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和正出神，周围突然安静了。
她下意识一抬头，唐总就在柜台前。
唐德裕对她说道：“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和你聊聊。”
张熙和忙站起身：“好的，唐总。”
唐德裕转头看向周乐：“对了，人招的怎么样了？”
周乐听到这话，就是一声叹息：“唐总，这样的人不好找啊，那些要求分开每一条都好办，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互相矛盾为难人呢么。上过班有工作经验的不要，说不喜欢被打磨过的，说上过班总有前公司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懒得费口舌纠正，那您说现在毕业的有几个没有上过班的啊？那行，大学在校生里这样的人好找，可又嫌弃人家阅历太浅没经历过社会人太有棱角还要费心思打磨，又给我否了。好吧，那我就从待业的里给找总行了吧，结果说人家一点儿证券知识都不懂，说他都快成家教了，还教了个死活不开窍的。我赶紧给他换了位懂证券的，又说人家操盘思路狗屁不通 。”
周乐在桌子上翻来找去，似乎是没找到想要的，最后退而求其次地递了一支笔过去。
“快杀了我，让我解脱。”
唐德裕：“…………”
唐德裕：“我也知道你为难，可也没办法不是么，谁让荣先生就信任你呢。”
周乐：“我不想要他的信任……”
唐德裕：“慢慢来慢慢来，工作上的困难，还是得努力克服，行了我先走了，哦对了，她你先带着点儿。”
唐德裕一指张熙和。
周乐对张熙和印象还算不错：“行。”
张熙和：“唐总您慢走。”
唐思瑶：“拜拜啊叔。”
唐德裕摆了摆手，出了大门。
唐德裕一走，唐思瑶立马精神了。
她晃着周乐的胳膊：“乐乐姐，你看我行不行，你看我没有工作经验，又聪明，从小又接受过我三叔的熏陶。”
你三叔的熏陶……
周乐心道，你是不知道，荣谦眼里，谁都不过尔尔，别说你三叔了，就是你三祖宗也……
周乐：“老实待着。”
唐思瑶泄了气，失落着：“噢。”
张熙和：“让人力部门帮忙呢？”
周乐：“我们营业部是没有人力部门的，人都是总部统一招。帮三楼找的人可能需要操盘，从业是不能炒股的，让总部帮忙招人还是不太合适。”
张熙和：“原来是这样。”
没有工作安排，张熙和手头也没有什么可看的资料可做的事。
张熙和试着问周乐：“周乐姐，公司里能看手机吗？”
周乐：“能啊。”
她一指摄像头，说道：“避着点别被拍到，别被发现就行。”
这儿摄像头好多啊，不被拍到好有难度……
周乐看到张熙和茫然的样子，一拍她肩膀，问道：“你上学上课的时候，玩没玩过手机，看没看过小说？”
张熙和点点头。
“那时候你怎么避着老师，现在怎么避着领导和摄像头就对了。”
最后周乐还不忘补充一句：“机灵点儿。”
张熙和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一般点着头。
周乐突然想起些什么：“对了，你股票账户没和你手机号连着吧？”
张熙和一脸有些懵。
在这儿，她没跟谁说过她有股票账户。
张熙和懵懵地：“乐姐你好厉害，你居然能猜到我有股票账户……”
周乐：“嗨呀，谁没有啊？进这行的不可能没有，你别对外说就行了。”
“我跟你说，”周乐继续道，“你得再弄个手机号，干净的，回头给总部报备的时候用，那个手机号你可千万不能注册登录炒股软件，你这边刚一登录总部那边立马就能收到警报。”
这这这……这么吓人的。
“还有啊，”周乐说着，“你手机没连过咱们公司wifi吧？”
wifi又怎么了……
张熙和感觉听完周乐的话，自己已经有点儿神经兮兮的了。
“用了……wifi怎么了乐姐……”
“退出来，公司的wifi不要用。你没用公司wifi登录股票账户吧？”
张熙和赶紧摇头：“没有。”
周乐：“那就好，你只要用公司wifi登录了股票账户，总部那边马上就能知道，不仅股票账户，你用公司wifi看了什么网页、什么视频，公司都能查到。”
张熙和：“…………”
这不是公司，这是监狱吧……
周乐：“如果你想有隐私的话，公司wifi，除了公务，永远不要用。以后你去了别的公司也是，一般不会特意去查你，但想查都能查到。”
天呐，所有的公司都这样。
之前在自迩那段时间，她还连着自迩的wifi跟室友聊过小h文！！！
太羞耻了好
张熙和捂住脸，好想死一死。
就在她生无可恋的时候，柜台上的电话响了。
周乐看了一眼来电，接了起来：“荣先生，有什么事儿？这个真不是我说，不好找啊，我走不开啊，我去您那儿帮忙，就没人管柜台了。那行吧那行吧，好的，拜拜。”
周乐刚放下电话，唐思瑶就凑了过去，乖巧举起手：“我可以帮忙。”
周乐把唐思瑶的手按了下去：“你就在这儿乖乖待着。”
说完，周乐转头看向张熙和：“三楼需要人，你去帮个忙吧。公司里各人都有各人的事儿，走不开，我们入职了，确实也不方便公开碰客人账户。”
张熙和想到刚才荣谦恨不得把她扔出去的模样，磕磕绊绊：“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