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高战的病房里便聚集了他集团的几个核心人物,水,田家富,刘金定和马啸天,当然还有一向很牲口级的狂人哑巴。
哑巴这几天生了不少闷气,每次自己一不在老板身边,老板就会出事儿,自己要每次跟着他吧,他却嫌自己像狗皮膏葯一样粘着他,自己的主意是不管老板怎么想,怎么撵,以后就算是打死自己,自己也不会再离开他一步啦。不错,老板的功夫是很好,可每个人的命就只有一条,自己这条命是老板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命还给老板,自己没死之前,老板就千万不能有事儿!
看着自己的手下聚集在这里,一个个脸上流露着那种目空一切,舍我其谁的傲气,心中不免一紧,心说,自己平时是不是把他们给惯得太骄傲了,骄兵必败可不是个好兆头啊。再仔细一想,依照如今大香港的状况来说,接受英国人统治的香港人从心理上有一种潜移默化的自卑感,自己是二等公民,总感觉低人一等,就算是那些神气五六的探长们,在鬼佬面前也是流媚奉承,从骨子里少了一种骨气,没了骨气就没了尊严,没了尊严,又何谈威严,你就算是再怎么牛逼,也只是一只纸糊的老虎,表面威威武武,实际上肚子里却没有一根主心骨,用指头一捅就破了!
自己来自另外一个时空,那时候的中国刚好逐渐强大起来,中国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扬眉吐气,挺胸抬头。所以自从来到这里,自己就从来没有对人低三下四过。即使在上司鬼佬面前,也没把他们当作一回事,只把他们当作偶尔要应付一下的鸟人看待,许是自己的作风影响了自己地属下,像何金水,刘金定他们也都变得高傲起来,走到哪里都挺胸抬头,一副我是老大。全世界都是老二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骄傲总比自卑强,骄傲到了顶点那叫做豪气干云,自卑到了极点那叫做死气沉沉,我可不想带领一群没精神头的流氓,估计还没打仗呢,就都成了盲流!
高战用冷漠的眼神环视一周,瞬间。那些原本自傲的家伙们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针刺了似的,猛地一紧,心说,日。老大的眼神怎么还这么毒啊,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有免疫力了,想不到到头来还是不敢跟他“针锋相对。”
高战看他们都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屁股,知道自己已经收到了很好地效果,有时候驾驭手下就跟驾驭烈马一样,让他们努力朝前奔跑的同时,也要偶尔拉拉缰绳,给他们一点警告,免得他们马失前蹄。把自己的事情也给耽误了。
高战睥睨中,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尖,这才开口说道:“今天我召集你们来,是有几件要紧的事情要你们去办,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因为这件事直接关系着我们的下一步发展计划!”
一干人等立马全神贯注,仔细聆听。
于是高战就把自己设计绑架案的全过程,说给大家听了一遍。
没想到啊,大家的眼神从好奇,到惊讶,再到麻木。对于高战的叙述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唏嘘不已,几乎忘记了一切。
最后,当高战讲完地时候,大家都只有一个念头:真他妈够绝的啊!
何金水总算知道了老大之前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自己差一点就误了大事儿。
“战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出动兄弟把那个祸患给杀了一了百了?”
高战冷冷一笑,从深邃的眼眸中射出一股深沉地寒芒,他虽然只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但在前世有过数年的血腥杀戮,再加上现在常人无法想象的诡计暗算,已经让他变得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难以言语的威严与霸气,一个眼神就可以把周围的气氛降至到冰点,这就是所谓的喜怒无常,龙威难测。要是许笑语此时在这里的话,绝对不会想到之前那个风趣幽默的探长,和现在这个冷峻孤高地枭雄会是同一个人。
“你以为陈志超是个笨蛋么,说不定他正张开了口袋等着你去钻呢!再说,我们要是真的杀了那个咸鱼头,警方一定会追查起来,就算不追查,也会令人起疑,那样一来不就是此地无银
了么?”高战的语气很沉重。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杀又杀不得,难道眼睁睁看着陈志超把他送到法庭上作证人?”何金水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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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战哥,我们一定要想想办法,说是别的了,要是你的上面真的追查下来,我们还好说,你可是要竞选总华探长地,情况会对你很不利!”刘金定也开口说道。
高战走到窗户边,用手指轻轻地敲打了一下窗户上的玻璃,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金水,你说为什么玻璃卡在窗框中不容易碎?”
