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刻钟后,在书房里等得都快睡着的乔安歌被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注意,伸长脖子往外望去,就看见乔莘宁被几人掺扶着往书房的方向而来。
一直站在门口的乔文治看见这一幕,冷哼一声,面色不悦的走了进来。
不多时,乔莘宁被带进了书房,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乔安歌,顿时眼睛通红的就欲冲过去。
乔文治坐在案几后面,将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摔,怒道:“放肆!乔莘宁,你怎么和你娘一个德行!”
说罢,他沉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过来吗?”
乔莘宁平时刁蛮惯了,想到昨晚被乔安歌捆成了粽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爹,明明是她欺负我,你怎么怪起女儿来了!”
话音刚落,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撒撒娇的她,被乔文治扔下来的东西砸到了脚边。
“那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
乔莘宁低头看去,熟悉的碎花手绢让她心底一颤。想到娘之前告诉她,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此刻她便装起了傻。
“这是什么?”
她弯腰将它捡了起来,一脸无辜的样子,要不是乔安歌深知她的性子,还真有可能被她糊弄过去。
乔安歌忍不住低笑一声,自己真要忍不住为她的演技鼓掌,清清嗓子,开口了。
“三妹,你该不会连自己的手绢都不认识了吧?角落上的‘莘’字,可是相府三小姐独一无二的标记……”
乔莘宁心底一跳,仍是强撑镇定道:“这手绢到处都有,若是谁伪造一条来诬陷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便往乔文治的方向走去。
以往犯了错,只要她向父亲撒撒娇,就不会有什么处罚了。
可这次,前方冷漠的声音传来:“就在那里站着,你二姐还有问题要问你。”
乔莘宁闻言委屈的瘪了瘪嘴,停了下来,往乔安歌的方向望去。
只是那眼神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厌恶和憎恨。
乔安歌嘴角一扬,无视了她眼神里的情绪,带着戏谑的声音在几人耳中响了起来。
“既然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你怎么如此确定是有人要诬陷你呢?”
话音一落,她往房间角落阴影处扬声道:“那个谁,来认认,这是不是你家主子的东西。”
乔莘宁听说房间里还有人,猛地回头往角落看去,就见到自己的贴身丫鬟翠儿从大门后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翠儿,你……”
本就做贼心虚的乔莘宁看到翠儿竟然也在这里,心里的不安更甚。
翠儿她不会……
“小姐,抱歉。”
翠儿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歉意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与她擦肩而过。
乔安歌看着这一幕,心里感叹,在忠心和保命之间做选择,一般人都会选择后者。
现实,自古都是如此残酷。
当前情况也容不得她感慨太多,看着翠儿走上前来,乔安歌脸色一板:“翠儿,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翠儿心里挣扎了一番,但在抬头看到前方脸色阴鹜盯着她的乔文治时,身子一抖,跪伏到了地上。
“回二小姐,前些日子,小姐给了奴婢一些药粉,让奴婢加在二小姐的药里,二小姐喝了一段时间后身子越来越弱。前两日病危,请来的御医也无力回天,小姐高兴的对奴婢说,二小姐一死,她就可以上位了。”
“谁知二小姐挺了过来,小姐便又给了奴婢一包东西,说这次一定会斩草除根。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想着小姐上位,自己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就……”
翠儿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而来的尖锐声音将她打断。
“你胡说!你收了谁的好处?为什么要诬陷我!”
乔安歌往一旁看去,就见到乔莘宁激动着跑上前来,一巴掌扇在了翠儿脸上,尖声大骂。
“放肆!乔莘宁,退下!”
乔文治暴怒之下将手中握着的茶杯猛地砸向了前方的地上,“砰”的一声大响,吓得乔莘宁身体一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惧怕的闭住了嘴。
“爹,息怒,气大伤身。翠儿,地上那个手绢你认识吗?”
乔安歌急忙开口安慰道,也转移了话题。
听到她的声音,乔文治渐渐冷静了下来,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冷哼一声,看向了翠儿。
翠儿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转头看了看,语气肯定的说道:“这正是小姐昨日交到奴婢手里的,奴婢没用完,又放了回去……”
“相爷和二小姐若是不信,可以问小姐院内的一众下人,她们都知道这是小姐用了多年的手绢,上面的绣字处有一些偏差,不是熟知的人根本不会知道……”
“乔莘宁,这你怎么解释?”
随着乔文治的质问声响起,乔莘宁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竭力摇头否认。
“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是……是翠儿私自拿走我的东西,她想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