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词继续,而且也到了最有趣的地方。
萧何:千言万语他不肯,倒叫萧何无计行。没奈何上前来双膝跪定,不看萧何看生灵。
韩信:张良道他扶汉鼎,话不虚传果是真。相国请起。
萧何:将军,我们一同回去吧。
韩信:若是汉王再不肯用呢?
萧何:若再不用,我和将军一同走。
韩信:我有一物,请相国献与汉王。
萧何:何物?
韩信:请看。
萧何:呀!一见角书心不明,萧何倒做懵懂人,低下头来暗自忖……
韩信:待我说明莫疑心。
萧何:这封书信张良先生交与将军的吗?
韩信:相国不必多疑,这角书就是张良先生付与我的,我也就是张良先生叫我来的。
萧何:既有这封书信,为何不早献?岂不免了我许多的唇舌。
韩信:我若以书自荐,岂不被人耻笑我韩信无能!
萧何:英雄本色,令人可敬。
夏侯婴:马来。
夏侯婴:相国,韩将军他可愿回去?
萧何:不但回去,还有一见大大的喜事啊。
夏侯婴:什么喜事?
萧何:拿去看来。
夏侯婴:啊,这是张良先生的角书啊?
萧何:是啊,韩将军就是张良先生荐来的。
夏侯婴:既有角书,何不早献?
萧何:哎呀,你好糊涂呀!他若以书自荐,岂不是失了大将军的身份哪!
夏侯婴:将军,趁此一轮明月,速速赶回,免得大王挂念。
萧何:将军请。
韩信:相国,滕公请。
正是:二公可算是贤臣,不辞戴月与披星。
萧何:萧何月下追韩信
夏侯婴:留得美名万古存。
刘邦:连日思归心烦闷,不知何日转回程。张良此去无音信,缺少灭楚大将军。
大太监:启奏大王:萧相国逃走了。
刘邦:啊!有这等事,速去打探回奏。
大太监:领旨。
刘邦:且住!我和萧何,起自丰沛,患难之交,情同骨肉,他岂能逃走?况且一概大事,由他办理,他今一去,失了孤的左右手,呵呵,大事去矣!
大太监:启大王:相国又回来啦!
刘邦:奇怪呀!宣他上殿。
大太监:萧何上殿。
萧何:领旨。
萧何:参见大王。
刘邦:唗!你为何逃走啊?
萧何:丰沛起兵以来,蒙大王待我如同手足一般,又加首相之职,我为什么要逃走啊!
刘邦:你不逃走,往哪里去了?
萧何:追大将去了。
刘邦:哪个大将?
萧何:呵呵,韩信哪。
刘邦:诸将逃走,你不追赶,为何独追韩信?
萧何:诸将易得,韩信难寻。
刘邦:追他回来作甚?
萧何:作大将呀。
刘邦:我不用韩信,另荐一个吧。
萧何:不用韩信,另荐一个;荐哪一个好?
萧何:哦,有了。
刘邦:哪个?
萧何:韩信哪。
刘邦:又是韩信,我定不用他,另荐一个。
萧何:就是不用韩信。另荐一个,哎呀呀,叫我荐哪一个好?
萧何:哦呵有了!
刘邦:哪个?
萧何:韩信哪。
刘邦:啊!又是韩信!我想韩信,母死不能葬,乃无
能也;寄居亭长,乞食漂母,乃无耻也;受辱胯下,一市皆笑,乃无勇也;仕楚三年,官止执戟,乃无用也!
想这样无能无耻无勇无用之人,我若用之,孤定被楚兵擒获,连我三十万士卒性命,也断送他手!
萧何:孔子被困陈蔡,非无能也;被匡人围困,非无勇也;卒老于行,非无用也。韩信乞食漂母,受辱胯下,乃是英雄未得其时;在霸王帐下,为执戟郎官,乃英雄未得其主;想他这样雄才大略,大王舍之不用,叫为臣还荐哪一个呢。
大王不用小韩信,看来无人掌三军。
刘邦:受辱胯下成话柄,可见无学又无能。天下贤士皆可用,韩信不可掌三军。
萧何:啊呀!大王执意不用信,倒叫萧何无计行。罢!倒不如告职我就归原郡……
萧何:咦!险些忘了大事情。大王,臣另推荐另一个了。
刘邦:不用说,又是韩信哪。
萧何:这一回不是韩信了。
刘邦:不是韩信,定是信韩。
萧何:什么信韩,臣保荐张良。
刘邦:张良先生,乃是孤的心腹之人,何用你来保荐哪?
萧何:不是啊,张良先生临行之时,对大王言道,要寻访兴汉灭楚元帅,以角书为凭,喏,诺,诺,这个元帅他来了。
刘邦:哦,现在哪里?
萧何:现在褒中。
刘邦:叫何名字?
萧何:哈哈,韩信哪!
刘邦:哎!又是韩信,孤不听你的谎言。
萧何:为臣焉敢谎奏。
刘邦:有何为凭?
萧何:有角书为凭。
刘邦:书信何在?
萧何:角书在此,大王请看。
刘邦:待孤看来。
刘邦:果然是张先生荐举来的,快快宣上殿来,拜为大将。
萧何:且慢!大王平日傲慢无理,如今欲拜大将,如呼小儿,他还是要走的啊!
