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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水泳部和不良学生

《五个扑水少年》预计将在七月中上旬上映,而开拍的日期已经是五月。好在这部电影除了是林俊秀与矢口史靖联合执导之外,作为电视剧版出品方的TBS电视台也派来了导演过来担任副导演,于是拍摄的进度就大大加快了。《五个扑水少年》本来就是一部校园喜剧,非常典型的商业类型片,因此只需要按照林俊秀的分镜头剧本往下拍就是了。

对于为什么加入矢口史靖这个联合导演,林俊秀对媒体的解释是自己不是很擅长喜剧电影,所以才请来擅长校园喜剧剧的矢口史靖导演前来帮忙。此时的矢口史靖虽然已经担任过小成本电影的导演,但是他的主要工作还是电视剧导演,因此能够联合知道这部电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满意了。而且林俊秀私底下也承诺了,如果这部电影票房优异而能够拍摄续集的话,续集电影将由矢口史靖单独执导。面对如此具有诱惑力的条件,矢口史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东京都的五月其实还是挺凉爽的,特别是拍摄地桧原村还是山区,气温自然就更低了。虽然身为演员早就习惯了夏天穿毛衣,冬季穿T恤的设定,但是只穿泳裤还是将几个火力旺盛的年轻人冻得够呛。好在林俊秀拉起来的制片方不差钱,户外泳池里放的是热水,水泳部活动室里有热风机从镜头外往里吹。拍完了之后,助理们会替演员们送上已经烘得热热的羽绒被,再奉上一杯热热的姜茶。

对于制片方的细心照顾,妻夫木聪等人自然也是很感激的。虽然日本演员的地位颇高,但你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演员和出道多少年。如果你是松本幸四郎、市川海老藏这样出身日本传统演艺世家又只是偶尔在电影圈里混的演员自然是最顶级的,一般的政府官员见到还要客气几句;但如果只是刚刚出道又主要混迹在电视圈(特别是电视喜剧演员)的话,那你得到的尊重恐怕还比不上一些走红的爱豆了。

所以对于妻夫木聪、玉木宏这批新生代演员来说,能够拍摄一部电影那可是非常难得的事情。特别是妻夫木聪,他被林俊秀选中作为电影主役的时候,自己的经纪人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哽咽的。

“林君,你在镜头前放置不同滤镜所营造出来的色差实在是让电影画面变得更加富有诗意了。”矢口史靖看着刚刚洗出来的拍摄内容,忍不住赞叹道。

林俊秀这种利用滤镜修改自然光线的做法在日本电影圈已经引起了争议,日本电影圈本来就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两大阵营死掐的地方。现实主义电影人认为林俊秀的做法是歪门邪道,电影本来就应该呈现真实的环境和现实的社会,结果林俊秀居然胆子大到连自然环境都要篡改。但是浪漫主义电影人却认为林俊秀这种让环境为电影内容服务并让环境变得诗意化的处理方法简直是太美好了。

对于这两派电影人的争吵,林俊秀一向是敬而远之。以他的咖位,还没进去表态就估计被掐得连毛都剩不下了。而且林俊秀认为真正的电影大师是没有那么多“主义”的,你去看看黑泽明的《七武士》,你说人家是现实主义还是浪漫主义?再看看小津安二郎的《彼岸花》,你又该说是浪漫主义还是现实主义呢?对艺术作品分门别类和贴标签简直俗不可耐!

“当不得矢口导演的称赞,这都是细枝末节而已。”林俊秀连忙谦虚起来,“倒是这次请矢口导演联合执导是因为矢口导演也看出来了,我这部电影虽然明面上是校园喜剧,甚至还是尺度有些偏大的校园性喜剧,可我真正要展示的内容却是对现行教育的讽刺。这部分虽然我有所感悟,但毕竟我自己还是学生。身处校园当中虽然可以感同身受,可也因为身在校园而不识庐山真面目了。所以这块还需要矢口导演多多帮忙,同时也帮我扛一些批评。”

“林君的想法和担忧,我能理解。”矢口史靖当然知道林俊秀在担心什么。

不管林俊秀的身份多么复杂,他在娱乐圈的最初始身份就是杰尼斯爱豆,而且这个身份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一个杰尼斯未成年爱豆拍摄性喜剧,这个话题一旦传播开,对林俊秀的评价肯定会有影响。所以这部电影采用联合执导的方法,自然就可以将这部分锅甩到矢口史靖身上。

日本社会对性的包容度较高,何况《五个扑水少年》这部电影又没有任何露点镜头,甚至一些性暗示笑话的尺度也比不上某些电视台的综艺节目。所以如果这部分说是矢口史靖要求和执导的,那自然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而对于矢口史靖来说,既然能拿到这么一部优秀导演的联合执导权,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的。何况这种代价其实也没有什么,所以他答应了下来。

和林俊秀比起来,矢口史靖的导演经验显然要丰富许多,再加上又有TBS电视台方面的导演协助,《五个扑水少年》的拍摄进度可是超出了林俊秀当时的预估。同时《五个扑水少年》的相关内容在Ameblo、5ch和Cyworld上的关注度也在逐步提高。

