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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5章 心有灵犀

闻声丝毫不以为意,说:“你自己说的,地点我定,单我买。我定在这儿,上午特意让人添置了不少酒水饮料,点心水果,买了不少鲜花来妆点,比去酒吧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开销多多啦!结果你看,客户满意度还不高,太受打击了!”

寿菡清审视着车厢的摆设,果然发现多了不少鲜花,比原来单纯摆放几盆绿植更增气氛,显得非常地温馨浪漫。

前天她第一次进来,并没有进到“后宫”,一些地方被布幔挡住了没有看到,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鲜花是闻声特意增加的。

经闻声一提醒,她顿时觉得这个不大的空间确实别具意趣,但嘴上却仍旧不饶人地损道:“都是玫瑰花,我记得前天晚上约你的时候,没说带谁来啊,你未卦先知?”

寿菡洁气恼地瞪着姐姐,无声地抗议。

闻声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我哪会未卦先知,你后来不是又给我发短信,提醒我了吗?”

寿菡洁瞪大眼睛看着姐姐,满是不解和委屈。寿菡清蒙受不白之冤,被闻声反咬一口,恨恨地道:“你……你太坏了!”

如果让女孩子觉得在倒追,——虽然事实上就是这样——伤及自尊,那就不好了。闻声及时转换话题,问寿菡洁道:“你博士读的什么方向?”

寿菡洁是豪门闺秀,身上没有扭捏作态的小家子气,大大方方地道:“古文,我从小就喜欢语言文学,欣赏语言的美,喜爱中文,尤其是古文,博大精深,越研究越有味道。”

闻声说:“你研究古文的?古文学博士,太了不起了!我上中学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古文,之乎者也,晦涩难懂,一看就头晕。每次语文考试,掉链子的就是古文知识,基本上丢分!我哥一看我的卷子就——咳、咳,研究古文,是不是很枯燥?”

寿涵洁说:“没有啊,其实,语言是非常美好的!你想啊,人类创造语言,代代传承几千年,其中糅合蕴含了民俗、道德、历史、政治、经济、军事、宗教等种种信息,细细品味,多有意思呀!象你这样高智商的大脑,只要稍稍把注意力放到上面,就能学好的……”

闻声呷了一口茶,说:“我印象最深的是孟浩然的一句诗,‘野旷天低树’,短短的五个字,塑造出一个完整独立的意境,让人回味无穷!不过,最崇拜的还是苏轼,他的诗词实在太美了!我能背不少,‘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袒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寿菡洁美丽的眼睛熠熠放光,神往地道:“东坡居士啊,诗、词、赋,散文,书法,绘画,样样精绝,文学艺术史上旷古绝今的全才!”

闻声问:“你自己写过文章没有?比如诗词研究,小说,剧本。”

寿涵洁马上说:“有的,发表过两个中篇,几个短篇,研究文章有五六篇吧,指公开发表的。”

“不少啊!我给你邮箱,给我发一份吧?我仔细欣赏,不懂就问你。”闻声从办公桌上精致的名片盒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寿菡洁道。

寿涵洁伸出纤纤玉手接了过来,说:“好啊,我留有电子版的稿子,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的。”

寿菡清见两人越聊越上路,把自己晾在一边,连日后的接头方式都心照不宣地交换好了,心道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成了电灯泡,没良心的臭丫头,有了情郎大媒就丢到脑后了。

长假前倒数第二天,忽然传来噩耗,前云缈省委钟书记因心肌梗塞突然在家中去世。

钟书记在云缈政声不错,深孚民望,对闻同个人更是有特殊的恩情。

闻同正陪着家人在远郊休闲,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城,直接去钟家看望。

钟书记是在家中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骤然撒手永别的,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留给亲人,这让家属尤其地伤心。

老书记去世,云缈省委省政府非常重视,派出以专职副书记刘强为首,总人数一百多人的庞大吊唁团。

吊唁团有现任、前任党政官员,也有企业界人士,已经退休的倪正林、原省人大黎副主任、龚方和、省建工集团前总经理佟总等人都随团来参加送别。

企业界大腕来的非常多,包括厉坚、柯绍东、包青林、杨光迅、孙贤寿、由应刚、万有芳、南成光、熊宝金、边湖重工叶总、省建工集团郝总等显赫人物。

十一年前镇开投差点被个人鲸吞,要不是钟书记在背后支持闻同的抗争,是绝不会有今天这艘营业额千亿元巨舰的,所以董事长由应刚和其大股东置地集团的董事长孙贤寿双双来给老人家送行。

至于象万有芳、叶总、南成光、熊宝金等和钟书记并没有直接渊源的人也来参加,完全是省里统一安排的。

陈照东深受钟书记器重,当年是钟书记把他提拨到边湖市长任上的,老领导去世他是必须要来的。

因为同为老书记送行的机会,当年恩怨纠缠的许多人又在同一屋檐下重逢。

送别仪式按照各人地位的高低排序,陈照东自然排在前几位。

向逝去的长者默哀毕,慰问过亲属,他从灵堂上退下来,径直走到倪正林面前,主动伸出手道:“倪书记,你和老嫂子身体都还好吧?”

倪正林白发苍苍,英雄迟暮,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表情很平和地道:“我已经不大好了,视力、听力下降厉害,去年病了一个多月。老伴还好,没病没痛,要靠她照顾我了。”

恩怨虽然未了,但早已揭了过去。陈照东关切地道:“一定要保重身体,是不是去东洲的医院看一看?给我打电话也行,给庆春打电话也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