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芊芊懒得和两兄弟掰扯,三族之间的事情本就条条分明,她的手底下绝对没有烂账,若是天音真的看不清,也没什么必要将她留在紫花的祭祀台了,伤好了之后,就跟其余族民一并处理。
“还有,你们两个最好收起那副债主的脸,开战灭族都是你们教的,凭什么现在反过来怨恨别人,好处都让你们占了?”
她收起水晶球就要走,手都已经掀开了帘子。
“我想你们应该还没忘记阔叶部落,若不是报应,你们今天未必遇到我。”
既然知道了两人的血,也是让水晶球发出白光,得到答案她一刻不想多待,整个帐篷中都充满了愚蠢的气息。
“你!”
天音看着君芊芊消失在门后的身影,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不是真的拎不清,只是君芊芊这个人,总是要求别人像她一样控制自己,越是她认可的人,她要求的就越高,明明她没什么付出,却在是往后摆出一副痛惜的表情。
就像月灵单方面认为君芊芊的背叛一样,这两人幼稚的异曲同工。
只是对于天音来讲,他的部落刚刚覆灭,一生为之殚精竭虑的目标骤然消失,曾经内心的萌动也被瞬间扼杀,他摆一张臭脸怎么了?
他也是个人啊!他还受着伤呢!还是君芊芊亲手伤的!
恐怕只有她这种冷静的像块石头一样的家伙,才能完全不受感情的影响吧,即使命悬一线,也能步步为营的伪装求生。
他输的不冤。
“哥哥?”
君芊芊走后,月灵就看着天音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没事,她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吗?”
天音再次靠坐放松下来,这一通折腾,让他的额头都渗出了冷汗,回想那个来去如风的身影,他自嘲一笑。
“对啊!原来她在我们面前都是装的!”
月灵这句话不再是对君芊芊的职责,而是他曾经瞎了眼受骗的忏悔。
识人不清啊!
“哈,到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天音仿佛在交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叫芊芊,哥你刚受伤的时候,她来地牢看过我们。”
月灵没有多想,天音这几日精神不太好,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和他说呢。
“芊芊吗?”
天音心下一动,想起她刚才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她曾经是阔叶部落的人,但又怎么成为了紫花部落的祭司,阔叶部落曾经没有祭司,他确定这个消息不会出错。
还有,说起阔叶部落,他想起了那个曾经服侍在族长身边的女人,那个珊珊也是出身阔叶部落,不知道她现在处境如何?
天音将此事记在心里,当初君芊芊还在地牢的时候,他看珊珊不像认识她的样子,只是现在看来,也许阔叶部落的女人都很擅长蛰伏。
有机会他得提醒君芊芊一句。
“哈。”
想到这,天音忍不住对自己摇头,明明两人刚吵了一架,还没有站到同一个阵营呢,他就已经在为她着想了。
河谷部落和紫花部落的战斗,他输得不冤,却是亏大了。
此时被天音警惕着的珊珊,处境还算不错。
当初她被铃兰骗了,敲晕后又被关进了地牢的最深处,珊珊原本十分惊慌,不过很快就有紫花的族民将她放了出来,守卫勇叔讲了来龙去脉,她反而阴差阳错的躲过了一劫。
她没有被当做族长的亲信一并清算,而是经过几次问话之后,就被安排到领地中心去照顾伤员了。
珊珊收起了她曾经折服鸿羽的温柔柔媚,像紫花的女人们一样,努力的完成交给自己的工作,平时也很少说话。
她看得出这个部落更欣赏这样的女孩,果然,她学习护理的知识速度很快,没过多久,那些紫花族民就对她熟悉起来了。
“珊珊,你还没结婚吧,要不嫁到我们紫花来?”
有的族民已经开始对她讲一些类似的玩笑了。
“我哪有这样的福气,只要每天都能像现在一样,有饭吃就足够了。”
她不是个狐媚的女人,也看不上那些低级的手段,要说用什么来比喻她,她更像变色龙一样,无论在哪里,她都能摆出最合适的样子。
“只要你们勤恳工作,紫花不会亏待任何人的。”
说起来河谷部落的族民处置,紫花的手段真的十分仁慈,没有价值的老弱病残也得到了照顾,只不过但凡能动弹的人,都被安排了很多工作。
他们到底是战败后的俘虏。
紫花发展至今,已经吸收了不少部落,这些部落合并的原因也多有不同,战败后的,待遇自然不如结盟的。
这份差别,当然是君芊芊故意为之。
她这样做,不仅能对先加入的族民们,起到安抚的作用,同时也对河谷部落的“罪民”们释放了一个信号。
只要他们表现的好,将来的诸多限制也会逐渐取消,他们也能从现在劳/改/犯的身份,变成真正的紫花族民。
“这些族民本来都以为要死了,吓的不行,现在紫花留他们一命,别说没有工资,吃饱穿暖都能让他们感激涕零。”
君芊芊觉得自己真是太阴险了。
“那是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曾经是怎么对待其他战败的部落。”
罗泽一声冷笑,河谷族民为什么这么害怕?
心虚罢了。
“这样也好,管理起来没那么大的压力。”
紫花一下子发展扩大,监管的工作也要进一步的规范,当初蓝草部落自动请愿管理河谷领地,君芊芊也同意了这个决定。
只是在细节上,还有很多需要讨论,紫花应该在哪些关键事务上插手,又要插手到什么地步,都会影响未来的稳定。
“你祭祀台的事情忙完了?”
罗泽看着跟在身侧的小尾巴,他当然乐不得,只是君芊芊蹬蹬蹬跑来的时候,明显看着心情不好。
“还没呢!唉!陷入僵局!”
从天音那里出来,十分不愉快的君芊芊就跑来找罗泽,像吸猫一样回血求安慰了。
为什么她发光的颜色不一样?
这个乱七八糟的传承,到底想要告诉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