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不断传来女人冷漠讽刺的嘲笑声和男子隐隐哭泣的哀痛、乞求和惶恐声让整个皇宫的上空笼罩着一股浓重的阴霾。
门外的女子一双迷茫的双眼定定地盯着那扇门,身体颤颤巍巍地踉跄得后退了几步,那幽深的黑眸似乎能通过透视过那漆黑厚重的门板亲眼看见里面的情形,诧愕、惊呆的神情很是呆滞死寂,苍白如纸的脸显布满了迷茫、慌乱、无法接受和无错的神情。
似乎一下自己从欢声笑语的天堂被打入了凶残黑暗的地狱一般,心痛如很烈般的刀剑在胸膛里绞弄般刺痛难受,疼得她快失去了意识。
突然,挤压在心中那口压抑的气猛地喷出,抬手轻轻地摸了下嘴角,看了眼那沾满鲜红液体的手指,感觉无比的刺眼和讽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原来她十五年来都生活在一个梦里...
在自己身体倒下那颗,朦胧中她似乎听见了爹爹悲痛哭泣的声音,还有母皇慌乱地呼唤着御医的着急声,她好希望好像希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等到她醒来母皇依旧宠爱着她和爹爹...
可那只是自己自欺欺人吧了,当她悠悠醒来,没有往日母皇担忧和着急的身影,只有一旁悲伤得哭红双眼的爹爹。
"爹爹不哭,爹爹肚子里的弟弟在笑呐。"她微弱的声音响起,微扯开嘴角笑看着眼前憔悴的爹爹,而心里却裂开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令她痛不欲生。
"娇儿,对不起,对不起..."美丽的男子哭喊着宠溺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脸上满是自责。
"爹爹不用对孩儿说对不起,爹爹一直都是娇儿的好爹爹,娇儿相信爹爹没有做对不起母皇的事,娇儿相信爹爹是爱母皇和娇儿的。"她强压住眼里瑟瑟的泪水。
她相信爹爹是爱母皇的,她一直都相信爹爹那对母皇充满深深爱意的眼神,她一直都相信爹爹慈爱幸福地盯着自己温柔微笑的眼神,可为什么母皇就不能相信爹爹?为什么?
"可是陛下她..."说着爹爹又开始伤痛地抱着她哭泣起来。
正如母皇所说那样,她手握兵权的外婆在她成年大典的晚上有所动作,外婆天真的以为可以乘庆典皇宫疏于防备从而偷偷潜进来伺机挟君禅让皇位,不想自己却跳进母皇早已布置好的陷进里,最终却获得满门抄斩的下场,而母皇从那日开始便也不再来看过她和爹爹。
她在床上躺了五天,母皇并没有如以前那般心疼和关心的过来看她一眼,甚至连差人过来探望她也没有,她失落,她心痛...
难道母皇真的一点都没爱过她吗?难道母皇真的如她那晚所说十几年来对她和爹爹的爱都是在演戏吗?那个曾经宠他爱她的母皇竟然对她那般绝情和冷漠,她绞痛的心犹如被人层层强烈地剥离开一般,只剩下一副躯壳。
外婆一家老小因谋反满门抄斩后,她和爹爹在朝中也失去了势力在宫里作为支持,大部分官员纷纷上奏让母皇另立太女,但不知为何,半年来母皇不但没因为朝中的各种压力废除她太女之位,更没有降去爹爹在后宫里的君后位置。
她成年后的第七个月,她记得那天天下着美丽的鹅绒般的白雪,很漂亮很漂亮,七个月来一直少言寡语的她站在雪地上望着天空中飘飘的白雪,她第一次露出了美丽的笑容。
因为白雪是圣洁干净的,因为白雪她永远都是美丽梦幻的,它带给她的美丽永远都是真挚的,她能真实的感觉到冰冷的白雪慢慢融化在手心,它不会骗她,因为她会在每年冬天准时的来陪伴着她。
"殿下,殿下...君后不小心摔倒了..."此时,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厮跑了过来着急地喊道。
闻言,带着淡淡笑容的她脸色顿时一阵难看,拔腿就向君后的宫殿奔去。
急喘着气跑到武宁宫的她慌乱地抓着忙碌中的一名小厮问道:"父后怎么样了?"
"殿下...御医和稳公已经...在房里抢救着君后和小皇..."小厮眼神闪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紧闭着嘴,一脸惶恐不安地匆忙跑开了。
由于她一心只为爹爹和肚子的弟弟着急担忧,根本没有心情注意到宫中一路忙碌着进进出出的小厮看着她的脸色都有些闪躲和惶恐。
就在她着急不安的在房门外无错等待的时候,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大半年没有来看望爹爹的母皇竟然出现在了武宁宫,心里又悲又喜,乱成一团的心理却似乎又多了一丝期盼和渴望,不住地安慰着自己母皇还是很爱爹爹和她的。
这时,房里传来一声婴儿响亮的声响,她激动地正想冲进去,不料却被母皇的贴身侍卫拦住,母皇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人就进去了,而独留着她一人在门外干着急,她想喊母皇她让她进去看爹爹,可母皇冷漠的眼神又让她低下了头静静地等待着。
"让她进来吧!"过好久母皇终于发话让她进去看爹爹了,心中猛地一跳,她激动地走了进去就扑到爹爹的床边,看着床上那如白纸一般虚弱的爹爹,心疼地握着他的手呼唤着"爹爹,爹爹..."
"殿下别担心,君后没事,只是因..."御医顿了一下,说:"君后因刚生了七皇子身体虚弱得晕过去了。"
爹爹今天不是不小心摔着了吗?怎么会没事?心里有些不安,不放心地再次问道:"爹爹真的没事吗?"
"御医不是已经说过没事了,你还在那担心什么?"此时正逗弄着怀里婴儿的母皇突然抬起头,脸色有些不悦,挑眉说道:"难道你不相信皇家御医的医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