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文盯着段启刚和老庞大声的质问着,他的气势是如此的强烈而迫人,以至于整个礼堂大厅一片肃静,没有人想到戈文竟然如此的jī动,不顾在场的众人就开始发飙起来。
而被戈文以及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段启刚和老庞身边的这几个身经百战的新闻记者竟然都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全部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表明自己和《新周晚报》并没有什么关系。
段启刚和老庞两人孤零零的被其他人让了出来,两人也是一下子被眼前突发的状况给nòng糟了,一时间束手无策不知道些什么好。
戈文冷冷的注视着段启刚和老庞,然后接着道:“怎么不话?《新周晚报》不是很能制造夸张的新闻吗?你们既然是《新周晚报》的记者,这个套路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若是换成别人,戈文根本不会如此的刻薄,毕竟《新周晚报》是《新周晚报》,其旗下的记者是个人,有时候集体的意见并不代表着每个人就会赞同。可是眼前的这两人不同,是他们亲手炮制了照片事件,虽然照片上自己被公安带走的事情是事实,可是他们身为记者竟然不经过调查、不向公安取证,就直接自己是被逮捕的,这绝对不是一个记者应该有的职业道德。
所以戈文起这两个人来一都不留情面,也正是看到这两人才让戈文在开始演讲之前旁岔出一chā曲,之前讲的那几个故事正是为了质问或者是拷问这两个人。此时的戈文还并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胖子便是让自己恨之入骨的段启刚,要是他知道的话,恐怕此时他的话会更加的难听、更加的尖锐刻薄。
这时段启刚终于回过神来,被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喝斥,饶是段启刚自认为自己脸皮很厚,此时那féi胖的圆脸上也不由的泛着紫青sè。段启刚既然能在特殊时期那样húnluàn的时代里hún得风生水起,自然有其不凡的一面,面对戈文如此咄咄bī人的态势,段启刚反击了:“一个被公安逮捕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训别人!这里是复旦大学,是中国的高等教育学府,不是你这个资本主义走狗能呆的地方。哈,还我们故意误导读者,故意挑动人民群众的不满……”
段启刚朝天打了个哈哈,然后大声的反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这句话!你这个被人民公安揪出来的间谍头子!”
段启刚的话可谓诛心之极,坐在附近的大学生们听了他的话,顿时轰然不已,任谁也想不到,演讲还没有开始,竟然就遇到这么精彩的对战。
座位离得远的学生们虽然已经被主席台这边的动静所吸引,可无奈的是,段启刚的嘴边并没有话筒,根本无法听到他所的内容。见此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大家不由的赶紧相互交头接耳,想知道到底哪个段启刚了什么话竟然惹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杭建就像是被人在喉咙里硬塞了一个馒头,咽的话都不出来。戈文这出意外,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以前他还从来没有遇到没开始演讲就直接跟观众闹起来的演讲者呢。
这绝对是一个坏榜样!
杭建生气的想要站起来,他一定要制止眼前的这场闹剧。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回头看去,只见校长苏步青握着他的胳膊,冲他摇头。
“塞不如导,让他们去吧。有时候,事情的结果更能触动他们的心灵让他们反思的。”着,苏步青就眯着眼睛向戈文看去,“总是见这子成熟稳重的像个中年人,没想到今天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啧啧……对吗,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哩。”
被苏步青按在椅子上,杭建有坐卧不宁,眼前的闹剧让他非常的揪心。然后他就听到了苏步青的话,杭建不由的向着这个自己一贯尊敬的老前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呢!
见到段启刚仍然嘴硬,戈文不由的又气又怒,尤其是段启刚直到现在还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开始污蔑自己!
