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为早早来到约定的地方,那名女子还没来,等了片刻,终于出现了。“姑娘,你还真守约啊。”
“嗯。”
“今天咱们这样,我从东往西寻找,你从西往东寻找,地毯式搜索,一定能把人找到。然后找到以后,给对方一个讯号,对方就过来帮忙,你觉着好吗?”
“行。”
“不知道姑娘认识庞卫通否?”吴为心道,当年他离开的时候,你还在娘腹中,很有可能不认识,别再认错了人。
“我没见过他。”
吴为那个巨汗,差不点摔倒了,你不认识人你找个什么劲。忙从怀里掏出一幅画轴来,“姑娘,请看,这是庞卫通的真容!”
这姑娘一摆手,“不用了,他是我父亲,就算没见过我也认识,我母亲告诉我,他左额上有一记青胎。”
“哦,怪不得,咦,这幅画是怎么没画这个胎记呢,这个粗心的画师。”
两人安排好任务,各自找起来,吴为的方法是,一张大帐一张大帐的翻看,若是只睡了一个人那是庞卫通的可能性就很大,因为只有高级统帅才有资格住独帐的。
吴为找着,也把注意力放在那位姑娘身上,怕一但他先发现了,给自己打招呼,再看不见。果然,这姑娘似乎往这边打手势,看来有什么发现了,吴为快速跑过去。
“怎样姑娘,发现什么了?”
姑娘指指大帐,悄声说,“我觉着这人就是,不过不敢确认,你看一下。”
吴为潜了进去,仔细一看,果然是庞卫通,左额上的那块胎记清晰可见。吴为有心这就动手,可是他想到了姑娘的愿望,要手刃仇家,所以他又退了出来。
“姑娘,确实是,你不是要报仇嘛,你去吧。我帮你放哨。”
姑娘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可是良久没有动静,吴为心道这么慢呢。终于姑娘出来了,但见他两手空空没见到庞卫通的人头,“姑娘,如何,得手了吗?”
“他是我父亲,我下不了手。”
“嗯,这倒有情可原,姑娘,要不你在外面给我望风,我替你报仇。”
吴为进了大帐,拿出了匕首,心道庞卫通啊庞卫通,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可怪不得我。说着手中匕首就要落下,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铮的兵刃撞击的声音,一把长剑刺了过来,把这匕首就荡开了。
吴为心里就是一惊,一看持剑之人正是那个姑娘,见他眼中泪水莹莹,眉头紧蹙好似十分的纠结。
“姑娘你?”
“他是我的生父啊,我下不去手,刚才我听他在睡梦中在喊我母亲的名字。”
“你。。。。”吴为又惊又气,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一下把庞卫通惊醒了,“谁?”他突然看到床头竟然站立两个黑衣人,就知道有刺客来了。他的床边放着一把佩刀,先把这把佩刀拿在手里。口中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他这么一嚷,半个大营都能听见,巡逻的士兵一听,有刺客,那还得了,纷纷围聚了过来。火把燃起来,大营被照的通明瓦亮。
吴为一跺脚,功败垂成啊,都是叫眼前这个小妞给害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啊,还真一点不骗人,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没办法事到如今能脱身就不错了,顾不上杀庞卫通了。吴为一转身,奔外面飞出去,此时已经有跑的快的十来个小兵围上来了,庞卫通也从大帐里追了出来,现在他有恃无恐了,气急败坏的说,给我抓活的。
吴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了,叮叮当当拽出佩刀来跟他们打起来,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人是越聚越多了,吴为从腰上拽出一把牛芒针来,一甩手,针就激射了出去,啪啪啪,中针的人惨叫连连。
牛芒针可以大面积杀伤敌人,这样一下就打出一个缺口来,吴为抓住这一点时机,从人堆里一冲而出。
吴为轻功也的确了得,几个起落已经在数十米之外了,前面又出来一队士兵,吴为脚尖点地,一个起落飞上了大帐顶上,从一个大帐直接跳到另一个大帐上,几个起落就到了军营的外围了。
“放箭,别让他跑了。”有头领在后面高喊。