何金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一愣道:“大概是窗框可以保护它吧!”
高战微微一笑,再回头的瞬间眼神蓦然阴冷残酷,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意:“你读过《韬略》没有?上天下地,唯我独尊,佛祖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这些绝世坏蛋呢?哼哼,老子从来没想过要青史千古,既然踏上了这条路,遗臭万年又何妨!杀一个是杀,杀两个还是杀,杀他一次不死,我就杀他二次!所以,在陈志超安排咸鱼头出庭之前,在他还自以为掌控了一切,没有把事情宣扬出去的时候,我们必须要以快打慢,重点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说话间,手指以闪电般的速度轻轻地弹了一下眼前的窗户,甚至没有声音,就在这没有声音的动作中,窗户上的玻璃,赫然出现一个小洞。
好一个以快打慢,甚至连窗户上地玻璃都没来的及反应,已经碎裂了!
大家被他的杀气震惊了,高战继续诡异地勾勒出嘴角一个弧度:“什么是坏人?坏人就是半截身子等着入土的人,只有有了死的觉悟,有了下地狱的决心,你这才算是有了做坏人的潜质!所以我们应该放开手脚,大胆无谓地去杀戮,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心中的那一点良心出卖给夜叉和修罗,我不杀人,人必杀我,野兽的世界有野兽的生存法则,不遵从,就毁灭!从另一方面来讲,我是人,不是神,所以我没有神的那么伟大,不是魔鬼,所以也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冷血,从头到尾,我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在没被别人踩在头上之前,首先考虑的就是要把对方碾在脚下,不用太毒,只须让他一辈子不能翻身就行了,这就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底线,谁要是触动了我的底线,那就是在自掘坟墓!”
大家像木雕泥塑一样愣在了那里,杀人他们从来都不怕,问题是杀人还杀得这么头头是道,杀的这么理直气壮,杀的这么气吞山河,任谁也没见过啊,一时间大家的心里头像堆满了大冬天的冰块一样,都觉得凉嗖嗖的。
“好啦,我们也许就要去钻别人家撑开的口袋了,可不能让别人等的太心急,呵呵,看起来我要教某人学会一个成语,什么叫做‘脱颖而出’,免得他被那些鬼佬教坏忘了本,连自己的传统文化都记不住了…我***就不信他的口袋是弥勒佛手中的乾坤袋,永远也刺不破!哈哈哈!”高战在若无其事中朗声大笑,好像自己刚才说的是一件轻描淡写的事情。
但看着他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跟着他一起大笑,因为就在那一刻,外面的阳光暗淡了下去,透过他站立的窗户,一团乌云恰巧笼罩在高战的身上,他的影子和乌云飘来的黑色混合在一起,朦胧,婉约,充满了黑色的刺激性韵味,在那黑色的韵味之间,是隐隐泛出两道血红,那是高战隐藏着的冷酷的眼神,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处的地狱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天外面一个不太响的闷雷打来,没人注意到,窗户上的玻璃,自那个小洞的四周开始,逐渐龟裂!
根据高战的安排,何金水和田家富等人二十四小时密切注意陈志超的动向,时刻将信息报告上来,而刘金定和马啸天他们则负责尽快将藏着的赎金取出来,尽量赶在陈志超之前做好一切。
至于高战自己呢,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出了医院,带上哑巴去见了一个此时不得不见的人——他就是大探长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