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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诡异之帖

《问天帖》悬浮虚空,犹如一幅山河巨画般铺展开来,书狂问青天,九九八十一问,每一问,扣动人心,震撼心灵,让人有种欲探寻那神秘天道的强烈冲动。

天意自古高难测。

这八十一问,既是对天道的探寻,也是对生命的探求,书狂之问,浩渺深邃,发人深省,仿佛让人受到了一股来自冥冥中的大道洗礼。

这一幅问天帖之下,汇聚着众多年轻一辈,还未动手临帖,他们已深受震撼,大师风范,令人神往!

广场之上,七幅书帖悬空,因此场中分为七大区域,不过七大区域中,又数书狂的问天帖下汇聚的年轻一辈最多,此次择徒盛会,很多年轻一辈皆是仰慕书狂之名而来,毕竟都是年轻人,自然都向往书狂那般风采,虽说明知书狂的考验很难,但是很多年轻人依旧义无反顾地来到了问天帖之下,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何况,即便过不了考验,那又何妨?我为此奋力一搏过,至少心无遗憾。

年少,就要有敢为之心,即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又何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许很傻,但,这是一种气魄,同样,这也是一种狂!

少年自有少年狂!

少年狂,又何尝不是一种赤子般的进取之心,心之所向,那便一路狂下去,哪怕遍体鳞伤,世人羡慕那些狂傲不羁之人,但自己却没有那种胆量,这无疑有些可悲,所谓狂,那便是敢为人之所不能,敢当人之所不能当。

但凡轻狂之人,必有惊人之举,想要非同一般,首先那就要有非同一般之心。

就比如此刻站在《问天帖》之下的一众年轻人,可以说,最后其中能够被书狂收为亲传弟子的,可能只有一指之数,甚至一人都没有,然而这里,然而依旧有这么多年轻一辈站在这里,或许这般举动很愚蠢,但是他们依旧来了,怀抱希望,也许你便是刺破黎明之人。

有时候,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这一份失败的资格都没有,有时候,败,也是一种荣耀。

抬头望着悬浮虚空的问天帖,下方的一众年轻人一脸钦慕之色,这种大师风范令他们神往,同样,此刻他们也心潮澎拜,激动非凡,如此近距离体会大师笔墨风采,即便最后失败了,他们也不悔来这一遭。

当然,还未动笔,一切都未可知。

这一刻,这些年轻人眼中皆是透着难言的锐气,那是放手一搏的笃定,那是追逐梦想的坚持!

随后,问天帖下的这些年轻人动了,各自取出文房四宝,开始认真临摹书狂这一幅飘逸非凡的绝世书法。

“这?”然而,一动手,这些年轻人便立即发现不对劲了,这一幅书帖,很古怪,可谓是古怪至极。

楚尘羽、上官婉儿、白夜、白秋灵这四位圣城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皆是皱眉,提着墨笔,脸色沉重。

“怎么会这样?”白夜眉头紧皱,眉宇间充满疑惑之色,他刚才动手临摹了《问天帖》的首句“遂古之初”,然而,下一刻,当他抬头准备临摹下一句之时,却惊讶发现,《问天帖》上的“遂古之初”这四字,居然诡异地发生了变化。

一边临摹,原帖字形却是骤然大变,而书狂却说要临摹跟原贴一模一样的书帖,这,如何临摹?

临摹一幅死帖,轻而易举,然而临摹一幅不断变化的书帖,这,怎么可能做到?

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即便穷极一生,也无法做到。

书狂这考验,无解。

此时此刻,问天帖下的一众年轻一辈都停笔,所有人都发现了临摹这《问天帖》的难处。

这,是一幅活帖。

不可能临摹。

众人知道书狂择徒标准很高,但是却没想到竟是这般难,这简直难于上青天,面对一幅活帖,怎么临摹,终究都难以临摹出一模一样的。

众人情绪有些低落,书狂,欲收之徒,必然是绝顶天骄。

临摹活帖,一般人如何能够做到?

“这书帖,有趣……”萧寒自然也发现了,居然是一幅会自动变化的书帖,这种书帖,简直闻所未闻,如何不有趣?

当然,也很难,不过若是那般简单,那还有什么意思?

“宫主这一帖,着实有些为难这些后辈了。”百丈台阶之上,一位圣书宫天至尊长老苦笑了笑说道。

一旁五位天至尊长老同样也是摇头苦笑,以这些后辈的实力,要想临摹此帖,根本不可能,莫说是这些后辈,即便是他们这些天至尊要临摹起来,若是不具备那种特殊能力,也根本无法临摹出来,由此可见,书狂设置的择徒标准该是何其困难?

“你们几个应该知道,老夫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收弟子这么简单……”书狂拿着酒葫芦仰头饮了一口,这般随口说了半句。

闻言,六位天至尊长老轻笑了笑,自然明白。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九天之际,安放安属?

……

深邃浩渺的《问天帖》上,震撼人心的字体在不断变幻,笔走龙蛇,诡异至极,这一幅书帖,太过玄妙莫测。

经过几番尝试之后,问天帖之下,人影逐渐减少。

很多人,选择放弃。

他们,已经尽力,面对这一幅活帖,无解。

“唉,欲成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啊……”白夜轻叹一声,有些失落,也是选择了放弃,朝着其它书帖走去,虽说他很想拜书狂为师,但是这择徒标准,太高了。

白夜走了,楚尘羽、上官婉儿、白秋灵也选择了放弃。

圣城四秀都无能无力,场中自然也就无人敢来此触霉头了。

一时间,问天帖下,人潮散去。

此时此刻,那里,只有一道青衫身影,他随意而坐,宣纸铺在地上,手中拿着墨笔,时而抬头观帖,时而低头临帖,一脸认真之色,旁若无人,给人感觉就像是他仿佛屏蔽所有事物,坐忘一切。

他眼中,只有那一幅诡异变幻的问天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