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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帮她挡酒

“慢着!这乔姑娘倒是个人才,这乐器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人能够演奏。倒是没想到凌云一个小小的女子竟也会有如此的天资,不仅会拉这鲜少有人见过的琴,对我们伦列国的语言那也是说的很溜了。具在下听丞相说,小姐这是常年都待在这后院养病,那是怎么会说如此的语言,您可别说是在书上看的。”那使者讽刺道,从方才他就一直很是好奇,这深闺对的凌云女子,为何会说他们伦列国的话。

听了翻译的意思,原本还对乔安歌很是赞赏的那些凌云的大臣一下子脸色大变,这说的也对啊,这谁不知道乔家千金可是自幼体弱多病,乔丞相还因为这个一直将乔安歌养在后院,鲜少露于人前,这也就导致了京城中出现了她失宠长相丑陋,品行败坏的名声,如今她在大庭广众,那么多使臣面前演奏了这乐器为凌云争光。

可她会说伦列国的语言也是让人疑惑了,这一个凌云丞相的女儿会说敌国的语言,这怎么听也实在让人觉得心中不悦,尤其如今这人可还和三王爷有了婚约,若是不解释清楚这个,实在让人很是担心了。就连皇上也不由沉下了脸色,看着乔安歌,果不其然,他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凌天珩心惊的看着皇上的脸色变得阴沉,顿时后悔答应皇上将乔安歌带到这里来,若是这次没能让皇上放下顾虑,反而弄巧成拙的话,那他可真是够后悔了。想着,他面色凝重的看着乔安歌,那张本就精致的脸上带着讶然和两分无措,他心中一疼,想要站起身来帮她解围。

“使者这话说的可就言重了。”还未等他起身,大殿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凌天珩诧异的看着乔安歌,看着她脸上的无措消失的一干二净,转而带着一种自信和傲然,他嘴角浮起一抹轻笑,随即又放心的坐回了原位上,看来是不需要他再出面了。随手拿起一杯酒来,静静的看着乔安歌如何反驳那使者。

乔安歌以前确实没有想到这有什么不妥,可就在方才她才反应过来,那个使者为何这么说,尤其是看着那位高权重的龙颜勃怒的时候,她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就像一下子通透了般,似乎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了的,正晃神的时候,她听到了离她最近的那座位上衣服抖动的声音,她心中一动,这才急忙开了口。

可如今,既然已经开口了,若是不接着说下去,岂不是显得她心虚?还容易真的将罪名给坐实了。随即她厉声道:“使者还请注意言辞,这里可是凌云,你说话这般没有遮拦,是真的将凌云当做任意可欺的了?你不是问我,我乔安歌为何会说这个语言?那我便告诉你,事实上,这些年我并不仅仅只是待在丞相府的后院。”

“没错,我是自幼体弱多病,但还不至于到重病不起的地步,父亲为了让我修心养病一直将我安置在后院,但事实上后院有一处小道,直通靠南的北陵山,幼年之时,我便闲聊于是偷跑了出去,那个时候,便在北陵遇到了一隐士高人,那时因着年纪尚小,加上那隐士高人又有许多的小玩意糊弄我,我便与那个人时常在北陵山见面。”

她一本正经的编这这些话,说的快连自己都信了,可若是不这样说,她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她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学的就是这个?那不得被人当成疯子了?除此之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才能没有漏洞,虽然这么说,也有些惹人怀疑。想着额,她继续说道:“说来,那时也是年少无知,那人会很多东西,我自幼待在院子里,实在无聊的紧,便对他所说的那些事物很是好奇。”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会时不时的说一些奇怪的话,我听不懂,便问他,他刚开始不愿意和我说,因为他怕我泄露出去,但是相处的时间长了之后,我便对他的话开始熟练起来,间或也能听得懂几个词句,他见我确实好奇,便答应教我这种奇怪的语言,甚至在那之后还将那本琴谱借予我观摩。”

她侃侃的说着,神色半点没有慌张,言谈流利,语气诚恳,也不像是心虚说谎,倒是让人信了几分,那使者看着她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问题解释了,有些不甘的说道:“哦?既然如此?那乔姑娘便将那人的长相和性命说出来吧,对了,既然你说在北陵山有这样一个人,那便将她请来,让我们看看,这也许说不定与我们伦列国有关呢。”

