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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第一生02

我等着听三生的故事。我知道这是一个被猎取者的故事。

“我知道我的这次旅程除了我之外都有去无回,我不能让晋国的绝世将领跟着我去陪葬。于是说:夜儿还有一个请求,请表哥收回吴起将军亲自送夜儿的承命,堂堂盖世英雄岂有为一女子随驾的道理。只怕又会有微词。”‘三生’如是说。

“可是吴起却道:末将一定要送郡主到匈奴的地界,全国的百姓没有人会有微词的因为你是替他们去的,你要用自己的幸福去换取他们的平安。所以请郡主让末将随行。我看着他漆黑明亮,含情脉脉,又野心勃勃的眼睛,里面是一种不容拒绝。”

“于是我说:那好吧,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到了晋国边界将军必须陪我父亲回国。”‘三生’微微的一笑。

“吴起却哈哈一笑说:那怎么行呢?我还要喝郡主的喜酒,代表大王为您祝贺呢。”‘三生’苦笑。

我知道这是个纠结的故事,我喜欢这个故事,却不喜欢纠结。我缓缓的说:“后来呢?”我突然发现我现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后来呢?

‘三生’微微的叹了口气说:“吴起的豪迈从容不破还有他的霸道让我不能拒绝。于是我缓缓的说:那就辛苦将军了,夜儿在这里谢将军的抬爱。我微微的向他行礼,我骨子里是很傲慢的,但我知道吴起比我更傲慢。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我扮成扒手偷他的钱袋。那是我第一次离家,因为好奇所以买了很多没用的东西。花光了所有的钱。于是我盯上了吴起。我对他说:大人你有龙型龟骨,带将相之貌日后一定会出将入相。”

我看着三生心里有一种酸酸的味道。就像在三春里含了一颗梅子,酸的流出眼泪,却希望吞下去,一种青春召唤的冲动,那东西叫爱情吧。这个故事主题是爱,它渲染了我。

‘三生’脸上出现了青涩的味道:“吴起当时哈哈大笑说:谢姑娘吉言,银子赏你了。不过我出来只带了一袋银子。姑娘可以请我吃顿饭吗?我当时调皮的笑笑说:大人真是豪迈,小女当然愿意。于是我们在晋国的安阳城饱饱的吃了一顿。吴起说:我把马卖了估计够去晋国国都了。于是我还给他一半的银子,对他说:那地方没趣的紧。”

‘三生;继续说:“他问我:怎么没趣了?我哈哈一笑:老百姓忙啊,天天忙着赚钱,小官吏也忙啊,忙着啊盘剥老百姓钱。朝臣们忙啊,忙着怎么受贿。怎么拍大王马屁。当王更忙老是惦记别人国家的国土。”

"吴起就哈哈大笑说:一语重地,不过姑娘不妨给我算算,我去晋国是考文官好还是武官好。我对他说:晋国就缺一个大将军。我觉得大人可去试试。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精于并发谋略的,也不知道他会成为不败的长胜将军。”

“而后吴起说:姑娘,可是没有人举荐我。我说:公子孝喜欢钓鱼个性非常的谦和,最怕蛇。他不喜欢在宫里,喜欢在都城外的地方钓鱼,都城外30里有一处山水极好的地方。你只要准备一条蛇去英雄救主就行了。”

“吴起点头说:我谢姑娘提点,这马车送给姑娘玩儿。这马叫追风,我去和它说说让它陪姑娘玩儿几天咱们晋国都城再见。我愕了一下说:你知道我是谁?他说:我听过圣安侯有一个聪明绝顶,调皮美丽的郡主。她最喜欢四处游逛,不知道猜对了没有。”

“我当时很错愕。吴起又笑了:呵呵,没想到你真的是夜寻郡主,不过不怎么聪明嘛。我有点恼羞成怒。可是我先偷了人家银子,又赖了人家马车。真的不好意思发火,于是说:你不知道吗?传言最不可信,没准那个郡主不光本带还是一个满脸麻子的肥婆。”

“吴起笑的更厉害了。对我神秘兮兮的说:姑娘啊,忘了告诉你,我半年前遇上过这位郡主,半年后又遇上她了。之后吴起对我挥挥手就走了。他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之后我去了草原。遇上了阿史那土门。而后我回了晋国再见到吴起他真的‘救了’表哥。表哥在赞美他的救命恩人的时候,吴起居然给我做了一个鬼脸。当时我不知道吴起也喜欢我。那时候我好张狂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后来直到表哥也把他的马送给我,我才知道知道男人送女人马就是要女人的人。吴起送我马车送我银子,说要和我再见,等于要和我在一起,他要占有我。驸马,就是伏马。于是我故意和表哥走的近一些,我希望吴起可以知难而退。因为从见到他我就知道我驾驭不了他。”

“普通老百姓里的女人嫁汉嫁汉无非穿衣吃饭。可是侯门的女人,嫁的不是王侯就是将相。要想好好的活着在自己丈夫的**立于不败之地,唯一的方法就是驾驭他。”

“不但要他爱你,还要信任你,怕你。这是晋国王后说的。她还说:骊姬那个女人太厉害了幸而她只是先王的女人,若然是大王的女人,我一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尽管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我是一团火,一个一心想成天道的妖孽,但是也许真因为如此我才更懂得人世间的生存之道。”‘三生’的话音断了。小样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分不出真假。突然想到中国的一句古话:假作真时假亦真,真作假时假亦真。

“所以我看到的都是红尘中的制衡,斗争,输赢,对错,真假。我很少去看爱,我的父母很爱我,可是十八年来我一直努力的忽略他们,因为我知道世界上是没有江夜寻的。”

“可是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融入了江夜寻的生活,不管我承不承认,我已经融入了她的生活。我已经有了人的感情,在上马车的那一刻我不想走,但是我知道那是我的命,不可抗拒的事情。”

‘三生’大声音很淡,淡的好像这些事情根本和她无关似的。

“我看着吴起,回头又看看表哥,再回头看着瞬间苍老了不少的父亲,想着弟弟圆嘟嘟可爱的脸孔,当我过去认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刺痛了我的心灵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是爱,我爱他们。”

“我叹了口气,晋王拉着我上了马车,那一刻我的手碰触到他的指尖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我心灵的颤抖,看着那文俊儒雅的容颜,看着他的衣冠,那绣着龙纹的华衣。我不知道那个被我戏弄于鼓掌的表哥什么时候长大了,变成了英俊的帝王。只不过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三生’看了我一眼说:“有时候自己你念念不忘的东西,当你拿到手才知道你是不需要它们的,当你追逐了一生才发现根本拿不到,然而因为它你把什么都丢了。那一刻如果我答应晋王,也许而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会是一个尊贵幸福的女人。我后来才明白生命不在乎长短但一定要幸福。”

“永恒无边的寂寞才是最恐怖的。”‘三生’如是说。

我突然很想问一个问题,于是我问她:“地狱里有永恒无边的寂寞吗?”

‘三生’说:“永恒无边的寂寞,既不在天界,也不再地府,而在这里。”她指了指心口的地方,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永恒无边的寂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