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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初战元婴,浴血高歌

浴室内热气腾腾,禹飞将外敷丹药捏碎撒上,再用灵力化开,止住血,让伤口表面缝合,再清洗干净。

一对二十多还是有点勉强,好几次为了在围攻中击杀结丹后期鬼修,只能以受伤为代价换取刹那间的机会。这个把小时的交锋,身上又多了七处伤口,不过都被禹飞避开了要害,再吃几颗疗伤丹药,问题不大。

脏猪躺在床上说道:“那段海离去时的眼神像要吃人一般,你可得小心点,我怀疑那老小子要使坏呢。”

禹飞笑着回道:“不用怀疑,他肯定要在我离开镇鬼城的时候追杀我。”

脏猪吓的跳起来道:“真的假的,那岂不是很危险?”

禹飞戏说道:“咋的,你又要跑路了?”

脏猪哼哼两声没有说话,随后思略一番说道:“要不你将仙露给我保管,带着它战斗蛮沉的,影响你出剑的速度。”

浴室内传出禹飞的笑声,回道:“放心,他肯定会追杀出来,但也他一个而且。那擂台的幕后都能看出我的身份,更何况是镇鬼城的城主,所以我和那段海的恩怨,这城主肯定不会插手,也不会允许他人插手。”

脏猪反问道:“咋地,一个还不够啊,那可是元婴修士。”

禹飞走出浴室,将身上水滴蒸干回道:“上一次被元婴修士打,我是结丹初期,对面是元婴中期,我连一秒都扛不住就被秒了,幸亏彭古他们舍命拖延时间,才被葛院长救下。而段海不一样,是元婴初期,又是驭鬼型修士,本身战力是偏低的,加上我又有所精进,所以想再试一下差距。”

“那万一试死了呢?”

禹飞思忖了一下道:“我推测,他只是元婴初期修士,想来没能耐收服元婴期的鬼修,而结丹鬼修又被我杀光了,所以他现在的战力最多也就是全盛时期的八成,是传统元婴修士的六成,还是可以一试的。”

见脏猪还担心,又笑道:“别忘了我还有七绝玲珑塔,这可是实打实的化神修士用的灵器,即使我只能激发出一部分威力,打一个半废的元婴还是可以的。”

脏猪这才放心一点,不再提让它保管仙露的事。

定远将军府,段海愤怒的在咆哮,修道几百年,还是头一回遭受如此羞辱,不仅犬子的仇没有报成,自己的结丹期鬼修还全部折损了,已然成了镇鬼城最大的笑话,虽然自己听不到,但是不难想象,现在那些个茶馆、酒楼、公园、街头巷尾定然在谈论他的败北,指不定如何笑话他呢。

一念及此,愈加愤怒,手骨捏得咯咯作响。

见管家进来,带着怒火质问道:“他还没有离开镇鬼城吗?”

管家摇头,见段海怒气更甚,怕他做出傻事,忙劝慰道:“将军息怒,想必他是在疗伤,过一些时日自然离开了,现在不能冲动啊,城内禁止动武。”

段海眼神蹦出火花看向管家问道:“你在教我做事?”

管家猛地下跪,以额贴地道:“属下不敢”。

段海喝骂了一声滚,管家急忙退了出去,不敢多说一个字。

刚出大殿门,就听到殿内有瓷器碎裂的声音,暗叹一声,脚步加快,匆匆离去,免得殃及池鱼。

此时傅左看着光幕上的消息,苦笑不已,年轻修士秦汉在镇鬼城独挑定远将军二十余结丹鬼修,竟全部反杀!这事已然传开,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热点,那年轻修士的相貌和战斗过程也在网络疯传,引起热议。

修士越级而战不奇怪,但是越级而战还一挑多,就极其可贵了,这可以算得上是缥缈星顶尖的年轻后辈了,大家都在猜测这又是哪个隐秘势力的精英弟子出来历练了,或是哪个大势力雪藏的弟子一不小心暴露了。

傅左摆头笑道:“这个临时身份算是报废了,下次他出门,又得重新构建一个。镇鬼城不是路过吗?最多半天也就可以过去了,咋还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人还真是走到哪热点跟到哪,希望别引起更大的关注了,不然又有大势力去调查,可能破解他的身份,我颜面又要扫地。”

时间转眼七日后,禹飞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其实三天时间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一想到将要面临的大战,还是耐着性子多呆了几天,免得才开打,伤口就崩开了。

出了酒店,一路前行,在守门将怪异的眼神中,禹飞离开了镇鬼城,直奔鬼灵战场而去。

越往战场内部飞,就越靠近阴灵地界,空气中的灵气含量在逐步减少,但鬼气却在逐步增加,维持一个总量平衡。禹飞向前方望去,想来那中间一定有一片区域是鬼气和灵气差不多持平的地方,那里就是鬼灵战场的核心区域。

当然只要胆子够大,在外围也可以厮杀,而实际上也是如此,那些专业的猎鬼小队,经常穿过鬼灵战场的中间区域,去到靠

近阴灵地界的一边猎杀鬼修,因为越靠近阴灵地界,鬼修也越多,效率更高。

禹飞故意改变了几次飞行路线,钓鱼得认真甩勾,如果这样就摆脱段海了,那这个定远将军也太废了。

就当禹飞出了镇鬼城时,段海那边立刻就收到了消息,这多年经营的耳目可不是盖的,在段江的哭求声中,段海撂下狠话,直奔鬼灵战场而去。

比斗擂台幕后的阁老和城主双双立于城墙之上看着远去的段海,那阁老问道:“城主大人不阻止?”