乔安歌轻笑一声,颇为叹息道:“若是可以,我自然也想请他出来,只是可惜,在那之后的半年之后,我按着往常一样去那里找他,谁知却再没有他的影子,那之后,我每天都去那里看看,可他始终都没有再出现过,之后我病情加重,父亲也便看的跟紧,我也没有机会再去那个地方。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有一双特别好看的蓝色眼睛,就和之前去渠城的时候见到的伦列国的人一模一样。”

这遗憾带着哀伤的神情着实让大多数人都开始叹息,若是如此倒也能够说的通,也许她遇见的那个人便是不知为何到了凌云的伦列国人,因为什么不能说的原因而导致他一直躲在北陵山,又碰巧和乔安歌认识,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对她下手,反而两人和睦的相处,那人甚至还教她那些伦列国的语言和事物。

皇上沉默的看着乔安歌,眼中情绪明灭不定,半刹才开口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安歌小小年纪还有这样的奇遇,倒也算是我朝之奇闻了,对了,安大人,朕记得八年前这正是战乱之时,凌云京城内也时不时的会混入一些别国的宵小,是怎么都屡禁不止,也就四年前才开始逐渐消失,这么说来,倒也是合乎情理了。”

被突然提名的安大人便是负责京城所有御林军的统领,他心中一惊,看向皇上说笑的神情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这才认真的回道:“回皇上,八年前京城还不如今时的安宁,确实容易混入一些宵小之辈,来历不明不说,甚至还和一些细作混在一起,所以若是一时漏了一两个漏网之鱼也不足为奇。”

乔安歌看着皇上和那安大人一唱一和的便替她圆了她编出来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惶恐,但转念一想,说不定皇上也不想她这么在敌国的使者面前丢了面子,才会如此帮她,这么一来她颇有些得意的看着那个使者。那人听了皇上的意思脸色有些扭曲,这不就是变相的说了当初两国打仗时候互相派了细作到敌国的事嘛。

他看向太子,只见他仍旧悠闲的坐着,但那眼神却比方才要冷了几分,他轻哼一声,这个太子,本着刚刚登上太子之位,年纪又尚小,此刻却是什么都不说,全然让他一个人忙活,到时候出了事指不定还不会护着自己,这么一想,他也没了方才那个嚣张的气焰,只沉默着不再多说。

被皇上和安大人这么一说,懂得的人自然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便也开始附和起来,不懂的人以为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也跟着议论纷纷,总之方才还很是怀疑的众人这会儿也没了方才的疑心,只议论这这出奇闻。乔安歌听着这才看向那使者笑道:“使者,这个回答不知你可还满意?”

见那使者不再说什么,乔安歌不自觉的看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黎陆,只见他执起酒杯便站了起来,露出少有的微笑道:“是我的属下唐突了,方才有什么逾越的言论还望乔小姐莫要放在心上,在下这便敬小姐一杯,以示歉意。”说着便两手拿着酒杯朝着乔安歌走来,凌天珩眼里一冷,这小子竟敢挡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这招。

乔安歌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年,那已经和半年前不同的身高让她颇有些压迫感,原本还只是到他耳朵的少年半年的时间竟已经窜了一个个头,已是比她高出许多,那浑身的气焰也比以前更加冷冽,只是这会儿看着自己的眼中除了戏谑外,还有她看不太懂的复杂情感。让她实在是捉摸不透。

在对方诚恳的眼神中,她不得以只得抬手接过这杯酒,可还没有接触到酒杯,眼前一晃,接着是周围的惊呼声,那被酒竟转而落到了站在乔安歌身后的凌天珩的手上,只见这本就生性冷淡的临安王依旧是冷着脸,只是看着那伦列国太子的眼神实在让人觉得刺骨,他轻启薄唇,似笑非笑道:“安歌不胜酒力,若是伦列国太子不介意的话,这杯酒还是由本王来代她喝吧。”说完,便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乔安歌诧异的看着凌天珩,而黎陆的眼里也闪现着冷光,半刹才轻笑道:“倒也好,早就听兄长说过凌云的临安王如何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在酒量上如何了得,今日这战无不胜是看不到了,不如就让本太子看看你的酒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