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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聚会

等安排好了一切,春节也到了,举国上下到处一派节日的气氛。家家忙着贴对联、办年货。

放了假,小海回到家里,见到了母亲和哥哥。

看着母亲容光焕发的面容,看着哥哥和嫂子幸福、甜蜜的样子,小海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家里的年货哥哥和妈妈都已办好了,无需自己多操心。

村长袁仁贵对哥哥小东和自己女儿的婚事,大包大揽,指挥着村里的一帮人忙前忙后。村长那个在市委当副书记的哥哥也没忘记派人、派车来帮忙,所以小海除过零星地帮母亲干点家务活,陪母亲说说话外,基本上没有多少事可做。

这天吃完午饭,小海觉得无事可做,正想去找小伟聊聊。就听有人喊:

“小海,你小子怎么回来了不去看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小伟就进了门,冲到小海面前,紧紧地抱住小海说:

“小海,你可想死我了。”

还是那副德行,王玉枝和哥哥看见了直乐。相互问候过之后,小伟问:

“田飞来过没?”

“他没说他要来呀。”小海说。

“上次我碰见他,告诉了他你哥哥小东要结婚的事,他说他一定来,怎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

“那怎么好意思?是我哥哥结婚又不是我结婚。”小海说。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是哥们,你哥哥就是他哥哥,有什么不能来的?再说了,人家来也不全为了你哥哥的婚事,人家更想见的是李笑笑,你没见两个人那黏糊劲,那肉麻劲,让人看着都脸红。”

“呵呵,又乱说。”小海笑着伸手拍打了一下小伟说。

“你不知道吧,田飞和他那个组织部长爹,有事没事就往李笑笑家跑,都快成一家人了呢。”

“是吗?我哪里知道这些事呢?”小海第一次听说。

“哈,也对,我知道你革命工作忙,不爱打听这些事,不过这小子也真不够意思,找到漂亮媳妇,把咱哥们就给忘了呢。”

两人正在说着田飞,就听见有人大声问:

“是谁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呢?”一阵脚步声,田飞走了进来。

“哈哈,正说你,你就来了,还真邪门呢。”小伟打着哈哈接着问:

“田飞,你小子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你好半天了。”

“哈,我早都来了呢,不是得先到李笑笑家报到不是?”

“是吗?还没结婚就怕老婆了,这还了得?”小伟打趣道。

“说什么呢?什么怕老婆不怕老婆的,你们这些没有家属的那知道我们这些有家属的人的苦楚。”田飞风趣地说道。

“哈哈,你苦?谁信?看看你见了李笑笑那个黏糊劲,见了丈母娘那个献媚样,不知心里甜成什么样子了呢?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哥们呀!”

“哈哈哈”,大家开心地笑了。

笑罢,几个人来到小海的房间,又聊了起来。王玉枝和小东忙着端茶、送水、取水果。

小海笑着问:“田飞,和笑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五一吧,我爸已经把李笑笑安排在市档案馆工作了,等李笑笑上了班,我们就结婚。”

“是吗?真不错,那你自己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小海接着问。

“我爸已经安排好了,过了年我就离开后勤处,去土地资源局当科长。”

“是吗?真有你的,很不错嘛,真说得上是前途无量双喜临门呀!”小伟说。

“小伟,你呢?”小海问道。

“我呀,正烦着呢。你们知道吧,上次说的那个电台美女主持人江佳慧,市委宣传部长江泽明的千金小姐,那简直就是一团万能胶,粘得不得了呢。”小伟又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电台美女主持人江佳慧自从在电台见了小伟一面之后,就着了魔似的喜欢上了小伟,没事就找各种理由往小海那儿跑。

美女主持人来到文化局,马上就引起轰动,小伟马上成了文化局的名人。

开始的时候,小伟也没太在意,大家都在为革命工作嘛,对江佳慧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可不久,就有人指指点点了,说什么攀高枝呀,找靠山呀,心怀叵测呀等等,说什么的都有。更有小伟的爱慕者在江佳慧面前对小伟大献殷勤,有意刺激江佳慧。