城主笑着回道:“阁老又何必说笑,强行阻拦两边都得罪,段海定然心生不满,给我镇鬼军留下一个不定时炸弹;而禹飞那边,恐怕也在故意钓鱼呢,我若是阻止了,不是平白得罪了?”

阁老笑道:“历届城主,数你最深。”

城主也勾起一抹笑意:“比不得你。”

阁老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笑意,咯咯几声,显得行将就木,笑问道:“他两谁会赢?”

城主思略了一下道:“禹飞那小娃娃毕竟还小,缺乏暴打,就算他是天之骄子,也不能弥补结丹和元婴的巨大差距。”

阁老眯眼笑道:“你又可以卖个好人情了,这可是高枝。”

城主笑而不语,只是盯着鬼灵战场,等待风云变幻。

段海追寻着禹飞的灵力,看到他不停的变换路线,心中止不住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太早了,更可怕的还没到来,一跺脚化成一道流光,直扑禹飞而来。

禹飞这边一路朝偏僻点的地方飞去,免得波及到无辜之人,心思警觉,不停的观察周边动静,忽然,一阵危险的直觉降临,如芒在背,禹飞暗道,好快!急转身停下观察四周。

蓦然察觉到上空有灵力波动,一道人影带着张狂的笑声瞬身而至,笑问道:“跑啊,让我享受捏死蚂蚁的快感。”

禹飞凝神注目而视没有作答,浑身的灵力却在暗地调动,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段海见禹飞不语,又看到他那凌厉的眼神,怒火中烧,也不打算做那死前调侃了,伸出一掌,汇聚灵力,当空拍下。

禹飞双眉紧促,眼神不敢有丝毫偏移,只见那灵力汇聚的手掌不断扩大,一百米...两百米...转瞬五百余米宽,裹挟着无尽威能压下。

四周的灵气被牵动,从掌背向掌心汇聚,更添其威;而掌下无用的空气则被挤压,产生一层层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浪,如潮水一般向四周排去。

禹飞被压在掌风下衣衫簌簌作响,脸颊的肉在轻微颤抖,若是肉在多一点,恐怕就会像迎风而展的旗帜一般舞动,强烈的罡风将禹飞身上的道袍寸寸撕裂,露出里面的软甲护具。

地面也开始扭曲变形,周边的草木瞬间被罡风撕碎不见踪影,一道巨大的掌印在地面上缓缓勾勒。

禹飞感觉这罡风在挤压自己全身的肋骨,忍不住狞笑道:“不愧是元婴修士,这术法未至,就让敌人胆颤心惊。”

说罢拿出五龙金剑,他要硬接下来,如果是单对点的攻击,禹飞想都不想,直接用七绝玲珑塔了,元婴修士的恐怖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但现在面对的是大范围攻击,压在他身上的威力就小很多了。

禹飞手心用力,五龙金剑龙吟高昂,似颤抖又似兴奋,剑身金光大作,只是几秒就将禹飞淹没期内,从远处看,就好似一轮金日,立于苍茫大地上,而头顶是一个宽五百余米,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

脏猪吓的哇哇连叫,勾起空间涟漪,瞬间遁到了几千米之外,嘟囔道:“这个白痴死定了,死定了,我要怎么才能趁那元婴不备,抢了戒指就跑呢?仙露无论如何得弄到手。”

战场中央禹飞一声怒吼,青筋暴起,脸上血色上涌,嘴角因怒吼扭曲变形,金色的剑芒像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划破天空一般,向覆盖一方大地的手掌猛然刺入。

掌如天罚,剑如罚天。

巨大的轰鸣声将大地吓的震颤不已,脏猪尖叫一声,吓得再遁走千余米,回首看时,尘土遮天蔽日,足有数百来高,还在不停的向四周翻滚,脏猪担心的喊了句禹飞,却不知如何是好。

空中的段海带着嘲弄看着地面扬起的尘土,嘴角的冷笑、眼中的愤怒逐渐放肆,变成了狂笑。

脏猪缓缓靠近,尘土渐渐下沉,只见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掌型深坑,宽正好也是五百余米,深十几米,掌坑的四周就好像悬崖峭壁,笔直的断裂,上面还有罡风勾勒出的一道道深几米的划痕,就好像是巨大的野兽,饥饿发狂时留下的死亡之爪。

穿过尘土风沙,脏猪循着禹飞气息,在掌心处看到了一个伫立的人影,顾不上暴露,一个瞬身到旁边,见其浑身滴血,伤口得有几十处,身上的软甲也被撕裂的破破烂烂,只有一双眼

睛死死的盯着天空中的段海,却不知死活。

脏猪小声试探问道:“禹飞?飞飞?小飞飞?饭票?还活着吗?”

