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扬在这片总统套房里七拐八绕,走了好长时间来到了书房里,准备用一下电脑上网。
就看见苏雅芝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盘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俏脸上荡漾着迷人的微笑。
“嗨,干嘛呢,电脑先给我用一下,我查一下资料...”方飞扬手指敲了敲书桌,以协商的口吻和苏雅芝说道。
“你等会嘛,快要好了...我在个人主页上写日志呢,我要把今天的经历写成新闻稿,这可是第一手的新闻素材啊...”
苏雅芝打字是速度很快就像在键盘上弹琴,方飞扬只看见她十根芊细如葱管的手指熟练的敲打着黑色的键盘。
既然美女让他候着,方飞扬就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欣赏苏雅芝打字。他知道这丫头是理工大学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的,看着她开心的码字,准备着新闻资料,方飞扬心道:看来这丫头死活要跟着,并不是图一时的刺激好玩,而是对这件古董骗局的新闻素材感兴趣。
大约十分钟以后,苏雅芝起身将电脑让给了方飞扬。
“喏,到你用了,你赶紧规划好路线啊,明天咱们可要出远门了哦...我的任务完成了,去洗澡了....”
说完苏雅芝转身离开书房,留给方飞扬一个身材高挑的背影。
这丫头去洗澡了!......截止到现在方飞扬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的情景,完全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虽然这“室”的面积过于庞大了一点。按照张靠山那小子的话说,现在他和美女可是实实在在的在酒店开房了。
苏雅芝一句“去洗澡了”撩动着方飞扬全身神经,他坐在书桌前高档的真皮座椅上,感觉浑身一股莫名的燥热。浴室那边传来的若隐若现的水流声,彷佛有一股魔力一般,正吸引他的心神和身躯。同时他的脑海里正在勾勒一副令人喷血的画面。
“禽兽!”方飞扬骂了自己一声。
随即拍拍口袋,希望掏出香烟点燃一支,压一压这会体内不安定的因素。可惜摸遍全身的口袋连烟丝也没有摸到一根。
方飞扬只得闭上眼睛,默运隐门世代传承的吐纳呼吸之法,驱赶出脑中的邪念。
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上网查询起明天的行程路线,以及关于黄袍山钟离道观的网上资料。
西北省距离金陵城有1200多公里。方飞扬估计那位唐老板和顾总不会选择开车前去,这一千多公里开下来会把人累死的。最大可能性是乘火车或者是飞机。
方飞扬搜索了一下铁路的车次和飞机的航班,为自己和苏雅芝预订了两张明早八点开往西北省黄袍山的D1614次火车。因为这飞机抵达西北省以后,还要继续转车,并且一天只有一班,还是中午的航班。算起来路途耗费的时间还没有直接乘火车来得快。
方飞扬心想,不管对方是不是乘坐火车,反正这张已经摊开的法网最终要在那个道观的现场才收网。
而方飞扬从对方嘴里偷听到的那个钟离道观在网上什么背景资料也没有查询到,应该是一座不出名的道观。这也是设局的人选择这座道观的原因。
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到位,钟离道观那边也会有苏城警力协助擒贼。方飞扬猜测,对方那位千门中人应该还没有察觉他们已经在暗处着手、黄雀在后。方飞扬这才长舒一口气,一下午紧张的身体这才得到放松。
方飞扬站起身来,舒展活动一下筋骨,想到浴室那边苏雅芝那丫头正“胆大妄为”的沐浴洗澡,他决定就在书房里呆着吧。否则出去以后听见浴室里水流潺潺,既看不见,又摸不着,岂不是更难受。
于是,方飞扬就从包里拿出那本碑帖拓本。
迎着书桌上的台灯,仔细辨认着拓本的内容和纸张的工艺。这十几张拓本的纸张多层而厚实,在灯光下显出它的纹路是竖直的,且纸色泛黄,韧性较大。
这本碑帖上的墨色黝黑发亮,字迹清晰可辨,碑文刻工精细,严劲缜密,神气深隐,具有体方笔圆之妙 。方飞扬将十几页的长宽分别为30厘米和16厘米的拓本摊开在书桌上,相互间对照着辨认。
由于方飞扬对于碑帖这方面没有过多的研究,相关的知识也缺乏,看了十几分钟后,唯一可以断定的是,这十几页的碑帖拓印出来的应该是一副卷宗。方飞扬从上面反复的读到“戏鱼堂法帖”和“卷一”、“卷三”等字样。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方飞扬在网络上搜索了“戏鱼堂法帖”这五个字。电脑屏幕上弹出来的内容让方飞扬读了之后大吃一惊。
这戏鱼堂法帖是宋代元祐年间,著名书法爱好者刘次庄以自己家藏的“淳化阁贴”为蓝本,除去淳化年月和卷尾篆题,又在后部增刻释文,摹刻在临江戏鱼堂壁上,称为“临江戏鱼堂帖”也称为“临江帖”或者“戏鱼堂法帖”。
刘次庄自己摹刻的石碑由于刻工精致,文字书法已经达到大成之境,当时可谓乱真,引来了无数文人墨客前来拓印次碑文。所以后世传承下来关于《戏鱼堂法帖》的版本很多。
前几年的市场上曾多次拍卖过《戏鱼堂法帖》的拓本,而这些碑帖的底本多数是明清时代,后人在原帖的基础上兼采集其他诸贴汇刻而成。
嘿嘿!看到这些历史资料,方飞扬有一种想大笑的冲动。
为什么呢?所谓的《戏鱼堂法帖》,其实就是宋代的这位书法爱好者刘次庄自己仿照一部汇集千年书法墨迹《淳化阁贴》,自行摹刻的。
说白了,就是这位姓刘的书法家自己仿造的,是个仿品。但是由于他书法精湛,摹刻的水平比较高,刻出了原帖的神韵和精髓,反而被当时的文人墨客所推崇,争相在他雕刻的石碑上拓印碑文。
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这个摹刻在临江戏鱼堂壁上的碑文被当时的才子、文豪、书法同行疯狂的转载。
可惜,这些被疯狂转载的拓本几乎没有能完整的传承下来,这几年拍卖的那些《戏鱼堂法帖》都是明末清初时候,后人根据残留的部分原帖内容和其他的仿贴,汇聚在一起,再次摹刻了一个新的法帖版本。
而就是这些明末清初的第N次“盗版”还被拍出八十多万的高价。
方飞扬如今手上的这十几页拓本说到底也是“盗版”,不过它是第一代的仿品。从方飞扬感应到的影像画面,再结合拓印的纸张材料可以判定,这十几页的拓本应该是从宋代书法家刘次庄摹刻的石碑上拓印下来的。
这是可是第一代的戏鱼堂法帖啊!它的价值可想而知啊!
方飞扬兴奋的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出了书房,绕着这片套房大厅满怀成就感的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