刘邦:依相国之见?
萧何:必须要高筑将台,大王斋戒沐浴,赐他虎符金印,满营将官,听他一人节制,登台拜将,方是待贤之理。
刘邦:一切之事由卿办理。哎呀,卿家呀!你为我刘邦,受了千辛万苦,我刘邦若能统一天下,我与你富贵相共,永不食言。
萧何:谢大王!谢大王!谢大王!
萧何:哎呀,不容易得很哪!哈哈……
刘邦:正是,将军登台挂帅印,萧何、韩信、夏侯婴:指日兴兵复三秦。
一直到大结局,狄仁杰都是捧腹大笑,而心里想法,却是无人可知。
“狄阁老,不知晚辈这一出挑的可还好?”
狄仁杰捋髯笑眯眯的说:“不错,不错,很不错。”
狄仁杰的言语也是另有深意,这张成建听了瞬间明白其中含义。
他笑呵呵的:“狄阁老喜欢就好。”
两个人打着哑迷,其他的人却没有看出来。
“狄大人,不知这刘邦如何?”
“这话,不可说,不可说啊。”
狄仁杰笑眯眯的没有回答,慵懒的起身说:“不知这茅庐…”
“来人,引狄阁老前去茅庐。”
李多祚眯着眼说,而狄仁杰身形有些摇晃,李元芳忙起身:“大人,您了这体型,可是要小心些。
若是摔了,就是卑职这伸手在好,怕也是架不住。”
李元芳开这玩笑,扶住狄仁杰,两个人在调侃之中去了后面。
因为前面一直有人,两个人也不好说什么,一直到了茅庐,李元芳把这下人打发走了,才说:“大人…”
“我知道,那小王爷已经告诉我了。”
“告诉您了?什么时候?”
李元芳听着这话,一头问号,他看着正色的狄仁杰。
狄仁杰捋着胡须:“刚刚那萧何月下追韩信,就是讯息。”
“卑职不明白。”
“呵呵…这追字加一个杀字,就是追杀,所以这追杀,就已经给我答案。”
“啊?唱了这么一大段,就为这两个字?”
李元芳这时候有些发傻,狄仁杰听了也是一笑。
“若是没有这一大段,事情也并不明确。”
“大人此话怎讲?”
“这韩信,最后的结局可不好啊。”
这么一句话,李元芳一瞬间明白,韩信也是被引诱参加宴席,最后死于非命。
而今狄仁杰这形式,多多少少有些相似,若是这么说,萧何月下追韩信,主角刚好是韩信。
寓意,最明白不过,如果狄仁杰不知其意,那就不是狄仁杰了。
“当年,刘邦恐惧韩信兵权,并且也觉得他功高盖主。
所以夺去兵权,贬为淮阴侯,最后被吕后诱杀。
这李成建,着实是好想法,而这李多祚怎么也想不到。
今儿这计划,他毁在了自己儿子手中。”
“不是说韩信被人诬告说要造反,最后关头刘邦未曾杀吗?”
狄仁杰听了意味深长的说:“这事情,君王怎么写,那这历史就是什么样。没有所谓的公平历史,只有王写的历史。”
说完抖抖袖子离开,李元芳听着呆愣许久,后来才反应过来,忙追了出去,他看着狄仁杰背影,心里的敬佩之意更甚。
狄仁杰回到座位说:“这酒啊,是好东西,但是不能多喝。
特别是我这年纪大了的人,喝多了身体可是受不了。”
“狄大人说的是,只是今儿咱们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所以多喝些,料也无妨。”
狄仁杰听着,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人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有些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毕竟人心难测,到底是千杯少还是半句多,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
安王,您说本阁这话可对啊?”
狄仁杰慢吞吞的说着,李多祚看着这个人畜无害的老头,生出了无力感。
无论是好言还是恶语,面对狄仁杰都没有用,他现在不能流露出真实身份,所以暗中吃亏。
“狄大人这话,还真是金石良言,我这听了,倒是觉得茅塞顿开。”
“嗨呀,安王这话客气了,老朽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狄仁杰笑眯眯的说着,李多祚看着没有任何药性发作的三个人,心里如何不知。
他们这是早做准备了,否则不会活到现在,下药不成,那这弓箭手,一会儿,怎么才能不露声色的指挥?
他开始盘算,丁成与李多祚相处太久了,所以他看出了李多祚的想法,他决定一会帮着把这场戏唱的完美了。
至于怎么唱,那就是看功力了,他想着摇晃着酒杯,看着狄仁杰再一次针锋相对。
“狄阁老,狄大人,狄先生…”
“丁先生,有什么事直接说来就是。”
狄仁杰不温不火的说着,丁成看着狄仁杰阴阳怪气的问:“不知道,狄大人对于太子怎么看?”
这不是问,这是一种嘲讽,狄仁杰并不恼火:“这太子怎么看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们怎么看。”
他这个反问,让这些人茫然,李元芳垂眸默默吐槽:和大人阴阳怪气,他们只能说是失败了。
想着的时候。就听狄仁杰说:“你们有些人是想推翻太子,还是…”
他戛然而止的言语,让丁成与李多祚脸色都不好看。
狄仁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