禹飞没有回答,而此时空中的段海,张狂笑声逐渐收敛消失,神情从嘲讽变为惊愕,又变为嗜血的暴戾,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留,居然能硬接元婴一击而不死!

修士越阶而战那也是结丹初期越结丹后期罢了,那叫越小境界而战;而结丹越阶战元婴这是越大境界,彼此的差距可谓鸿泥之别。

虽然并非没有这种事,但那也是顶级族群的精英子弟才有可能做得到的,在缥缈星除了千年前的宁书剑,还从未听说过,有那个修士可以越大境界而战,难道眼前的青年有宁书剑那般的逆天资质,或者来自顶级族群?

段海轻微摇晃脑袋,将这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挥去,肯定是用了法宝才能硬接,宁书剑这种万载难出的鬼才,怎么可能诞生第二个,就算是,那也得夭折在此,不然以后自己断无生路可言。

当下单手成爪,灵光环绕,狞笑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接下第二道攻击,这次可不是大面积唬人。”

说罢一爪落下,似掠食之鹰,这次爪宽不到百米,威力也是成倍提升。

禹飞傲然而立,周遭都是深坑,唯独自己脚下一米范围内,有一个圆形土柱可供站立,这也是掌印深坑中,唯一没有塌陷的地方,好似地狱深渊中的天柱,剑指向天、拔地而起。

禹飞带着一丝兴奋,又有一丝遗憾,兴奋自己在元婴修士下,不是毫无反抗之力了,却又遗憾也仅仅如此了,面对一个没有鬼修奴隶的驭鬼型修士也如此不堪,一击而败,承受不了第二击。

看着从天而降的鹰爪,禹飞收起五龙金剑,祭出七绝玲珑塔护住周身,黑白灵光乍现,一个塔型虚影将禹飞罩住。

脏猪见此,哪里还会多管,一个瞬身再次逃了。

巨大的轰鸣声在脏猪身后响起,禹飞脚下的土柱轰然倒塌,尘土没有此前的多,却混杂着火光,段海知道,这是灵力碰撞后产生爆炸的结果,这说明,脚下的小子又作出了有效反抗,他目光变得凝重了,紧盯下方。

神识扫过,看到硝烟中一个塔型灵光将那小子给护住了,这塔型灵光上半部呈黑色,下半部却转白,似乎在哪见过。

还未来得及多想,却见硝烟中飞出一个黑白渐变的小塔迎着他而来,并且不断放大,他终于认出来了,惊呼道:“七绝玲珑塔!你是禹飞!”

这一瞬间他也全部明白了,怪不得眼前的青年可以一个人杀光自己的所有的结丹修士,怪不得那阴损的阁老最后会偏袒他,怪不得城主阻止别人来帮他,怪不得他可以接下元婴一击。

因为他叫禹飞!

转瞬七绝玲珑塔已然千米宽高,黑白灵光压下,将其笼罩,禹飞冷声吐出一个字:“镇。”

话音落下,塔底发出一道黑白相间的灵光,如冲击波一般,拍打在段海身上,好似有巨大山峦压身,瞬间将段海压的直不起身子,只能弯腰弓背苦苦支撑,眼神死盯禹飞,又想杀却又在犹豫要不要讨饶,毕竟七绝玲珑塔在末日那段时间,可是传的神乎其神。

禹飞身上的伤势在加重,已经不能再拖了,当下扎了个马步,双手合十,周身灵光乍现,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这样也能相应激发出七绝玲珑塔更多的威能,不过代价就是身上的伤口迅速扩大,鲜血已经不是滴落,而是在不停的流淌。

段海见此也发狂怒吼道:“你始终只是一个结丹修士,这宝塔能激发的力量太有限了,既然你杀意已起,那就试试,是我先被你镇压,还是你先经脉寸断而死。”

说罢也发了狠,双掌托天,激发所有力量,苦苦死撑来自七绝玲珑塔的灵光镇压,一旦自己的力量被消耗完,那肯定被重伤被吸入塔内。

手臂的袖子被七绝玲珑塔瞬间搅碎,随之皮肤也被寸寸割裂,鲜血如涓流而下,打湿衣衫。

禹飞看着段海冷笑,说的你没有杀意一样,随后又感知到自己嘴角、耳朵、眼睛全部在溢出鲜血,心底忍不住自嘲托大了,不过形势逼人,管不了那么多,嘴角勾出残忍的笑意对脏猪喊道:“我昏死后就拜托你了。”

脏猪诧异道:“拜...拜啥啊,说清楚点。”

却只见禹飞身体略微下沉,大喝一声道:“杀!”

一声落下,口喷鲜血,双手再也无法合十,上下眼皮开始合拢,强烈的困意袭来,眼角的余光,瞥见塔底数百道黑白剑光朝段海斩下,耳朵里传来段海的凄鸣声。

放心下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昏死过去。

七绝玲珑塔将段海肉身搅碎,一个虚弱萎靡的元婴露出就要遁走,却被灵光直接吸入塔内,随后塔身缓缓落下罩住已经昏死过去的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