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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鎏影镜

“咦?”陈松惊疑一声,虽惊不乱的一掐剑诀,太庚断辛剑一声清脆的剑鸣响起,接着忽的分化开来,九柄太庚断辛剑呈半圆弧状对着潘凌荣合围而去。

潘凌荣轻哼一声:“你果然有些意思,看来不能把你当做灵窍修士对待了啊!”潘凌荣的身体飞快的移动,带起一阵的白色残影,一个透明的渔网状法宝一扯之间将九柄飞剑全部囊括在其中,而潘凌荣的本体一把对着那惨白色化骨幡抓去。

这一切动作一气呵成,等到陈松反应过来时,那化骨幡一抖变成数丈大小,无数咯噔咯噔的骷髅撕咬声从中传来,一圈圈白色的化骨煞朝着陈松缠绕而去。同时血煞教众人的修士也落了下来。

陈松叹息一声,来不及招呼被渔网法宝困住的太庚断辛剑,手印一连串的打出,千鳞白光一闪的猛的绽开,一声似有似无的龙吟声传来。陈松手指不停,接着深紫色的血戕尸煞犹如火焰一样冒出,暗红色流转的血煞铠毫不犹豫的覆盖在千鳞之上。

同时,陈松卖力的弹射而起,瞬间几道普通的煞气攻击被其迅速的躲开,接着拳头上暗金色光芒一闪,直接对着众多攻击中的那多落英煞气形成的花骨朵砸去。砰然一声巨响,那落英煞气竟然在陈松的拳头下砰然碎裂。

此刻那化骨幡的煞气绳索俨然已经绞杀而上,陈松面露戾气,一个墨色玉瓶迅速的往口中滴入了一滴漆黑的液体。接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声兽吼从陈松体内冒出,接着陈松忽的一声变成一只犹如穿山甲般的小兽,光芒一闪的没入地面。

毫无征兆的,明明被众人死死锁定住的陈松竟然一瞬间瞬移了出去。

“土遁术!不对,土遁术应该没有这么快的施法速度的啊!”潘凌荣惊呼一声,下一刻陈松从其背后冒了出来,身上的鳞甲迅速的消退,恢复成了人身,手臂上金色的光芒一闪,一根长长的尖刺对着潘凌荣后背速度极快的刺来。

当然,陈松可没有指望这个小小的金系法术能够伤到对方,潘凌荣轻哼一声,手中的小幡忽的往后一挥动,一个白色的骷髅飞快的朝着潘凌荣后背抵挡。挡住那金锥剑的同时,骷髅毫不客气的一口白色的煞气对着陈松面门扑去。

陈松早有所料,好不容易获得的一丝先机哪里肯就此放过?左手劳宫穴中血戕尸煞一起,化作一团深紫色的大手,扑面迎上那骷髅喷出的煞气。同时心念一动,那被渔网装法宝困住的太庚断辛剑轻吟一声,猛的暴起!

潘凌荣一声惊呼,那光丝化作的渔网一阵颤抖下直接被洞穿了开来,对于太庚断辛剑的锋利,陈松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而那渔网法宝轻颤之下缩回成一枚玉佩形状落到潘凌荣手中。其余的几名血煞教修士此刻的攻击也纷纷再次对着陈松打来。

陈松冷哼一声,早就藏在嘴中的又一滴复兽变药液猛的吞下。身上光芒一起,陈松再次变成蹦山甲兽之状遁入地下,众修士的联手一击再次落空!

潘凌荣脸上露出恼怒之色,手中一掐法决,口中念叨几声,那遁入虚空中的犀角梭一晃的出现在众人头顶,陈松出现的一瞬间,犀角梭上乌光大方,一大片的黑色光霞迎头将陈松罩住。陈松身体一滞,脸色一变,接着深吸一口气对着头顶的储灵簪派去。

一道灰影落在陈松肩膀,潘凌荣的化骨幡还没有击倒实处,陈松再次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这一次却不是缩入地下的土遁术,而是真正的凭空消失!

