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探师长同学相聚 跳慢四别样情怀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
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 曾
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
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里
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
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 那
难隐藏的光采
看我 看一眼吧
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
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
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
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
终难解的关怀
……
凌峰又一次找出那本蓝色封皮日记本,轻轻翻开,“日记日记,天天要记。一天不记,不叫日记。”扉页上那有些褪色幼稚文字便映入眼帘。凌峰用手轻抚右下角模糊的红色印迹,心中清楚记得那应该是个大大的“奖”字,下面是“一九八四年度市级三好学生”字样,珍贵的日记本记录的一定是一段不凡的时光。
一页页、一篇篇满是思念的日子,一句句、一声声表达着青春的苦旅。凌峰翻看完最后一页,站起身走进厨房,将日记本塞进了炉堂内。倾刻间,一团火焰爆燃,蓝色的火苗四处游走,烘烤着烧壶底部。凌峰默默地看着火焰由大变小,继而微弱如初,心中那高中毕业后的痴情与思念也逐渐在心底尘封起来。
了结完一件心事,凌峰穿戴好棉衣和围巾告别父母出了家门。弥漫着尘霾的空气中依稀可见节日的身影,大年初一的情景又出现在凌峰的脑海中。
“凌峰,志利,咱们高中班主任姚老师让咱们初四去她家做客。”在文化广场工人文化宫影剧院里,瑛顺好像突然想起了这档事。
“谁告诉你的这个消息?”志利首先发问。
“是姚老师。”瑛顺随口应答了一句。
“你们还不知道吧,姚老师现在是瑛顺弟弟瑛松的班主任。”坐在瑛顺旁边的淑涵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是,年前我弟弟去学校交寒假作业时姚老师跟他说的,姚老师说正月初四在家,让咱们去玩。”瑛顺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姚老师只是跟你弟说客套话,并不是想真的招待咱们。”凌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那你说,咱初四还去不去?”瑛顺一时没了主意。
“去还是要去的,姚老师咱们也一年多没见着了,但心里都有个准备,到时一起出去玩。”凌峰稍一思索,有了主意。
这时,电影开演了。凌峰几人没再出声,而屏幕上适时出现“天王盖地虎”几个大字。
到了集合地点,凌峰发现已到了一些同学,有紫嫣和文海、洛勇等走动较勤的同学,也有德清、宏伟等毕业后就很少见面的同学。同学相见格外亲热,互相唠着拜年嗑,相互询问着彼此的去向。
随着集合时间的临近,又闻讯来了一些同学。最后一刻,瑛顺、淑涵、美萍还有出去办事的志利也都赶到了。于是,浩浩荡荡二十多人在瑛顺的带领下来到了姚老师家。
果然如凌峰所说,姚老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二十几位学生毫无准备。大家济济一堂,或坐或站聊着过往与眼前的趣事,欢乐的气氛也着实很浓重。眼看到了饭口,凌峰示意瑛顺起身告辞。
凌峰、瑛顺与众同学从姚老师出来,一时没了去处,一些同学就纷纷挥手告别。最后,瑛顺见剩下的十来个同学大多是平时关系不错的,就与美萍碰了一下头,建议去美萍家AA制聚餐。
美萍家位于城市边缘的平房区,除各户面积相同的主房外,前后院还盖了两间大瓦房。因此,美萍家也常常是同学们聚会的场所,只不过凌峰是初次登门而已。同学们一同去买菜,一同准备饭菜,最后一同围坐畅饮。春节能与同学们一起欢聚是凌峰过年的奢望,看得出来同学们的兴致也都很高。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酒饭将结束时,德清提议去舞厅跳舞,意犹未尽的同学们纷纷举手赞成。凌峰原本对舞厅没有好感,但看同学们都热情高涨也就不好再提异议了。
在舞厅里,当《雪山飞狐》片尾曲《追梦人》响起时,凌峰有些陶醉,那幽婉缠绵的乐曲在凤飞飞深情的演绎下愈发显得空灵。凌峰看到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在舞池里翩翩起舞,他们的脸上流露着幸福与喜悦,人仿佛也年轻了不少。受此感染,凌峰居然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
同学当中会跳舞的不多,刚开始大都坐在下面观看,可能是受乐曲感染,晚上十点一过,趁人少之际也都下舞池一展舞姿。
又一支舞曲响起,美萍来到凌峰面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凌峰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跳。
“这是慢四,我带你,跟着我走就行。”美萍执意相邀。
盛情难却,凌峰只得站起身随美萍走上舞池。同时,凌峰看到志利与瑛顺也站在了舞池中。
正如美萍所说,慢四很好跳,只要踩上点任意移动即可。跳着跳着,瑛顺与志利已移动到美萍与凌峰身后,就见美萍与瑛顺心有灵犀般同时松开了舞伴,然后交叉换步,与对方舞伴跳到了一起。
“你与你那个小女朋友咋样了?”瑛顺带着凌峰边向人少的地方旋边抬头询问。
“没咋样,人家说已有男朋友了。”凌峰如实回答。
瑛顺没再说话,略一迟疑后用手抓住凌峰的羊毛衫将彼此身体拉近了许多,然后将额头靠在了凌峰的肩头。
“这算是妹妹对哥哥的安慰吗?”凌峰正乱想之际,慢四舞曲结束了。
就这样,十点后的舞厅成了凌峰及其同学们尽情欢乐的地方,一直到零点舞厅关门。
走出舞厅,看到同学们依依不舍,也考虑到太晚了回家送来送去不太方便,德清便说二哥一家出门旅游了,大家可去那儿继续畅谈到天明。
在德清二哥家,同学们坐在客厅里聊天。聊着聊着,同坐在长沙发上的瑛顺便躺倒了,头枕在了凌峰的腿上。凌峰以为瑛顺困了,低头看时,瑛顺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仍是那样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