“福泽先生、今井桑,我真没有想到柳井老先生居然是安排您二位来与我合作。”林俊秀一边在忙《五个扑水少年》的同时也在一边策划着深夜剧。

柳井满自然已经没有那么大的精力跟着林俊秀忙电视剧的工作,所以柳井满说会派他的弟子过来协助林俊秀。但是林俊秀没有想到柳井满居然派来的是福泽克雄和今井夏木这两尊大神级的导演兼监督过来了。

福泽克雄虽然是橄榄球运动员出身,但是他的家庭可是书香门第,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福泽谕吉的玄孙!他的嫡系曾祖父福泽捨次郎是福泽谕吉的次子,同时也是《时事新报》社的社长。福泽克雄从小念的就是庆应义塾的幼稚舎,然后从庆应义塾的初中部一直念到大学部,标标准准的“庆应仔”。

人家不仅念书念得好,玩橄榄球都玩成日本国家队U20队和U23队的正选队员。如果不是国籍问题,林俊秀差点要以为这人是不是.asxs.孤儿院的哪个前辈穿越过来的。等人家玩球玩腻了,进了电视台之后就立刻将血脉里的遗传天赋给点亮了。

虽然福泽克雄到1993年才进入TBS电视台,但是人家在2000年就拍出了被誉为是日本推理剧的创新之作《QUIZ》。后面他和木村拓哉合作的电视剧《Good Luck》将日本的机长职业推上了年度最热门的职业,多少少年因为看了这部电视剧而决定长大以后要去开飞机。再到后来,但凡TBS集团周年庆或TBS电视台开台周年庆,当年的庆祝纪念剧必然是由他负责指导。而他最近最出名的作品就莫过于《半泽直树》,简直让原本垂垂暮已的日剧来了个大翻身。

今井夏木虽然没有福泽克雄这么逆天,但人家也是1998年就负责电视剧监督工作了。今井夏木所擅长的电视剧类型没有福泽克雄那么多,但是她指导的少女漫改剧却都有不错的收视。比如《闪亮的进修医》、《恋空》(电视剧版)和《华和家的四姐妹》等。虽然类型都是漫改剧,但是涉及的题材却包括医务剧、纯爱剧和家庭剧,也算得上是多面手了。不过今井夏木在2010年打造的《SPEC》系列倒是有点颠覆她的过往设定,虽然这也是漫改剧,但却是非常硬核的科幻推理剧。可惜这部收视率有点对不起它的制作成本,这倒是个小小的遗憾。

“林君客气了,我们看过你的电影,也读过你写的小说。不得不说,林君的想象力实在是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了。”福泽克雄平静地说道,“这次柳井老师安排我们过来协助林君也是有我们的一些考量,主要是担心你对电视剧制作的一些细节不够了解。希望我们在后面的合作会很顺利,也请林君不要责怪我们在未来工作的一些严格要求。毕竟想要诞生一部足够优秀的电视剧,没有一点压力和标准是不行的。当然,林君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我的办公室找我。我将负责林君电视剧的监制工作,今井君将负责你的演出工作。”

日本影视圈的监制和其他国家影视圈的监制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就不多做解释。日本的电视剧是脱胎自歌舞伎剧等日本传统舞台剧,因此在职位上设定会参考歌舞伎剧等的设置。“演出家”这个职位用英语来表述就是Theatre Direct,是一个贯穿整个电视剧制作的行业。

演出家需要管理的工作几乎和制作人差不多,但具体的分工则是制作人针对导演、演员、编剧;演出家则针对灯光、美工、道具、服装等等偏艺术这块的工作。但是演出家也有权力对编剧的内容在整体和风格上进行监管,这大概是由于日本的电视剧制作人更像是欧美剧的执行制作,所以演出家就有点类似欧美电视圈的制作人感觉了。

简单来说,监制福泽克雄和演出家今井夏木等于是TBS电视台给林俊秀安装的两道安全锁,免得林君丢在拍摄电视剧的时候过度放飞自我,造成电视剧制作成本上的损失。

虽然有这两尊大神在身后监督自己有点不舒服,但是同样有这样两尊大神坐镇,TBS电视台的那些妖风就很难吹进自己的剧组。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柳井满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吧。

“所以,这就是林君打算给TBS电视台制作的第一部深夜剧了?”今井夏木看完林俊秀的剧本之后,问道。“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很喜欢这部电视剧。场景简单,这就意味着制作成本不高。同时这还是校园题材,那么就可以尽量利用电视台的现有资源,预算可以进一步的缩减。整部剧的看点在于人物的颠覆性和剧情的逆转,喜剧、爱情,足够了。单从剧本来说,这是一部合格的深夜剧。不过,林君,我们追求的可不仅仅只是合格而已。”

“我当然明白,这部剧看上去是荒谬的,但实际上却是一部讽刺喜剧。我在制作电影的时候,搜集了不少校园霸凌案件的资料。我会以喜剧的形式在剧中体现出来。”林俊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