众人一愣,这陈松一介练气修士,给众人带来的意外也是在太多一点。以眼前一群人的实力,就算是面对返虚初期的修士,恐怕都能对其造成不小的困扰,却没有想到连连在陈松手中失手。

潘凌荣并没有了先前的愤怒,反而皱眉冷静了下来,一

时间战场变得安静无比,某一刻潘凌荣脑子中灵光一闪,惊呼道:“不可能,刚才是破空法术!这小子才灵窍的修为,不可能可以解除到空间法则之力的啊?”

仿佛为了印证潘凌荣的话,犀角梭上空突然响起一声暴鸣,深紫色的煞气包裹下,陈松大喝一声的双拳对着犀角梭砸下去。

“不好!”潘凌荣惊呼一声,犀角梭上乌光暴起,却抵不住陈松巨力的被一举砸落到了地面,其体表一阵的灵光闪烁,似乎随时都要碎裂一般。陈松脸上一喜,身上罡风一阵搅动,噬灵罡遁的光芒再次冒起,整个人白光一闪的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陈松已经出现在数丈远之外,接着一声轻啸中消失在天际。

自始至终,陈松就没有想过要和眼前的潘凌荣一行人缠斗,毕竟人家个个都是化神修士,自己要是硬碰的话,实在无异于以卵击石!一直的游走躲闪也是为了引出那遁入空中的犀角梭,然后发起一个暴击暂时将犀角梭失控,最终给自己的逃走制造了机会。

潘凌荣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招收将那犀角梭召唤到手中,梭子倒是完好无损,可是顶部却多出了两个浅浅的拳头印记。想到自己一个离合修士竟然被陈松耍的团团转,潘凌荣不由大喝一声命令道:“给我追!”

说完,犀角梭乌光一闪,放大到一人大小,接着嗖的一声对着陈松离去的方向飞射……

叶家领地再次安静了下来,一盏茶功夫后,一处不起眼的偏殿坍塌的石碓后,陈松光芒一闪的显出形来。陈松眼咕噜一转,确定周围没有血煞教修士后,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出来。

“老板,我还在疗伤好不好?你竟然接二连三的将我召唤出来,还让我让人消停一会儿?”树懒不满的哼哼道,手爪一抓,将眼前的禁空之术打断。

原来两人根本就没有逃走,而是选择了借助噬灵罡遁的假象,遁入了虚空躲藏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受伤,还要将你这么大一个人一起拉入虚空中可是相当费力的一件事情的……”

陈松眼睛一瞪,不理会树懒的胡搅蛮缠直接开口说道:“你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那化龙涎没有了,你不用痴心妄想了……”

树懒脸色一苦,急忙哀求道:“老板,就一点点可不可以?你不知道那酥骨乡的毒性还有一丝沉淀在我体内,这时不时的总会提不起力气来,老板你既然手中还有富余的化龙涎怎么能看着你的灵宠生病而不管呢?”

陈松无奈的看着树懒,再次苦口婆心的说:“懒兄,你少来这套了。我知道你是垂涎于那化龙涎的味道,但是那毕竟是蛟龙身上之物,你吸收起来虽然一时舒服,但是这种东西吃多了对你并没有好处的。只有自己踏踏实实修炼来的功夫才是最稳固的,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树懒不领情的眼珠子外翻,摆手打断了陈松的念经,说道:“好吧,老板,咱们也别假惺惺来这套了!你不就是舍不得那化龙涎吗?说这么多干什么?”

陈松没好气的一把将树懒抓了起来:“你个畜生也知道那东西珍贵的很,就这么被你生生吞服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药力根本得不到彻底的吸收还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这话要我说多少遍?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想着吃的?!”

