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队长你受伤了?”范喜禄有些惊讶的问道。
因为举着火把的他看到雷鸣正把一条绑腿绕在脖子上。
如果雷鸣不绕这块绑腿,范喜禄是根本无法发现雷鸣受伤的。
只因与日军一夜的缠斗中,雷鸣的身上已是溅满了敌人的鲜血。
“差点被小鬼子勒死。”雷鸣答道,这事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啊?”范喜禄一愣,这时的他才意识到雷鸣受伤的地方是脖子。
”那伤的得挺重啊!那咋还勒出血来了呢?“紧接着范喜禄又震惊的问。
雷鸣说差点被鬼子勒死,范喜禄便以为鬼子是用绳子勒雷鸣的,那绳子能把雷鸣的脖了勒出血来,那得多大的劲啊!
”没事,轻伤,鬼子用铁丝勒的!行了,快帮我把绑腿系上!“雷鸣催促道。
铁丝就是铁丝,所谓”死罪已免活罪难逃“,雷鸣的后脖梗子处到底是被那铁丝勒出了血来。
当时他是往后侧身又给了那名偷袭自己的鬼子一膝盖,而就在他击中那名日军之前,那名日军是把全身体重都坠在了手中铁丝之上的。
所以,那力道又怎么可能小?
而这时已有听到枪声的抗联战士从后面赶上来了,有过来查看情况的也有冲上山顶的,范喜禄忙收了枪把火把递给了其他人。
真不知道雷队长刚刚是怎么躲过日军那致命一击的。
范喜禄边帮雷鸣系那个绑腿条子边想。
他当然不知道,刚才雷鸣那真的是命悬一线的。
雷鸣之所以能逃过这必死之劫那是众多因素迭加在一起的结果。
比如,他正确的判断出对方是要用铁丝把自己勒死,他及时的扭头避免了被对放勒中喉管。
比如,他的身手出众,举手投足皆可伤敌。
所以他在避开那致命一击的前提下,仓促之中提膝一顶。
就这一顶虽然他未必就能把暗算他的人顶死却也足以让其丧失了战斗力把那攥着铁丝的双手松开了。
如果换作别人,用膝盖这一顶未必就有雷鸣这么大的杀伤力。
比如,那暗算他的日军想必是不想让雷鸣发出声音来,可是这摸哨的方法不能说是很多但也绝不会只是用铁丝勒这一种。
如果日军采用一手捂嘴一手用匕首刺他的方式,那么在黑暗之中雷鸣纵使不死那所受的伤也会比现在重的多。
再比如,雷鸣偏偏带了一把军刀。
当他逃过日军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后,他一伸手就把身后的军刀抽了出来横斩开去。
而偷袭他的日军手中那也是有冷兵器的。
只是剩下的那日军手中的兵器偏偏比雷鸣所用的军刀短,而雷鸣挥刀又快双方在同时出刀的情况下雷鸣用的长刀便占了便宜,从而成功的将那黑暗之中的日军放倒了。
以上因素但凡缺了一样,雷鸣纵是不死也是重伤!
而这里却还是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而这个因素说起来或许还是有些迷信的。
这个因素其实就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就是运气!
对,是运气!
古人有云“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那个“几人回”里的几人,固然要有超凡出众的本事,但也肯定是有着超乎寻常的运气的!
就象共和国成立的时候在开国将军中,有一次将军们在澡堂子里面洗澡。
有一位少将身上有伤疤数块,那自然都是上阵杀敌的佐证,所以他是颇以这身伤疤为傲的。
而同在澡堂之中的另一位将军身上却是白白净净竟然一块伤疤都没有!
那都是带兵打仗之人,都是从一名小兵开始一级级打上来的,前者浑身伤疤那有战功,那后者身上没有一块伤疤难道就没有上阵杀敌吗?
你说这不是运气又是什么呢?
好了,不管怎么说,今夜在日军的这次袭击中,雷鸣就是那个有着超乎寻常的运气的人!
火把越来越来,抗联官兵又冲过来了许多。
而到了此时,简单处理完伤口的雷鸣这才有功夫来观察被自己打死的三名日军。
雷鸣也只是扫了一眼这三名日军便确定这三名日军是伊藤特攻队的人。
只因为这三名日军虽然穿着的都是日军服装,可是他们却都是挂盒子炮的!
除了伊藤特攻队,雷鸣实在想不出哪支日军会有这样不伦不类的武器配制。
另外,暗夜摸哨有匕首短刀不用却偏偏用铁丝勒人脖子,这只怕还真就是在进攻上喜欢走偏门的伊藤特攻队的特色。
雷鸣可没忘了伊藤特攻队的那些特殊武器,什么忍刀、手里剑、撒菱,当然也包括他抢的这把锋利无比的军刀!
而就在今夜的战斗中,抗联队伍已经取得了战场上的绝对优势。
可是这些日军出现在抗联营地之里又躲进了这地窨子当中,这明显是想再次打出逆袭的节奏出来。
只是,这些日军却没有想到偏偏雷鸣想找地方短暂休息一下,便和雷鸣撞在了一起。
结果日军的逆袭没打出来,反而被雷鸣撞破了他们的暗招。
而这也真的是因为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暗算的是雷鸣,如果他们暗算的是一名普通的抗联战士,那他们的阴谋还说不定真就得逞了!
“这伙小鬼子咋还用盒子炮呢?”有后站到雷鸣身边的一名抗联战士不解的低声问道。
普通的抗联战士自然是不知道日军仿照雷鸣小队却也成立了一支伊藤特攻队的。
雷鸣并没有接这名抗联战士的话,他反而是低下身去开始在一名日军身上搜索了起来,随即他就看到那名日军腰间挂着的三个弹盒。
他打开一个弹盒在火把的光亮下便看到里面却是装满了黄澄澄的盒子炮的子弹。
盒子炮虽然比撸子大不少但终归也是手枪,那子弹头都是圆头黄铜的却是比步枪子弹小了许多。
所以雷鸣估计这一弹盒里的子弹怎么也能装上七八十发的。
雷鸣也不言语却是直接就把自己身上的武装带解了下来扔在一边,然后就去解这名日军的腰带。
毫无疑问,他这意思就是把日军的这条腰带换到自己的身上,而三个弹盒二百来发子弹那自然就归自己用了。
“哎,同志,你是哪个团的,你怎么能擅自收取战利品?”这时就站在雷鸣身边的那名抗联战士却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