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的长枪还顶在丑汉子的额头上,刺破了皮肉,鲜血顺着他的鼻子往下流,经过丑汉子嘴边时,那丑汉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仍是对刘贞怒目相视。
“这位兄弟果然好身手,开个条件吧!”为首那巨汉逼视着刘贞,手中大刀抓得紧紧的。
“呵呵呵,听说以前来挑战你们的,只要败了,无一生还,不知道是也不是?”刘贞长枪不动,眼睛却看向了那为首的巨汉。
“你想怎么样?”那为首巨汉,眉头一皱,一脸阴沉。
“我还是先前的那条件,从今以后你们两个跟我走!”刘贞也严肃起来,仔细看着那巨汉。
为首巨汉,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道:“换一个,怎么样都行!”
刘贞一皱眉,心中想道:“这两人无非是想打出个名声,为自己讨个出身,如果自己现在报出名号,就冲着自己为一方郡守,想必那人也会答应,但是此人重利而忘义,自己收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如不收!但是若不能为已用,以后为他人所用,岂不是多一个对手,收了不好,不收也不好,不如杀了,但是自己有能力再杀一个比这丑汉子还强的人么?张贵等人若有损伤自己如何交待?”思来想去,刘贞一时也犹豫起来,但是这期间刘贞一直狠狠的盯着那为首的巨汉。同样的那巨汉也一直盯着刘贞,两人都不说话,场上一时安静下来,却让其它人闷得出不得气。
“要杀就杀!何必废话!”那丑汉子看看刘贞又看看自己大哥,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大声叫道,同时又用额头顶了顶刘贞的长枪,而刘贞的枪始终不动,那丑汉子额头刚刚慢慢凝固的血又开始流了出来。
刘贞看了丑汉子一眼,并不理他,只是嘴角轻扬,仍是看着那为首巨汉,那巨汉见状手中大刀又是一紧,微微上抬。
刘贞见状哈哈大笑,最后面色一紧说道:“两位姓甚名谁?”刘贞想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是谁,看看他们是不是也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看看是不是值得自己冒险。
“你竟不知我哥俩的名号?”为首巨汉,眉头又是一皱,他们确实是想通过一路的挑战,让自己的名号远远传出去,但是却没想到,到现在为止他的对手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你何时又告诉我了?又或是告诉他们了?”刘贞偏头看了看张贵等人。
那为首巨汉先是一愣,后来一想才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跟他们说过,去张家盗马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也知道这样对自己名声不好,所以没有说。以前自己说名号的对像都是来挑战的对手,但是现在想想,那些知道自己名号的都死在了自己兄弟两人的手中,一路从常山打过来,知道自己名号的少之又少。这都是在干些什么?那为首巨汉一拍额头,懊恼不已。当下正正经经说道:“某姓颜,单名一个良字,我那二弟名叫文丑。你可好生记住了。”
“记住了!”那叫文丑的丑汉子也跟着说了一声。
颜良,文丑!这两名字一出来
,在场的其它人并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却让刘贞大惊!怎么办?能收就收吧,总比眭固要好,眭固自己都收了,还容不下他们么,大不了以后多多管教。想到这里刘贞笑道:“那你又知我是谁吗?”
“你是何人?”颜良皱眉问道。
“河间刘贞!”刘贞将长枪一收,要收服两人就不能再以死相挟了。不过能不能收服,他也没有把握。只能一试了。
河间刘贞几字一出来,在场的除了高仲和张家张五以外的另三个宾客,余皆大震。刘贞是谁,是率先破巨鹿的首功之臣,是如今河间太守。颜良,文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找一个像刘贞这样的一方大员来投靠么,从常山出发之前,他们就知道刘贞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贵也是当地有名的浪荡儿,他所在的地方又在刘贞的治下,怎会不知刘贞,而那张五显然也听自己家主说过刘贞的名号,反而高仲不知道刘贞近期的一些情况,有些莫名其妙,这些人是怎么了,听闻刘贞的名字怎么个个震惊,莫非刘大哥真的当了一方郡守?
短暂的震惊之后,接下来的就是疑问。刘贞贵为一郡之守,怎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而且没有一个随从,堂堂太守会为了一匹马而替人出头?而且他说自己是刘贞,就真是刘贞了?
“呵呵,这位兄弟说笑了,你要是刘贞我还是卢植呢!哈哈。”颜良大声笑道,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对方的嘲笑,刘贞不以为意,也不发怒,他也知道自己光说名字是很难让人相信的,微微一笑慢慢的说道:“你们可听说过刘贞的传闻?你们听闻中的刘贞是不是跟我一般年纪,身形是否也是我这般,是不是也用的长枪?”