大小姐脾气的江佳慧那受得了这个,当众宣布小伟就是她的男朋友,说是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来了深厚的无产阶级革命感情。这让小伟非常尴尬,说是吧,认识时间不长,只是有点好感而已。说不是吧,又怕得罪江佳慧,更要命的是他背后的宣传部长爹。

小伟就刻意地和江佳慧保持距离,惹得江佳慧很不高兴。

国庆节文化局组织文艺队到基层慰问演出,小伟作为组织者之一,发现江佳慧的名字也赫然在目。

由于江佳慧是小有名气的主持人,其父又是市委宣传部长,到基层单位的待遇也不一样。江佳慧吃饭有领导陪同,住宿别人两三个人一个房间,江佳慧却住在楼上专为领导们准备的单人豪华间。

晚上,吃完晚饭,小伟正和几个人在房间打扑克牌,就见江佳慧走了进来。江佳慧对小伟说,到楼上她房间里来一趟,有工作要和他谈。

听了这话,小伟有点忐忑,也不知道江佳慧要谈什么,就随江佳慧上了楼。

进了房间,江佳慧随手就锁上了门。还小伟还没反应过来,江佳慧就扑了过来,抱住了小伟,嘴里还不停地说着:

“小伟,人家喜欢你,你为何老不理人家呢?”

小伟一把推开江佳慧说:“江佳慧,你想干嘛?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可要出去了!”

“哦,你说我想干嘛,想出去,你敢?”江佳慧的大小姐脾气又来了。

“我为什么不敢?”

“你要是敢出去,我就大声喊人,说你非礼我。”

听了这话,小伟有点害怕了,他不怀疑这位大小姐会这么做,如果这样做了,小伟的前途也就没了。看着小伟有点害怕的样子,江佳慧又扑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嘟哝着:

“小伟,人家喜欢你,人家爱你呢。”

小伟又一次推开江佳慧说:“江佳慧,我可是个大好的革命青年,具有崇高的革命理想和革命信念,是很纯洁很善良的,我热爱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我要为了国家和人民奋斗终生,对资产阶级的腐朽行为我可是要坚决抵制的。”

江佳慧也不示弱,说:“你是革命青年,很纯洁,难道我就不是革命青年,不纯洁吗?我可是个冰清玉洁,淳朴善良,革命热情高涨,革命意志坚定,美若天仙的革命女性,难道就不值得你关心和爱护吗?”

听了这话,小伟开始仔细打量她,肌肤如雪,长发披肩,峨眉如戴,大眼黑亮,曲线优美,以前没细看,细看之下还真是个美女,和母子村的美女还真有得一比呢。

既然是美女,就没有拒绝的道理,再说了,你不是辣吗?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以后对小爷我服服帖帖。想到这,小伟看着正在发愣的江佳慧说:“你想好了,你不会后悔?”

“想好了,不后悔。”江佳慧肯定的点点头答道。

听完这话,小伟走过去,开始惩治这个小辣椒。

演出结束之后,江佳慧回家告诉她的父母说,自己有了男朋友。

父母听了大吃一惊,娇生惯养,跋扈任性的宝贝闺女也有了心上人?谁有这么大魅力?一听说是文化局的一个小职员,父亲江泽明不乐意了,说什么人不能找非要找个没有靠山的农村人,能有什么出息?会有什么革命前途?

江佳慧的母亲倒没说什么,只是要求江佳慧周末把小伟领到家里来,让我们帮你看看。

周末,江佳慧带着小伟回到家里。

江泽明脸上没什么表情,江佳慧的母亲,一个美丽漂亮成熟的中年妇女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中年妇女看着英俊的小伟想,我的女儿真有眼光,这么漂亮的小伙子哪里去找?那模样谁看了不心动,何况是我姑娘呢?

江泽明板着脸问:“是你找的江佳慧?”

