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发生在距离布拉迪斯拉发市很近的水面上,奥地利舰队一开始又移动的很慢。
布拉迪斯拉发市的市长稍早一会收到了维也纳方面的通告,所以他很快也开始动员城市民兵,做好协助舰队,并尽可能地准备了一些医疗设施。
城市里宏愿骑士和暗日的牧师也都做好了准备,他们清空了一些房间,准备了大盆的治疗微伤药水,如果不考虑保存性,这种程度的药水还是能够负担的。
神甫和修女们还号召大家出人出力,用于包扎的绷带也收集到了不少。
城市里的市民有充分的时间意识到这场于他们命运息息相关的战役即将开始,这座城市在匈牙利王国时代比布达要逊色一些,如今超过了布达,是原匈牙利王国领土上人口最多的城市,有超过两万居民,其中斯洛伐克人居多,匈牙利人和德意志人各占两成左右。
斯洛伐克人属于斯拉夫人西分支,和捷克人五百年前是一家,捷克人是保持了政治独立的斯洛伐克人,而斯洛伐克人是被匈牙利王国统治的捷克人。
他们的命运因为过去百年间的历史发展已经有了相当不同,捷克的政治独立,并独自发展了相当特殊的火焰信仰,而斯洛伐克人则一直和匈牙利王国一起信仰暗日。
因为本来在政治上就不如匈牙利人,斯洛伐克人对于加入奥地利大公国是最支持的,他们的历史文化本来就受到匈牙利人的压制,相对捷克来说,拥有的历史文献和民族精神都要稀少得多。
虽然他们和捷克人可以无障碍地交流是一个妨碍,但捷克人一贯也有些看不起这些生活方式接近匈牙利人的兄弟,布拉格、布雷斯劳这样的大型手工业、文化中心城市,斯洛伐克人是没有的。
拉迪斯劳斯在这里就没有假惺惺地用拉丁语作为伪装,直接优先在这里推广德语,并把奥地利大公国在原匈牙利地区的行政中心,选在了布拉迪斯拉发,拉迪斯劳斯自己经常也访问这座城市,特别还扶持了造船工业,大大促进了本地的经济。
而内河舰队不仅带来了许多就业机会,让城市里不存在任何游荡的年轻人,还有力维护了城市的安全。
所以这座城市对于奥地利大公国的统治非常拥护。
从双方舰队开始接战后,城市里的市民就在教堂和码头上,在神甫和修女的带领下为摄政祈祷。
一开始布拉迪斯拉发的市长还有些困扰,因为他命令炮台进行的射击和炮台指挥官预测的一样,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虽然奥斯曼舰队的位置在理论上的投石机范围以内,但极限距离上射击移动靶,显然需要极佳的运气或者帮助瞄准的法术,后者布拉迪斯拉发只有一张卷轴存货,不能轻易使用,前者今天没有。
不过随后奥地利舰队还是很给力的。
等到奥斯曼旗舰被夺取,奥地利舰队取得全面优势之后,码头上聚集的市民越来越多,他们的欢呼和赞美声是如此响亮,以至于多瑙河河面上的水手们都能听到,因此提振了奥地利水手的士气。
“无形之狮,是无形之狮!”市长虽然只能使用1级魔法,但总归是施法者,而且摄政殿下的歌剧他不仅反复看了几次,还去认真学习了剧本,时刻准备个拍摄政马屁,虽然摄政一直在前线没有发挥出作用,但这一次让他看出了李特的奋战,“你们看,那个用解除魔法的奥斯曼法师马上就要死了!”
他身边的随员随着他的手指,立刻看到一个奥斯曼法师被空气中的某个东西一口咬断了脖子。
“你看那个奥斯曼射手也很厉害,他应该马上也要完蛋了!”市长对于战局的观察力也很敏锐,发现了几个抵抗比较激烈的奥斯曼船,其中一个大概是游侠先是射退了登船的奥地利人,还射击支援旁边的友军。
这一次李特多花了几分钟,因为他要游过去,大家都等得有些心焦,市长还有些担心自己看错了选择,李特会回去休整一下。
而且这个游侠也意识到了问题,他开始朝人群里躲避。
然而这没有让他躲过死亡,一条鳄鱼首先爬上了甲板,奥斯曼人的队形微微移动去迎击小胖,然后李特一个跳跃就冲进了人群中,这个颇为机敏的游侠还指挥身边人保护自己。
但他们的实力终究是不够,虽然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有长矛和弯刀命中了李特,那个游侠自己在近距离还射中了李特。
但是李特就这么带着箭簇和断矛撕碎了这个中坚巅峰的游侠,有红龙甲在身的李特根本不在乎这些质量有限的攻击。
“无形之狮!”
“上帝保佑摄政!”
市民们的情绪到了最高峰,他们当然高兴,如果奥地利舰队输了,不说布拉迪斯拉发很有可能受到攻击,就算是仅仅封锁他们也受不了啊。
而哪怕是不明大势非常迟钝的人也知道,奥地利的大军正在围攻布达,这场胜利预示着这场绵延许久的战争将迎来一个终结。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敢那么乐观,内河舰队对于布防严密,甚至已经过度布防的布达不是那么有效的,除非冒着整支舰队损失巨大的风险,内河舰队对抗固定炮台的火炮和投石机终究是性价比极低的选择。
不过哪怕最悲观的人,此时也是高声欢呼的,捕鱼和航运是这座城市的基础,控制了多瑙河,哪怕不能控制布达,仅仅是维也纳、布拉迪斯拉发和佩斯也足以把整个经济盘活,沿途的城镇可以更快地物流,更好地分工,然后差异化优势就会更明显。
布拉迪斯拉发的市民很快发现,胜利的好处不仅是将来的长期的,也有当前的短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