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自然不知道吴平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抱紧马勃子这件事上。红云的表现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有八九分的把握的他只能死死的坚持。他现在已经是玩脱了,就是想下马也不可能。
陈越估记这红云的速度大约达到了100公里左右,这大约就是高速路上汽车的速度。在这样的速度下跳车显然是不可能的,陈越虽然会一些减缓落地的冲击力的办法,但是在这样高速的情况下这些技巧显然没有太大的用处。
出了马场之后环境的情况变得稍稍的复杂起来,也亏得这是在北方没有多少的树林,可是坡坡坎坎倒也不少,这使得在马上的陈越并不好受。
在马场之外也有几处巡哨关卡,可是红云走的根本不是寻常路。所以他们哪怕是发现了也来不及阻止,只能发消息给最外围的士卒。
红云是载着陈越在前面跑了,后面进行追击的新骑们却被那些老卒们拦了下来。没有听他们的任何解释,那些老卒们便要缴了他们的械。新卒们也是接受了命令的,所以自然不会服气。可是在一番争斗之后,他们终究不是那些老卒的对手。亏得吴平到的及时,这场一面倒的战斗才平息了下来。
“吴校尉(百将),我们需要一个解释。”当吴平让两帮人停下来之后两帮人齐齐发声说道。
“这件事我自然会向周偏将去解释,你们要做的就是坚守好职责。这次的事是个意外,拦下了他们,算起来是我承了你们的一个情。”吴平并没有理这些新卒,而是先对那些老卒说道。
“既然吴百将这样说,咱们也就认了下来。刚刚过去的那个身影是什么个情况,难道是有人逃营了么。”那驻守在这里的士卒中负责的什长说道。
“不是什么逃营,只是一个新卒驯马的时候出了些意外。”吴平有些叹息的说道。
“那吴百将可得快些,外围的巡骑可不是吃素的。去晚了可就只剩下尸体了。”那什长说道。
吴平拱了拱手算是谢过了。他转身对新骑们说到:“想必你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现在你们看到了吧,日后应该怎样去训练想必不用我说。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陈越的事我会给出一个结果。”吴平说完没等那些新卒骑士反应便纵马向外围驶去。
新卒们各自怀着异样的心情看着远去的吴平。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新卒的佼佼者刘文,还是与陈越关系最好的何眉都只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营。在这两个来月里他们已经学会了什么东西叫军令如山。
收到内哨的消息,外围的关卡的士卒早已经做好了拦截的准备。而最外围的巡骑也开始加紧了外部的巡查。对于抓捕奸细的问题上他们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方法。
陈越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那里,他现在不敢分散一丝的精力。在马上颠簸起来是有些要命的事,陈越觉得自己现在胯下就像火烧一样,屁股也抖得似乎失去了知觉。
正走着忽然便有利器破空的声音传来,那红云也同时跳跃了一下。陈越瞟眼看去一个骑士正拿着弓在二十多米外的一块巨石旁,陈越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惊愕。他显然射出了一箭,但是陈越现在没有受伤的感觉,而且红云依旧是这般生龙活虎的摸样就知道他射空了。
奔跑的红云没有给那骑士在射一箭的机会,那骑士看着那匹火红的马的背影久久不语。他并没有去追红云因为他知道那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吴平来到外围的卡哨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陈越和红云的影踪。红云走的是直线,而吴平走的只是马道,这中间的差距让人无法逾越。
吴平有些气急败坏,他现在既担心陈越的安危,也担心陈越的忠诚。边营和边营之外的生活的差距始终是无法逾越的。若非荣耀与待遇没几个人愿意在这营中久待。
“这两天如果有自称是新卒营的士卒来这里的话,马上向我汇报一下。而且你们有他的信息的话,也可以用它来我这里换取赏钱。”吴平对那关卡的士卒说道。
“放心吧吴百将,这事我们应下了。不过说起来一个新卒而已百将为何如此的在意,莫非这个新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个守卫的什长问道。