“不是,是她找的我。”小伟回答道。

江佳慧的母亲听了直乐,心想我女儿怎么和我当年一个样呢。

“是吗?那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江泽明板着脸继续问。

“没什么打算。”小伟看着江泽明一副死人脸,心里不服气,随口说道。

“没打算你就敢找我们家佳慧?”江泽明有点恼怒。

“是她找的我,不是我找她,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在哪里革命不是革命。”小伟横下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了天了你,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江泽明大怒。

江佳慧的母亲听了直乐,旁边的江佳慧赶紧拉拉母亲的衣袖,母亲会意,赶紧过来挡架。

“呵呵,你们俩都别说了,小伟你跟我来。”

江佳慧的母亲说着话,领着小伟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进屋后,妇人拉着小伟并排坐在一张长沙发上,看着小伟,拉过小伟的一只手摩挲了半天才说道:

“佳慧喜欢你吗?”中年妇女温柔地问。

“喜欢。”小伟点着头说。

“那你喜欢佳慧吗?”

“喜欢。”

“那就好,看来你们的革命理想是相同的,志同道合很不错。那在单位有人欺负你吗?”中年妇女看着英俊的小伟问。

“有。”

“谁欺负你?”漂亮妇人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是我们老妖婆科长。”

“呵呵,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你答应娶我们家佳慧,好好对我们佳慧,过了年我就让你当科长,以后结了婚我还能让你当处长,局长甚至更高,你看怎么样?”

听到能当官,还能当大官,小海赶忙说:“我听阿姨的,阿姨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了。”

“不反悔?”妇人看着小伟问。

“不反悔。”

“乖,真是个好孩子!”说着话,捧着小伟的脑袋在小伟的脸上亲了一口,亲的小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江佳慧的母亲是谁?关中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的宝贝女儿,关中省交通厅副厅长,当年她也是这样追到江佳慧父亲的,无论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那是真正的当家人,说一不二。

小伟还是那样的没心没肺,随意的说着。

“你就知足吧,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你还烦什么烦呢?”田飞打趣道。

“也没办法,看在能当官的份上,那就这样吧,但愿那个小辣妹不要给我惹麻烦。”小伟无奈地摇着头。

“小海,你怎么样了?”小伟问。

“过了年,我也要离开后勤处了,到卫生局去做医政科副科长。”

“哦,很不错嘛,权力不小,接触面也广,好地方。”田飞说。

“哈,以后吃药看病不用愁了!”小伟应道。

“呵呵。”小海笑了笑,沉思了一会说道:

“我有个想法,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对不对?”

“说说看,什么想法?”

“通过这两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在当今这个世道,要想活得自在,就要当官掌权,而且权力越大越好,权力越大掌握的资源越多,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我们刚参加工作不久,除了要想尽一切办法当官之外,我觉得还需要团结一帮人,拉成邦,抱成团,互通有无,共同进退,相互提携,共同发展,这样才会屹立不倒,长盛不衰。靠一两个人的力量恐怕很难办到,你们说呢?”

“你说的很对,我老爹也经常对我这么说。”田飞说。

“我是这样想的,除了我们三个要抱成团之外,我们还要充分利用我们现有的资源,团结尽可能多的人,以强大我们自己力量,说不上十几二十年后,我们会有我们自己的一片天地,你们觉得怎样?”

“这种想法不错,我们赞成。”小伟和田飞说道。

“我想我们除了现有的人际关系外,我们还有两大资源:

第一个资源就是我们母子村的美女。母子村的美女天下少有,要把那些有抱负,有才华,又有一定背景的哥们拉过来做我们母子村的女婿,成为我们的朋友,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二个资源就是我们母子村上一辈的人事关系。市长,局长,县长有不少人和我们村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要想办法把这些关系利用起来,他们也许就是我们发展的垫脚石。”

“对,我们要抱成团,团结起来,利用一切资源共同发展。”小伟和田飞表示同意。

哥哥小东和嫂子的婚礼在袁仁贵的操办下,办得热热闹闹,一对新人幸福而又甜蜜。

母亲王玉枝告诉小海,嫂子那个在市委当副书记的大伯,为哥哥小东在商业局安排了工作,过完年就要去上班了,嫂子在家里陪伴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