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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2章 风似刀割我的脸

太阳依旧还在,而且还是中午,可是在这冬天里那太阳并不能给人一丝的温暖,那阳光也是冷冷的。

在那冷冷的阳光下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闪着冷光的冰面,那是一条冻上的河,叫作讷莫尔河,简称讷河。

河面上光溜溜的,雪很少,平素里谁大冬天跑这河上来?无遮无挡的地方风很硬,如刀。

可是今天那河面上便有人走过,那是两名满洲国警察加上几名百姓。

“妈了个巴子的,这大冬天的非让咱们出来!”有一名伪警察骂道。

他这么骂自然是因为日本人让他们沿着这讷谟尔河巡逻上一段,看看河道两边是否有人畜的脚印。

“别他娘的不知足,平时你想出来还没机会呢!”他的同伴却这样说道。

“我靠,那你乐意出来那你自己领人逛去,我回家睡炕头好不?”先说话的警察表示了不满。

“出来自然有出来的好处!”他的同伴笑道,然后却对跟着他的那几个老百姓说道,“把家伙式亮出来!”

一名百姓听那警察下令了,忙把背着的袋子放到了地上,然后袋口敞开,里面却是露出了一个黑色的铁钎头出来。

“哎呀,冰镩子!”那警察惊叫道。

那冰镩子就是用一根足够粗的钢筋放入炉火用大锤砸出尖儿来,而后面却是又木条顺着排上再用铁丝一勒,上面还有一个双手可以拿着木柄。

整个冰镩子就是“丁”字形的一个家伙,这东西却是用来镩冰的。

欲问镩冰干嘛,那自然是在冰冻的河上凿个冰窟窿,然后好用渔网往外捞鱼啊!

“我说你小子这么乐意干这个差使呢,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了!”那个警察笑骂道。

“廿,日本人又不会过来瞅,正好咱们弄点鱼。”他的同伴笑道。

“能行吗,不是扯犊子吧,这冰得有多厚,不得有一两米啊,这镩窟窿那得镩到猴年马月去啊?!”那警察随即却又表示了质疑。

这讷谟尔河的水那绝对是够深的,天再冷也不会把下面的水全冻上的。

可是就凭这么一把冰镩子说是把冰凿出个窟窿来,这个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小!

“傻啊你,闲着也是闲着怪冷的,再说你看这是啥?”他的同伴一指前面。

而这时那个警察才看到那冰面上原来是有个人头大的窟窿眼儿的,已经有半米多深了,再往下有多深看不到,因为让雪掩上了。

“来吧,开整!这天真特么冷,挨冻的都是懒人啊!”他的同伴再次说道。

于是,他们这几名被上司派出来查访脚印的人便在那冰面上忙活了起来。

“这几个狗日的想特么的气死咱们!”这时,在几百米开外有人说话了。

只不过说话的人声音很小,他自然是下意识不想让那在河面上忙着的人听到,尽管他们离那些人还很远呢。

“大许子,他们在干嘛?”小不点趴在旁边问。

“大冬天的在冰上能干嘛,在那凿冰窟窿捞鱼呢!”先前说话的那是大许子。

大许子有狙击步枪,虽然说只是放大2.5倍吧,可那怎么也比肉眼看得清楚。

“那你说咱们把他们灭口了咋样,等他们打完鱼那鱼就是咱们的了!”小不点说。

“我看行!”旁边猴子、柳根都表示赞同。

“要不,我看咱们现在就冲下去吧!”这时,丁保盛在旁边加杠道。

“好!”所有男兵都低声说好。

丁保盛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我可喊了啊!”

“喊吧,喊吧,你要不喊你就是小狗儿!”猴子笑道。

丁保盛听猴子这么一说就笑了,他说道:“我要是喊了你们不下去,那你们就是小狗儿!”

“噗哧”一声,听他们说的有意思,小妮子和胡梅也低笑了起来。

“一、二”丁保盛在那装腔作势。

“服了,大哥,你还是别喊了!”这回却是有好几个男兵同时说道。

于是,在这寒冬里他们这支二十来人的小队发出了一阵低笑声。

所有人说到现在都知道大家是在开玩笑,那也只是苦中作乐吧,自然没有人真的会冲下去。

那别说下面就是伪警察了,那就是日本鬼子,他们也不可能下去的。

他们现在是在保存力量,好不容易从日军的追击下逃出来,自然不会再起战端。

更何况,这里离他们雷鸣小队的密营那也就是一百来里地了。

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虽然是贬义词,可那也是有道理的,他们才不会在这里暴露出目标来呢!

小妮子他们昨天整整一夜都在冰面上急行军,终于是踏着那冰冻的讷谟尔河越过了讷河镇往东来了。

然后等到天亮不久后他们就躲在了这片讷谟尔河南端的树林之中。

小妮子返回密营的计划是,先从嫩江冰面上讷河冰面,然后再从讷河冰面上一条叫作老莱河的冰面,而那时他们离密营就不远了。

他们这伙人一夜没睡又一直在急行之中,已经很困顿了。

他们也在上午迷糊了一会儿,可是终究由于天气太冷一会儿就被冻醒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天气是嘎巴嘎巴的冷,有小风一吹那风就仿佛直接吹到骨头里去了!

可是,他们又不敢点火,也只能这么又困又冷的硬挺着。

好在他们仗着密营离离这里也就还有百十来里地,再有一夜的急行军那也就该到向阳堡了,所以他们也就不睡了。

后勤补给睡眠休息那是多么的重要,日军在抓到抗联战士就有一种酷刑就是不让人睡觉。

人,是需要睡觉的,一个人如果连着几天不睡,最后就会崩溃掉,人类在睡眠上那也有是有极限的。

而现在于所有雷鸣小队的人来讲,那就是一个字“熬”。

在困顿与寒冷中煎熬,什么时候熬到了营地进了地窨子睡上了火炕那才算在这场战斗中彻底的赢了!

火烤胸前暖,风吹后背寒,可是有的时候想烤把火那也是不能的啊!

而此时,就在另外一片荒野之中,坐在马拉爬犁上的勾小欠他们四个却正在犯愁呢。

因为他们竟然迷路了!

他们四个夜里倒好,反正是在荒野之中,夜里倒是敢升火。

可是敢升火的地方就没有人烟,他们也只是一直向东北方向前进,他们终须找人问路的!

而与上面这两伙人相比,周让却是最不幸的。

勾小欠他们虽然迷路了,可是他们也是在那大致的区域内,可是现在的周让却是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此时的周让正牵着马正走出一户烟囱冒着烟的人家。

只是她满脸却是茫然的,只因为对方所告诉她的地名她却是压根没有听说过!

那家好象是老鞑子,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周让连听带猜的,也只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户山野之中的人家压根就没有出过远门,周让也只是问出了附近村子的名字,可这村子属于哪个地区那家却压根就没有说明白!

周让已经决定冒险去那个村子问问了。

昨天一整天在日军的追击下她骑马逃跑的方向大体是向北的,然后夜里她却是又接着向北跑。

现在的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骑马究竟跑出去多少里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