“带他出去的是一匹千里宝马。你觉得这个消息值不值得我费些功夫。”吴平问道。
“千里宝马?是营里的么?我不记得咱们营里有这样的马。难道咱们营里又来了一批新的战马?”那什长心里不解的道。但是毕竟他比起吴平的级别要低一些所以倒是没有问出口来。
一无所获的吴平准备再去找找。他记得红云走的是直线,所以他认准方向拨马便准备向南边去找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巡哨飞马归来,看他的摸样似乎有什么紧急的情况。
“老五什么个情况,这么着急难道是有哪个新卒的消息了。”那什长和那巡哨都是同一队的人所以看口问道。
“新卒,什么新卒?我只是看到一匹红色的宝马从营里的方向冲了出去。至于人么?我倒是看到那马上是有个人,至于死活我倒是没有看清。”那个叫老五的巡哨说到。
“他们在那里,你没有出手拦住他们么?”吴平问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那匹马简直就是怪胎。你知道东南方的那个陡坡,我就是看到他从哪里下来的。当时我正好在他的左前方不远。我看到这情况本能的向他射了一箭,可是他居然躲过去了。要知道那个时候假如是普通的马根本就没有缓冲的机会,基本上就是一个折腿的下场,可是它不但一点事情都没有还能躲过我射出去的箭。”那士卒将当时的情况大致的讲了出来。
“有这样的马?你不是在说梦话吧。东南方向的那个斜坡战马根本无法下脚好不好。不说往下了,就是往上骑都困难。”一个驻守的老卒说道。
“六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你五哥在忽悠你不成。”那
老五当场便不干了。
“现在别说这些,你说那马从那坡上下去。那马上的人没有掉下去?”吴平问道。
“怎么,吴百将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听说你高升新卒校尉了么。你说那的马上的人好像确实没有掉下来,我当时光顾着看那战马倒是将他疏忽了。那人好像贴在了马背上,不过这般颠簸之下他居然还能抓的住倒也是真的很厉害了。”老五显然现在才注意到了马上的吴平,有些诧异的说道。
“是东南方么?”吴平再次问道。
“就是东南方。”老五肯定地回答了一句。
吴平没有等老五再说话便拨马向东南方追了去。
老五看着急冲冲的吴平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吴平现在是新卒校尉,所以自然不觉得这是和他应该有什么关系。
“老五,那匹千里马带着新卒真的最后向东南方去了么?”那什长问道。
“不是啊,我只是说那陡坡在东南方。至于最后那匹马是向北去了。”老五回答道。
边哨的守卒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老五,他们忽然都在为吴平而悲哀,因为他居然遇着了老五这个二货。
陈越现在已经在昏迷的边缘,其实他的体力早就有耗尽了的迹象。唯一支持他的就是毅力,绝不屈服的意志力。他的双腿已经开始磨出血来,在红云的无数个高难度的动作下,他为了稳住自己的身躯只能拼命的夹紧马腹。
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红云似乎也已经精疲力竭。其实在遇到那老五的时候红云也到了一个极限,原本它是准备在那山坡下就开始放缓速度的,可是老五的那一箭再次的激发了他的潜力。直到现在它觉得彻底的安全下来之后才停了下来。
红云现在也顾不得他背上的陈越了,它需要休息,需要补充能量。
疲惫的红云卧倒在了一片草地之中。在它背上的陈越双眼朦胧的看到卧倒的红云,咧着干涸的唇笑了。他也很疲惫了,所以也闭上了双眼,在闭眼之前他对自己进行了催眠。所以哪怕是他睡着了依旧死死的抱着红云。
其实从陈越上马起到这一刻只是大约半个多时辰,而现在的陈越已经距离营地有近百里。而且这是直线距离,和红云所跑的曲线距离比起来,其实要稍稍的短上一些。也就是说红云在崎岖的路上以60公里以上的极限速度在奔跑,这在战马中已经是不可想象的了。
吴平来到老五射箭的地方后并没有继续向东南方向追。他不是什么生手,斥候出身的他对于战马的习性和追击的技巧是极为精通的。所以在看到老五所指的山坡确实是在东南方之后,就知晓他说的并不是红云的最后消失方向。
将老五射出的箭把在手中,观察着红云留下的痕迹开始向北追去。他知道北方是匈奴人所在的方向,所以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安。他摸了摸自己挂在马上的刀,双眼中透露着坚定的神色,他在心中在不断的说服自己要相信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