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秀和李行岚到新院正厅的时候,添庆己经领着苏锦进来了,这院里丫头小厮己经配好。当然数量不多,程小姐也好,孙小姐也好,肯都有陪嫁跟来,未必会用这边丫环,只是配些粗使的。
茶倒上,李行秀就挥手让丫头们下去,李行岚却是没走。他倒不是觉得李行秀对苏锦有什么意思,而是想着他还是留下来当个见证吧。万一容骥突然间从里屋冲出来,大声喊着,李行秀你竟然敢背着我私会男人……
当然这是李行岚YY出来的,但想想容骥,李行岚真觉得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为了不会产生两男共处一室的情景,李行岚坚决留下了。
“好久不见了,坐……”李行秀笑着对苏锦说着,神色淡然温和。
苏锦神色恍惚,只是看着李行秀,真的是他,虽然比以前瘦了很多,但那神情那笑容绝对错不了。来之前苏锦只觉得无数句话压在心口,现在真见到人了,苏锦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能说什么呢,谁都知道李行秀跟容骥好事将近,至于自己,就是现在过来急匆匆的看李行秀了,苏锦并没有想跟程昱分开的想法。程昱是向来万事依着他的,他只是来看看李行秀,也没什么。
李行岚却是没李行秀的淡定,看苏锦在那里呆着不动,他心里更急,程昱明天过后就是他大舅哥了。能不能别出事啊,尤其是今天这样纠结的日子,要是自己的亲哥跟自己大舅哥的基友闹出绯闻来……
“苏公子,请坐……”李行岚不得不出声了。
这一声点醒了苏锦,苏锦这才留意到李行岚,不由的向李行岚拱拱手。明天李行岚就跟程小三姐成亲,他就是程昱的妹夫了,说起来也算是他妹夫,所以客气点也是应该的。
李行秀笑着又道:“自从回来之后,我身体一直不好,也没能四处走走拜访一下,你倒是有心,今天有来了,不然还真遇不上我。”
“明天你成亲,今晚肯定要在的。”苏锦说着,他着人打听了,李行秀这些天根本就不在李家,一直跟容骥在一起。
李行秀笑了起来,道:“我一直在容府,他对于我成亲还是多有怨言。”
“你真跟容骥在一起来?”苏锦甚是不解的问着,容骥以前就是追李行秀的,那时候李行秀己经明确表示出不喜欢了,怎么突然间就跟他在一起了呢。
李行秀笑着点点头,叹气道:“生死一回很多想法都改变了,容骥待我很好。”
苏锦沉默,心里说不上失落还是怎么样,或者更多的是为李行秀不值。容骥对李行秀确实没话说,只是容骥那人性格行事,苏锦是很难对他有好感。
“不说我了,这两年来,你怎么样?”李行秀温和笑着,又道:“听说你跟程昱在一起了,他是个好人,你是个有福气的。”
“我……”苏锦怔怔的看着李行秀,下面的话却是打住了,要说什么,程昱不是好人吗?他现在过的不好吗?说不出是悲伤还是什么,苏锦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他知道李行秀不介意跟他做朋友,两人从某方面说能聊的来,但并不是爱情,不管自己表现的再浓烈。李行秀永远都是这样子,微笑的跟他说,程昱是个好人。
李行秀轻叹口气,只是看向苏锦道:“你啊,有时候就是太任性了,人要知道惜福,就是程昱也不可能一直在那里等着你。”
苏锦不由的把头低下来,神情说不上沮丧还是别的,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不管李行秀是活着,还是死了,对他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改变了。
“早点回去吧,别让程昱等太久了。”李行秀轻声说着。
苏锦突然间长长的叹口气,站起身来,对李行秀拱了拱手道:“以后我不想与你相见了。”说完这话,苏锦转身走了。
李行秀仍然是一派淡然,好一会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少了一个朋友,但这样也好。
婚礼如期进行,李行岚是各种劳累,古代成亲本来规矩就大,再加上娶的又是州牧家小姐,各种礼节都是少不得。迎娶,拜堂,中间还要掐着时间,兄弟两个一起成亲,虽然拜堂是一起,但新娘进门时间却不能一起,孙小姐是二奶奶,她的花嫁先进门,然后再是程小姐。
两对新人一起拜,行礼然后就送入洞房了。当然这是新娘的待遇,新郎官是要拉出去敬酒的。一般情况下,可以叫兄弟来挡挡酒,现在兄弟两人都成亲,就没得挡了。凌寒替李行秀挡酒去了,再加上谁都知道他身体不好,都不敢灌他。
李行岚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要不他溜的快,弄不好真的被抬进新房了,走进去跟被人抬进去到底前者有点脸面。只是推门进了新房,本来想着还要掀头盖啥的,好歹洞房花烛夜也是人生一大喜事。
抬头只见新娘子的凤冠头盖己经在旁边榻上扔着,程小姐大口吃着桌上的糕点,看到他进来,既没起身更没有停下来,只是扫他一眼就断续吃,然后又道:“真快饿死了,这谁兴出来的点子,竟然不让新娘吃饭,真想拉出来敲死他。”
李行岚不由的酒醒几分,各种感叹,就算不洞房好歹也让他过一把新郎官的瘾。掀个头盖,喝个交杯酒啥的,好歹也能过个瘾不是,真是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程小姐吃了个八分饱,终于住了嘴,却是看了看李行岚,不由的嘲笑道:“不会是喝醉了吧,这才喝多少啊,这点酒量还想出去混,以后再有酒场我替你。”
“……”
六个圆点,一排乌鸦只在李行岚头上飘过,其实对于娇俏新娘子啥的,李行岚真的幻想过的。没事,妻不行,还可以纳妾,总是能补回来。心里这么想着,只听程小姐又道:“现在亲也成了,你要是有想收房的丫环,再过几个月就能开脸。当然要是有合心意的二房,再等上半年,你就娶来吧。”
“嗯。”李行岚应了一声,一般成亲之后娶二房,或者收房都可以干了,为了妻子的面子适当的往后拖拖是可以理解的,再加上李行岚还真没有中意的人,这事真不急。
程小姐却是突然间又道:“听说昨天晚上的时候苏锦来了?”