嗖嗖嗖,一阵箭雨射了过来,吴为单手挥刀拨挡来箭,人又向下一落,跳到地上,利用大帐当作掩体躲避箭雨。终于身形又是一飘,飘到了军营之外,哈下身子向城头奔去。
吴为身子一飘一落,逃到了大营之外,庞营的人马不依不饶打开营门追杀出来,在营外就是一片开阔地了,吴为毫不停留,起起落落就在数丈之外了,普通士兵的脚程怎能追上他。
“射箭!”一个百夫长大喊。
只见上来两排弓箭手,第一排蹲坐在地上,第二排立在头排之后,弯弓搭箭,箭飞如蝗,空旷地方最不好躲闪。吴为完全暴露在箭雨之下,好在是夜间,视线不好,敌人射出的箭没有准头,大都都射偏了,就算如此也有两箭射中了吴为的肩膀。
吴为咬了咬牙,挺住了。连箭都不顾上拔,继续向前跑去。到了护城河边,脚尖点地,噌的一下窜上半空,左脚又踩了一下右脚,来了个凌空飞渡,三丈宽的护城河就让他跃了过去。
从袖口里拿出火纸鸢来,引燃往空中一抛,纸鸢冉冉升起了。守城的士兵认得,知道是自己人要登城,忙把吊篮放了下去,吴为跨进吊篮里面,被人吊上城头。
来到城头,招来小头目,“快去报你们的城守贺飞还有程咬金,就说吴为到访。”
小头目知道军情紧急不能耽误,亲自去了。
“你们这里有金疮药吗,给我拿些来,我这箭伤。。。。”
城头上有军医过来给他看伤,这两箭都射中了肩膀,箭已入骨,伤势很重。军医摇了摇头说道,“将军受伤很重,恐怕要做手术,需要麻药,你需要再忍忍,我去准备麻药。”
“麻药?老子不用,直接给老子弄就行。”吴为心道这不耽误时间吗,还是痛快点好,待会还有军情要汇报呢。
“可是将军,会很疼的?”
“少在这跟我婆婆妈妈的,军人这么点痛苦都忍受不了,还当什么兵?”
老军医苦笑了一声,没办法,拿过一个软木过来,吴为用牙咬住软木。老军医开始给他做手术。先用小刀把他的伤口切开,把箭头取了出来,取的过程有点触目惊心,箭头带着半块烂肉下来的。又用小刀把伤口破的大一些,让黑血流出来,直到出现红血才行。这一套下来,看的人都觉着痛苦,当事人的疼痛就不用说了,不过吴为硬生生扛下来了。
旁边的士卒心里暗暗挑大拇指,这位将军还真是条汉子。吴为表面镇定,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了,可疼死老子了。
最后上金疮药,又用布缠好了,才算处理完了。老军医擦了擦汗,说道,“将军,伤口虽然处理完了,不过将军恐怕要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要拿重物。”
“谢谢,医生。”
他这伤口处理完了,贺飞也就到了。贺飞不认识吴为,程咬金给他介绍的不多,不过他看吴为身上的打扮,已经猜到这就是那个刺客了。
“这位兄弟,我就是城守贺飞,听下面人报,你要见我,有军情要讲?”
吴为抬头看了看他,“贺将军,程老将军没跟你一起来吗?”
“哦。也有人去找他了,大概他一会就到。”
吴为苦笑一声,“贺将军,这事还是等他来了一块说吧,不然我还要说两遍。”
“好。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吴为!”
吴为这个人他没见过,这个名字他可听过,谁不知道他是皇帝身边第一红人啊。
“哦,原来是吴将军啊。”贺飞赶忙施礼,这人的官职比自己要大。
“不用,军营之内不用拘礼。”两人正说着客套话,一个声音先传了过来,“唉,是谁三更半夜扰我老程清梦啊。”
一个胖大的身影过来,一张大蓝脸,不是老程还有谁。老程一见吴为,笑了,“原来是吴兄弟啊,怎么样,刺杀成功了,我们都等你信儿呢?”
吴为长叹了一声,“程老将军,别提了,失败了。你看我这样,都挂彩了。”
老程眉头一皱,关切的问道,“伤势如何,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事,已经找人处理过了。”
“哦,那就好,刺杀失败,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们说说。”
“唉,这事真是蹊跷,本来要成功了,却让一个疯子搅了局。”吴为就把经过讲了一遍。
先是他去刺杀碰到一个夜行人,以为是同行,经过交流才知是庞卫通的女儿,不过她也要杀庞卫通,所以两人配合,终于找到了庞卫通的寝帐,吴为让她下手,她下不了手,吴为自己下手,他却从中阻拦坏了好事。
老程听罢,苦笑一声,“吴兄弟,我说你什么好,你就是太多情了,又让一个娘们给耍了吧。唉,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