:“那我来个女娶男,我把高原娶过来行不行?”
爸妈一听都笑了。爸爸郑玉川说:“你行。我和你妈也行。但高原他本人不同意,就不行,这事就办不成。”
“那是为什么?”
郑莉睁着不解的大眼睛问。只听郑玉川说到:“因为高原是个大男人。在我们这个传统的国度里,男人要创家立业,男人不能当附属品。高原正是这样有志气的大男人。这是其一。其二:因为高原现在心有所属。所以,在任何情况下,高原都不会被你娶过来。”
爸爸郑玉川说得很肯定。
“如果我把高原搞到手呢?”
郑莉这时不象在谈男女的婚姻问题,也好象此事与己无关,而是象和爸爸在深入探讨研究问题。
“只要人家是心甘情愿,我们举双手欢迎。不过,我不是给你泼冷水。高原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要征服这个男人的心,很难。”
郑莉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爸爸的话认可。同时她又轻声说到:等不到心上人,我宁可不嫁。
郑莉开始频频出现在高原的视野里。一个画夹子始终伴随着郑莉。只要是在操场上,高原总是看到郑莉在作画。
郑莉在女同学中也是小有名气。她不只是小模样长得漂亮,而对音乐、美术有着特殊的天赋。在这方面称得上是才女。她有一个经济条件优越的家庭,而且是家中的独生女。谁得到这位美女,谁一辈子就吃喝不愁,快乐一生。
了解这些情况的男生,都极力去和郑莉交往。特别是那些条件比较好,又没有吃过苦的男生,都想着法去巴结郑莉。这郑莉却偏偏就不把那些男生放在眼里。
高原贫穷有骨气,从不向富贵、名利低头献媚。这偏偏引起郑莉的好感,郑莉偏偏愿意在高原面前委屈三分,伏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