李行岚眉头皱了一下,不当回事的道:“嗯,我跟二哥一起坐陪的,就说了几句闲话,苏公子就回去了。”
“那就好了。”程小姐直接说着,道:“别闹出事情来,不然大家脸上都过不去。”
“你多心了,我二哥是什么人,他再明白不过。”李行岚不由的说着,李行秀确实是个明白人。
提到李行秀,程小姐却是突然间笑了,点点头道:“这倒也是,李家二公子,那确实不是一般人物。不过……你这个当弟弟的,有这么一个哥哥,从小到大有没有感到压力?”不说其他,她要是有这么一个姐姐,她是压力非常大。
“我们是亲兄弟,有什么压力不压力的。”李行岚不以为然的说着,又道:“再者说了,没有二哥,李家的盐引,皇商资格又是哪里来的。沾着他的光,然后再去想这些,我又成什么人了。”
一句话说完他不是婴穿的,他穿过来的时候李行秀“死了”,并没有感受过李行秀的夺力。而李行秀活了之后,实际好处就来了,而且很明显的李行秀没会要李家的家产了,实际权利也不要,李行岚感觉自己白占了大便宜,怎么会去想这些。
“这话在理。”程小姐不由的说着,要李行岚一边沾着李行秀的光,一边想着这么一个哥哥好有压力,那实在很欠抽。
“洗脸。”李行岚吩咐丫头们,只顾着说话了,那么多酒喝下去,连脸都没先。
丫头们早有准备,连忙端水进来,程小姐也跟着洗了,收拾好,丫头们端盘出去了。时间也完了,程小姐打个哈欠道:“我睡这间,你睡西屋榻上,晚上敢有什么不轨想法,哼哼~~~~~~”
“我肯定没有。”李行岚连忙表白,他是真没有啊,他不是色胆包天的主,真有想法,家里丫环多着呢。
程小姐也不再说话,谅李行岚也不敢。
虽然是睡榻上,但那也是床,一夜无眠,第二天两人都起个大早。新妇敬茶,这是大事,必须得早起,遥儿和静儿这时候进来了侍侯着李行岚穿衣,程小姐那边自有她的陪嫁丫环侍侯,两人收拾好,丫头婆子跟着,往沈夫人正院走。
两人进门,只见李行秀和孙小姐己经在了,李行岚不由的看一眼孙小姐。只见花容月貌,我见忧怜,怪不得当日李行秀挑她呢,这位的性子肯定是个好的。
两对新人见礼,沈夫人也非常高兴,不管真假吧,按规矩说,成亲之后就是大人了,心头两件大事算是都完了。
新妇奉了茶,沈夫人发了红包,早上的见礼就算完了。沈夫人也不没留他们吃饭,只让他们各自回屋吃去。程小姐仍然跟李行岚回来,不管怎么说吧,新婚头三天,一直到回门礼,夫妻两人必须得在一处,就是容骥也得让李行秀全了这个礼,更不用说程小姐。
当然这两天,李行岚跟程小姐也没闲着,跟沈夫人一起,一直都是开会状态。先是管家的事情,程小姐无意管家,李行岚并不意外,看程小姐那个豪爽劲就知道,她喜欢赚钱。只说让沈夫人自己挑丫头打理就好,孙小姐更没那个心思。
再者就是关于程小姐想接手木材生意的事情,沈夫人犹豫一下也决定交给她,自己实在是料理不了,再者程小姐嫁入李家,那就是李家的太太,她挣的所有产业她当然可以自由支配一部分,但总的来说,还是李家。
关于木材生意上的帐目类,沈夫人是全部交出,然后又另外拿出一万两交给程小姐,让她自由支配。然后盐引和皇商这两个大头,沈夫人也全部交出给了李行岚,叹气道:“我现在年龄大了,精力越发的不济,早给你,晚给你都是给你,你先看着打理,有不懂之处再来问我。”
李行岚倒是愣住了,连忙跪下来给沈夫人磕头。
沈夫人只是笑着道:“我看你是个好样的,凡事都清楚明白,但有一句你要记住了,不管是家事还是生意,凡事都不可过了。自己有肉吃,那别人也得有汤喝,生意如此,管家也是如此,你四弟年龄太小,凌寒也是……以后分家,不管我在不在,这产业是不是你治下来的,你都要记住,不可过贪。”
“儿子明白。”李行岚跪着说着,心里却是更佩服沈夫人,回想起以前自己在李家时,既使是被无视的,但好歹也有他一口饭吃,有他有书读,没有直接扫地出门。
“还有一事,当着三奶奶的面我也就直说了,你不管是娶二房,还是收姨娘,第一个儿子都要算在三奶奶名下认做嫡子。”沈夫人郑重说着,要是嫡系没人,庶子就是多,让外人看,那一脉也不兴旺。
“是。”李行岚应着,其实他也有这个意思。
“去吧,明天回门,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上。”沈夫人说着。
“儿子告退。”李行岚说着,跟程小姐递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出去。
三天回门是老规矩,这种事情并不用向程府提前提报,备好礼物,李行岚只是跟程小姐一起去就好,结果两人刚到门口。程家管家就悄声过来回报:“今天府里有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