刘贞说完颜良等人笑得更大声了,这个年纪使长枪的多的是,这样就是刘贞了?何况他们听闻的刘贞也不是这个样子,其中有一人就叫道:“我们听说那刘贞个子比我们老大还要高,还要壮,用的也不是长枪,而是一把大头刀,形容狰狞恐怖,那像你这个小白脸。”那人说完连张贵和那小史在一起的几个人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贞眉头一皱,怎会是这个样子,怎么办?刘贞想起一直带着身边的官印,用手拍了拍还在,犹豫了一下,将之掏出,举在手上笑道:“可认得这是什么?”
刘贞这么一说,在场的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瞪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只见刘贞手里举着一块做工精美的银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其中颜良、张贵等人猜出可能是块官印,但也不敢肯定,毕竟官印长什么样,他们没见过。但是是见刘贞煞有介事的拿出来,应该不假。当下没有做声。但是文丑等人却想都没想,沉默了半晌后,其中一个颜良的手下,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金饼也学着刘贞一样举在手中大笑道:“拿块银牌出来干什么,咱还有金的!”他这一动作,又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尤其那文丑,此刻没有长枪架在额头,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一边大笑一边捶地,看来这捶地是他表
现喜怒哀乐的一种方式。
刘贞无奈的将手中官印,插回腰间,看着那人举着金牌的怪异模样,摇头失笑。
“马匹还你,另送金饼两块!告辞!”颜良心中存疑,不敢再得罪刘贞,但也不愿意以今天这种方式,向其投诚,整个大汉像刘贞这样的大员还有很多,而且现在自己哥俩在刘贞心中只怕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投他不如投别人。想通这一点后,向后示意,后面一人心有不甘的捧上两块金饼,另一人舍了胯#下战马,爬到另一人的座骑上。接着颜良一挥手,他们那伙人齐齐掉转马头,沿着来路风一般的去了,其间那文丑还数次回头,对着刘贞做凶恶状,刘贞一招手想要留住他们,但是手举到半空,停了下来,这次自己失算了。
看着颜良等人风一般的走了,本该十分高兴的张贵等人却不知怎么有些扭捏起来,看刘贞的目光大都变了,那张贵更是支支吾吾不敢上前。刘贞转头一笑,说道:“回去吧!”
“刘贞大哥!”高仲打断刘贞的话语,上前一步叫道。
高仲这一叫又引起了他身边五人的注意,刘贞大哥?真是刘贞?高仲认得,他怎么肯定?
“走吧,小狗子!”刘贞微微一笑,掉转马头,往回路走去。
小狗子?这刘华为什么会知道高仲的小名,莫非他真是认得高仲,那高仲岂不是也认得他,他真是刘贞,昨天两人相见的时候,高仲就有些古怪,不停的盯着他,不是只说他长得像他的一个朋友么?想起来了,当时不就是说他长得刘贞么?自己怎么没想到涿州刘贞就是河间刘贞?怪不得一见到他就发现他身上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张五和张贵越想越惊,等到刘贞和高仲走得远了,才连忙招呼众人跟了上去。那其它三人却还不大明白,尤其是小史目光全在金饼上,见众人走了,才连忙牵了马匹,又捡了地上的两块金饼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刘大哥?你真是当了一方郡守,就这河间郡的?”小狗子想起昨天晚上刘贞跟他说的事,当时他不信,现在却有些信了。“他们说的那刘贞似乎长得十分巨大,是你么?”
“呵呵,怎么不是,昨天就跟你说了,你还不信。你看我长得高大么?传言总有夸大。”刘贞走在前面,心里想的却是要不要去见一见当地县令,目前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自己这个郡守当得实在有些失职。
高仲一听心中欢喜,看来刘大哥真是一方郡守了,当下不敢再多话,只退后一个身位,紧紧跟在刘贞身后,神态恭敬了很多。
此时张贵等人跟了上来,但张贵却不敢走的刘贞身边,只是不停的向高仲使着眼色,高仲会意,转头咧嘴一笑,接着又点了点头。
张贵见状终于肯定了刘贞的身份,心中巨震,同时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跟在张贵身边的张五也看到了高仲的表情,心中也是一惊,他见后面跟着的小史等三人热热闹闹的说个不停,掉头一个怒视,其中有反应过来的,连忙闭嘴,一行人慢慢的往张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