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保安进小区里巡逻了。
嗯?什么情况啊?
保安见一拨人正蹲在那辆奔驰车的四个角落,还以为他们是要卸轮胎呢。
但仔细一看,不对呀,他们是在给轮胎吹气呢。
再看旁边那辆横着的别克GL8,保安顿时不淡定了,这不正是刚才强行闯进来的那辆车吗?
刚才他还挨了一巴掌呢。
条件反射一般,保安想调头就跑。
这些凶神恶煞,他躲还来不及呢,哪还敢管?
“兄弟,上夜班呢!”陆平朝他搭了句腔。
保安这才注意到,马路牙子上还坐了个人呢。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那个给自己扔帽子的大哥吗?他怎么……
“大哥你这是……”保安镇定了一下情绪,才敢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
陆平亮了亮手机:“斗*地主呢。”
一语双关。
“噢,打牌呢。”保安又看了那帮人一眼:“那他们……”
陆平道:“在练肺活量。”
“练肺活量?”保安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似地道:“高啊大哥,高!别人都是跑步啊骑车啊的,那能练肺活量。你这……原地不动就把肺活量给练了,这招高啊。那你一定是个……武术教练?他们……他们都是你徒弟?”
陆平有些汗颜:“兄弟你这想象力很惊人,当保安屈才了。”
保安一脸惊喜:“大哥你是说……你也收我为徒呗?我……我反正晚上值班也没事儿,要不我也过去跟他们一块练?你教我呗。”
陆平道:“你还是先巡你的逻吧。”
保安点了点头:“大哥说的对,不能玩忽职守,不能玩忽职守……”
“这就对了。”陆平还能说什么呢?
保安一边巡逻一边寻思,那位大哥简直是深不可测呀。
那帮人威武雄壮的,个个彪悍的很呢。但都还那么谦虚,大晚上的跑过来拜访他,在他的指导下练肺活量……
这种练肺活量的方法,真是别出心裁,独树一帜啊!
除了这位哥,谁能想出这样的妙招呢?
既不扰民,也不用跑的满头大汗。
一时间,崇拜之情+1!
不一会儿工夫,陆平玩儿斗*地主把分都输完了。
还是平时玩儿的少,没经验。
“进展如何?”陆平装起手机,倒负着手走到奔驰车跟前。
曹二猛子站起身来,揉着腮帮子说道:“兄弟们尽力了,您看……事实证明,不管多卖力,靠人力,是真吹不进去气儿啊!”
陆平点了点头:“噢,这我知道。”
您知道还让我们做这些无用功啊?腮帮子都吹麻了,牙都倒掉了。
但嘴上又不敢说。
曹二猛子一脸‘求放过’的可怜相。
“后备箱里有充气筒,去拿吧!”陆平摆了摆手,顺势按了下车钥匙。
曹二猛亲自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个脚踩式应急充气筒。
先进武器啊!
曹二猛激动的都快哭了。
他像是见了亲爹一样,差点儿给跪了!
他亲自抱着充气筒,亲自给轮胎进行充气。
这种脚踩式充气筒,充气虽然慢,但至少能充进去啊!
一下是一下的,让人感觉到气体在流通。
兄弟们都像是见证了原子弹威力一样,激动的捂着腮帮子,在心里呐喊助威。
“起来了,起来了,轮胎起来了!”
“再打几百下这个轮胎就OK了,哇,好快呀!好快呀!”
“猛哥,加油加油加油!”
“……”
四条轮胎,依次被充好。
曹二猛子伸手擦着汗,看着胀起的轮胎,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劳动光荣’四个字的内涵。
若不是气氛不允许,兄弟们都想鼓掌庆祝了。
“好了?”陆平过去检验。
曹二猛子气喘吁吁地道:“好了,四条都充好了。”
一行人都摸着腮帮子,眼巴巴地望着陆平,乞求着神的宽恕。
个个,回家的愿望很强烈。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这首一直被他们认为很矫情的歌,此时才觉得,唱的真好。
陆平把一张银行卡交到曹二猛手上。
嗯?还给辛苦费呢?
但曹二猛哪敢接啊,连忙摇头:“就这点儿小活,充了个轮胎,您不用给钱。”
陆平一脸嫌弃:“你真敢想啊?卡拿上,明天把钱打这卡上。”
时间不早了,陆平这回走了简便程序。
否则又要凑来凑去的,凑不够还得微信转账啥的。
麻烦。
“您的意思是,让我给您打钱?”
“不然呢?”
经历了这一番惊心动魄后,曹二猛也变聪明了,连连点头:“明白,明白。现在都兴这个,花钱消灾,花钱消灾!您……觉得多少合适?”
陆平道:“去咨询一下你那个烫烟疤的兄弟,他了解行情。”
“噢!我懂我懂。”曹二猛子呵呵地应着。
此时,他似乎是猛然间恍然大悟,秒懂了真相。
这狗日的的疤哥,哪里是蹲守两天没等到人,他明明是损兵折将没敢说啊!
恐怕他当时的下场,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怪不得自己来之前,疤哥还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了句:“多带点儿钱。”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啊!
小人,绝对是小人……
小区外。
别克车上。
那一日情景又重演。
曹二猛子和他的手下们,捂着腮帮子。
“老六你TM的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捂右脸,你偏捂左脸!”
“猛哥我……我左撇子!”老六无辜躺枪。
“还不换过来!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大意了!谁TM能想到啊,你能想到吗老六?坏三儿你能想到吗?一个司机这么TM的能打!”
“是想不到啊猛哥,这小子身手逆天啊,厉害的要死。回去怎么向山哥交待啊?”
“还交待个茄子!这次是狗日的疤哥给我们留了一手啊。不仗义,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这是!这家伙能装,我们就陪他装!统一口径,回去就说……就说我们把姓陆的那司机,削了一顿。这样至少能压疤哥一头,不被看扁。”
“嗯,猛哥这主意好!这样才能保住尊严!”
“只要我们忍过这几天,等一个人回来,再找这司机算总账!”
“猛哥指的是……笑面书生?”
一听‘笑面书生’四个字,所有人都脸色骤变。
甚至是,毛骨悚然。
然后一路再无语。
是啊,一个能让自己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人。
那他该是多么的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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