好不容易戈文将那涌到嘴边的大骂强行压回到肚子里,然后他一把将桌上的话筒拿起,转头对着台下的观众道:“这位《新周晚报》的记者我是资本主义的走狗,是被人们公安揪出来的间谍。……我不知道现场有多少人以前或者是现在有着这样的想法……不过我必须要澄清一件事情,昨天《新周晚报》刊登的那张照片确实是事实,只不过我是作为一个证人被公安请去,而不是像这位记者同志所的是被逮捕。如果真如这位记者所,那我怎么可能昨天刚被带走,今天就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戈文想到了今天早晨看到的报纸以及昨天晚上林一铭向自己转述一部分大学生们知道自己被逮捕的消息后的幸灾乐祸。这些人不动声sè慢条斯理冷嘲热讽的态度让他感觉到内心深处的那片怒火又开始在xiōng腔里燃烧了起来。
“李大钊曾:‘现在的新闻,就是将来的历史。’著名学者吴晗老先生也曾过:‘历史工作者是记录昨天的历史,新闻工作者记录今天的历史。’一个记者应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去挖掘事实的本质,所做的报道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不编造新闻,不歪曲、夸大事实。报道所采用的声音、图像均应来自新闻现场,未经证实的消息,必须加应该加以明……”
这些人或者是因为他们所站在的角度,使得他们必须这么报道才能制造更大的新闻,才能获得更大的效益。这种浮夸的报道在后世也并不稀奇,可是戈文就是无法抑制的生气发飙,不仅仅是因为报道的是自己的负面消息,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这将是一个不好的矛头,一旦任由《新周晚报》发展下去,其他报纸为了报纸的销量而学的有模有样时,那一定会让这个理想的淳朴的年代更早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尽管戈文知道这一切很可能就是未来的趋势,很可能是无法避免的。
可是我怎么能无动于衷!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呢!
“为了追求所谓的‘轰动效应’、哗众取宠,以个人情绪代替政策法律、发泄sī愤、甚至恶意中伤他人,这样的人也配自称新闻记者?这样的报社也配自称新闻媒体?!”
当一个人向往着善良,掌握着真理,有着美好的理想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这些理想被人指责、抨击甚至要亲眼看着被人掐死在自己心坎里,更感觉到出离的愤怒。
所以当一段段关于什么才是一个记者应该有的职业道德的描述从戈文的嘴里清晰的喷出来的时候,人群里的林一铭、安可、妮可以及其他仍旧相信着戈文的人们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着一种不出来的痛快:对,戈文,就是这样!狠狠的教训那些没有廉耻的hún蛋!
……
“笔可焚而良心不可夺,身可杀而事实不可改。这才是一个记者应该有的道德!”戈文盯着段启刚一字一句的道。
完这些话,戈文也不去管段启刚,回过头看着演讲台下的交头接耳的众人,用严肃的语调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零一条规定:公民、法人享有名誉权,公民的人格尊严受法律保护,禁止用侮辱、诽谤等方式损害公民、法人的名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同样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突然听到戈文一本正经的读起了法律条款,原本哄哄然然低声讨论的大学生们突然愕然的静了下来,于是整个礼堂大厅在听不到任何声音。
而那些猜到了戈文这番动作的目的的老师们、记者们以及一部分学生们则惊讶的努力鼓大眼珠子力图看清楚那个站在演讲台上被灯光照耀着的年轻人。
想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名誉的个人在这个时代还真的没有过呢!
“1978年12月邓老曾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我们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须加强法制。必须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这种制度和法律不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因领导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
有这样英明的国家领导人以及为人民服务的政fǔ,我相信我们中国一定会走上、也必将一定能成功的走出一条属于我们中国的社会主义法制道路。
我相信那时的中国,将会是一个法制的社会,一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社会!
今天,就让我戈文为中国的民主和法治的发展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戈文转头看着那几个记者道:“今天来的几位记者同志应该都是想从这里得到关于我的新闻吧?那好,我今天就送你们一条大新闻,也希望大家能回去如实的报道。”
到这里,戈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盯着段启刚和老庞一字一句的道:“我将在明天一早正式向上海人民法院提起控诉,指控《新周晚报》以及《新周晚报》那个叫做段启刚的专栏作家故意捏造事实造谣、诽谤我的名誉!”
一阵轰然动天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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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7月23日发生了什么大家应该都很清楚吧?
昨天没有更新是因为国务院、铁道部等十三部委的领导组下来检查工作来了。虽然俺们只是铁路工程建设的一个单位,但是安全质量问题关系重大,关系到大家的出行,这个必须的重视,这几天一直忙着做自检呢。
嗯,以后大家要是乘坐火车的话,事先到群里喊一嗓子哇,不好,你走的那条线路就是俺们建设的呢。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