树懒没好气的摆摆手,斜眼看着陈松说:“那就是没的说了?算了,看样子我也只能伤病缠身,下次你召唤我时,说不定我的酥骨香毒药正在发作,可能就不能及时的帮到你了……哎,摊上这样的主人也是我的瞎眼,这么想起来,当初跟着巴俊说不定已经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陈松恨不得一把掐死这畜生,恨得牙痒痒的说:“也好,你生病了就该休整。这蹦山甲兽炼制的复兽变

药液效果不错,虽然不如远古洪荒巨兽那样时效长,但是也足够我施展一次土遁术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号称破灵灭法神通的变异灵兽的血味道如何,如果能抽取那么一两瓶的话,那么我平时炼制出来的复兽变药液也应该够我躲避敌人的施展破空之术了。”

“哎,这么看来的话,还要养什么灵兽?只要有了复兽变药液,适当的去处一点本名精血,就可以立马拥有灵兽的特殊能力了。看来,以后直接给你时常进补一些养血的灵物就是了,也不用你出手,直接养肥了给我放血就行……”

树懒眼睛一缩,惊恐的大叫道:“不是吧?老板?这么狠的招你也想得出来?啊……想我遇人不淑啊,以后不会被人当肉猪一样养起来吧?唉嘿唉嘿……”

陈松笑骂的拍打了树懒的脑袋一下,轻轻笑着说:“好了,懒兄,你就不要继续跟我耍赖了,我们这就出去吧,呆住这里也不安全。”

树懒突然脸色一变,张嘴忘记了说话。

“懒兄,好了不要继续装腔作势了可以吗?”陈松不满的说道,却发现树懒依旧瞠目结舌的看着远方,不由有些意外的回过头,不看则已,一看却忍不住大骂一声:“我叉!……”

只见几人面前,不知道何时竟然挂起了一面透明的镜子,正好将陈松两人的样子摄入了镜子当中!陈松脸色一片铁青,伸手一道寸芒对着那镜子打出,虚空中那镜子哧啦一声碎裂开来,光影在天空中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鎏影镜,潘凌荣也太狡猾了一点!”陈松不由气急的大骂,急匆匆的将树懒卷起就朝着大阵外激射而去。要知道,这鎏影镜并没有其他的作用,却可以充当眼睛一样,将附近的一切景象传入施术者的眼前,也就是说潘凌荣虽然确实上当的追了出去,却谨慎的在叶家留下了一枚鎏影镜,这可就苦了陈松了。

鎏影镜释放出来无声无息,恐怕刚才陈松从废墟中冒出来的画面已经传入了潘凌荣眼中,此刻说不定已经飞快的往回赶了!好不容易摆脱对方,陈松可不想再次被抓住,想到这里陈松不由一把招出太庚断辛剑就要遁走。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从耳侧传来,陈松眼睛一转,血戕尸煞砰然飞出,将那煞气汇聚成的花骨朵再次极为粉碎。

陈松看见那花骨朵的一瞬间,脸色一变,缓缓的从飞剑上落了下来。不知道何时,那厥阴地暝阵入口处,陈巧青已经出现在那里。

“老板,快走啊,我察觉到此地只有这女的一人。血煞教的大部队还没有追上来,此时不走就走不了了,这丫头根本阻拦不住我们的……”树懒急匆匆的说道,眼神不善的盯着不远处的陈巧青。

陈松叹息一声,再次看了陈巧青一眼,再不犹豫的太庚断辛剑一转,森然的剑气迸发而出,向着陈巧青所站的地方飞去。

“陈巧青,我不想和你动手!你让开!”陈松沉声说道,飞剑带着丝丝的风声,击起陈巧青的衣袂阵阵飘起……

“叮……”太庚断辛剑在陈巧青身前定了下来,陈巧青眼神一阵的恍惚,却丝毫的法力都没有调动起来。

陈松原本坚毅的目光在陈巧青的注视下,竟然变得有些不敢正视起来,太庚断辛剑一偏的击打在阵法之上,厥阴地暝阵一阵的晃动,入口的旁边立马被开出了一个口子。陈松闷头的朝着出口走去。

“果真是,正道修士都是如此无情无义吗?”陈巧青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松沉默一会儿,头也不回的说道:“对不起……”

陈巧青自嘲的笑笑:“如果你要说这的话,请您免开尊口了。反正我血煞教修士在你们看来就是那么不堪,这种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