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十五盯着那妍月公主看了半天,却又说不出一个字,他有些发呆,心脏也狠狠的跳动起来。
每一次看到画中的那个女子时,十五总有一种感觉,他心中的素璃也理当是这般模样,然而此刻,当她真的面对画中人从画里走了出来,竟忽然忘记了任何言语。
“你、你是画中人?”十五忽然喊了出来,这句话令得所有人都不甚了解,而他一旁的玄烨却猜到了几分似的,赶忙拉住他,道:“贤弟,这位乃是迟秋国的妍月公主……”
“妍月公主,妍月公主……”十五心里默念,“她、她不是素璃?她究竟是不是素璃?可是、可是她叫妍月?”
十五整个人似是傻了,他呆呆地望着眼前如画中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妍月公主,竟不由自己地颤抖起来,既然这妍月公主并非素璃,那么素璃又在哪里?
他的脑袋似乎开始出现了混乱,他知道素璃是在迟秋国,而且也为了自己的国家,打算牺牲自己的幸福,与此同时,十五将画中人当作素璃,为此他深信不疑。
只是,现实并不如他所料,这位那画中人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也与素璃共同存在迟秋国,只是这两人并非同一人而已。
十五怔怔地倒退了两步,他眼眸中似是有了一些泪花。那名叫妍月的公主,见十五这般发愣,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熟悉之感,她呢喃道:“好像,真的好像,梦中人竟然从梦中走了出来?”
而后妍月公主又看了看玄烨,竟也仿似变了个人一般,有些痴又有些傻,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台之上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人间来的一位勇士和妍月公主为何都仿似变了个人?倒是玄烨已看出了一丝端倪,他赶忙上前,就要拉住妍月公主的手,但后者再一次无情的缩了回去。
玄烨心中着恼,从相见互认以来,这位妍月公主对他并未有任何亲近之感,反倒是这后来的十五……但是,当玄烨想到其中隐秘之后,便也觉得此事实在匪夷所思,至少这十五和妍月公主,两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为了那个计划,不行,不能让他们相认……”玄烨心中发狠,既然无法牵住妍月公主的手,自然要想办法让自己如愿。
他在妍月公主耳畔小声道:“公主,我看你身子不适,就先回去吧,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妍月公主一愣,看着十五的眼眸忽然有了一丝雾气,她道:“你、你叫千泓?”
这声音,如叮咚的泉水,如管弦丝竹,如清脆的山风,如盎然的生命……十五一下子又呆了,这、这不正是素璃的声音吗?只是、只是在他眼前的女子叫做妍月……
见十五更为呆滞,玄烨就知道此事快要暴露,便赶忙将公主请上了轿子……在妍月公主的轿子离去之前,公主小声对玄烨道:“你、你为何叫我公主?”还未等玄烨回答,她就深深地看了一眼十五,而后心中也不是个什么滋味,吩咐人将轿子抬走了。
十五看着妍月公主的出现和离去,两人彼此都只说了一句话,但却似乎已道尽了千言万语,只是十五心中又忽然疑惑了起来,这妍月公主若是名为素璃,很显然一切问题都不会衍生,但是,这位公主却叫妍月,而非素璃?
国王陛下也亲口承认了,他的女儿叫做妍月公主,并未有其它名字。
十五思绪如潮,心中澎湃久久不能平息,但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玄烨道:“大哥,你、你与……妍月公主是怎么认识的?”
对于玄烨与妍月公主,十五忽然有种怀疑,他狠狠地挠了挠头,这件事似乎有一张窗户纸在隔绝着,只要捅破了就会真相大白,但十五却无论如何都捅不破。
看到十五如此落寞,玄烨就知道他并未对自己有何怀疑,当下说道:“其实,我与公主的相遇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贤弟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我……”十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了一幅画,然后一把展开。
玄烨看得顿时一怔,这画上的女子竟然就是妍月公主,而且神情举止,容颜仪态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简直就是与妍月公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咦,这不是本王的公主吗?”这时,国王陛下也看到了十五手中的伏妍图,其上画着的不正是妍月公主吗?
“坏了!”这一刻,玄烨心里又有些紧张起来,既然十五能够拿得出这幅图,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变得更为复杂了。
十五点了点头,有些歉意的看着玄烨,道:“大、大哥,对不起,我、我……”他话还未说出口,玄烨就已将他阻止,道:“贤弟,你与我还说这般话做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等今天晚上休息一天,明天就会好的……”
玄烨只字不提妍月公主,倒是让十五安静休息,因为他心里早已打定了一个注意。为了自己那个计划,又受到大长老精神波动影响的他,已对十五起了一层杀心。
国王盛情邀请十五和玄烨共赴宴会,至于那些将士,则由各自统领安排直接前往校场训练去了。
十五并不喜欢宴会,人多嘈杂无比,而且也令他极为反感,众位大臣觥筹交错,溜须拍马,你一杯我一壶,喝得甚是开怀。
十五摇了摇头,最不喜这番热闹场景,便从宫殿里退了出来。
凉风吹拂,月夜交加,十五从宫殿之中退出,便已来到了一处阳台。居高临下望向远处,飞云城一片灯火通明。
十五心中凄落,安静地站在阳台,感受着秋日凉风的吹拂。他当然是在想素璃,同时妍月公主的面容亦会映入他的脑海,如云中的仙子,又似那倾国倾城。
“素璃,素璃……你究竟在哪里?”十五一声哀叹,却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神情落寞无比,懒散的趴在了阳台上,但就在这时,他的耳畔忽然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笛声。
宛如一曲天降的籁音,偶尔春风吹拂,偶尔秋雨急骤,时而安静平缓,时而铿锵激昂,更有时候带着某种幽怨的情怀,十五听得似有些痴了,这不正是那一曲“风鸣”吗?
宛如风在吟唱,当时正是十五为素璃的曲子所起的名字。
“风鸣?”十五呢喃,但忽然他神情一肃,猛地跳了起来,“风鸣?风鸣?是素璃?素璃在这王宫里?”
十五激动不已,但那笛声却已渐消渐止,待得十五反应过来,那声音早已飘渺,如杳杳仙踪,再也无迹可寻。
但十五却仍疯了似的在王宫里来回奔跑,大有挖地三尺都要找出吹笛之人的气势,他仗着御剑之境的实力,左跑右跑,惹得一众侍卫将之视为刺客,拼了命的追赶。但十五来去如风,那些侍卫人影都不曾见到。
他这一系列动作,倒引得整个王宫人心惶惶,最终还是玄烨找到了他。见到玄烨,十五显得格外兴奋,一个劲地对玄烨道:“大哥,大哥……我、我听到了,我听到了素璃的笛声,那是‘风鸣’,当时是我取的,我真的听到了,大哥……素璃真的在这王宫里面……”
十五像是一个孩子般,上窜下跳,他的脸上洋溢着的是一抹别样的笑脸,似一抹和煦的阳光照耀着有些灰暗的大陆。
玄烨心中有个声音在狂吼:“十五,十五,离我远一点,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伤害你……”但这个声音却也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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