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纯、钱雯婧是跟苏圈圈一起回来的。
只是,苏圈圈心情不好,两人便没有打扰苏圈圈。在苏圈圈躺在红线婚介所老房子的时候,两人回去了B市婚介所新址。
因为刚刚举办了集体婚礼,婚介所的业务暂时有一些清淡。
这也让两人的空闲时间多了起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就会摸着自己的心脏,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简直太神奇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关系,两人总觉得,现在心脏的跳动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它更有力,更活跃,甚至,心里的想法也有些稀奇古怪起来。
人家说,心事,心事,难不成真的心脏会想一些心事吗?
而现在,两人的心事就是自己是谁?到底是机器人还是真正的人类?在纠结了几天之后,钱雯婧再也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她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段思纯说道,“小狗子,你要去找一下我的前生之旅。”
段思纯不说话,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去看屋顶上的光影。
那些光影,是从街道上的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反射上来的,像是荡漾在屋顶的一泓大海,如果不用心观察,就像是整个人荡漾在海洋里。
很奇妙的感觉。
前生?
段思纯想,前生是什么呢?自己是跟圈圈一样,也有一个原型吗?可是自己的原型又是谁呢?
不像是钱雯婧的急躁,段思纯并没有想要揭开自己的身世。
她见到了现在苏圈圈的样子。
圈圈的原型死了,然后,她爱的人也死了,是一个魔咒吗?如果是,她愿意这么魔咒永远不要到来。
是的,前生并不重要,她要的是现在安安稳稳的活着。拥有一份简简单单的日子。如今,三人也算是事业成功,再也不是以前的捉襟见肘,为什么要去找那些不自在呢?
见段思纯不说话,钱雯婧便又躺了下去,但不过一分钟,她又开口说道,“小狗子,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想。”段思纯回答,“大狗子,我不想知道过去,也不想自寻烦恼,你看圈圈,现在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但是,她快乐吗?”
“她最终会快乐的。”钱雯婧说了一句,沉默片刻,又说,“就像是我们学习历史,要了解过去。”
“可人生和国家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历史都是人造就的,以历史为镜子,可以照出荣辱、兴衰、可以知道命运、前程……”
段思纯无言以对。
钱雯婧不仅大嘴巴,而且脑袋里会想一些乱七八糟,说的多了,她自己的能跑题跑到天上去,你还不能跟下去,不然,一准连旧石器时代都能给扯出来。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钱雯婧像是一只要吐丝的蚕,睡不着,一直到了接近十二点,她突然又翻身坐起来,说道,“小狗子,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段思纯睡得迷迷糊糊。
“我要去找祁不归,他一定知道我们的故事。”说做就做,钱雯婧披衣起床,又踢踏了鞋,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到阳台上,拨通了祁不归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但终究是接起来了。
“哪位?”祁不归的声音。
“姓祁的,我问你,你想不想娶思纯。”钱雯婧扯着大嗓门,“我告诉你,我们最近客户越来越多了,有好几个男人对小狗子展开了攻势,你要是再耽搁,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钱姑娘……”电话那头,祁不归声音清醒起来,“有些事还不到时机,所以,我想再等一等……”
“时机,时机个屁。”钱雯婧一口打断祁不归的话,“我告诉你姓祁的,过了这个村啊,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想要时机,我们就创造时机,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事情,天底下可没有。”
“钱姑娘,你的意思是?”
“我想要知道,我们的身世。”钱雯婧说,“祁不归,你一定是知道的对不对。”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钱雯婧这次耐了性子,静静的等待着,她知道,祁不归性子稍稍有些懦弱,对段思纯的感情又比较炽热。
若是陈阳,钱雯婧没有把握说服,但祁不归,却手到擒来。
果然,那边在沉默了几分钟后,说道,“钱姑娘,你要想知道往事,我们必须去一个地方。”
“哪里?”
“s市。”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想这件事,我们暂时先不要告诉思纯,等你了解了之后,你再选择告诉她或者一直隐瞒下去,我不想思纯受到伤害。”
“行行行,好好好。”钱雯婧嘴巴机关枪一般,“你是大情圣行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
对于钱雯婧跟祁不归的这番交谈,睡梦中的段思纯毫不知情。
而钱雯婧同样不知道的是,祁不归刚刚挂掉她的电话,就给陈阳打了过去,他说,“陈阳,她们要苏醒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或者前几天,她们已经拆掉了身上的电池,如果我猜的不错,当年的苏圈圈说的不错,她制造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
“然后呢?”
“我明天会带钱姑娘去往S市。”
“这件事,秦焰知道吗?”陈阳问。
“陈阳,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管你怎么对钱姑娘,但我跟思纯,是一定要在一起的,我怕时间久了,她们就再也没有了身体最纯粹的那种记忆。”
“需要我做什么?”
“我希望,在真相揭开的时候,你能做我跟思纯的证明人,告诉她,我们之间的爱情,至于你跟钱雯婧,你自己考虑。”
“行,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了。
陈阳重新躺下去,黑夜中,他睁着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浮现在面前的黑暗。仿佛,黑暗中有一些光影,逐渐的从远处走来,其中一个翩翩女子,眉眼清晰,正是钱雯婧的模样。
陈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而他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接起来,还未开口,那边就穿过来一声河东狮吼,“姓陈的,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你现在马上给我滚来S市,如果迟到,后果你自己承担。”
陈阳就像是一根弹簧,蓦然从床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