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跃此时正在书房中看书,他也是抑郁啊,朝会的时候天羽已经及时出现了,在尤戟和龙腾的干涉之下,自己简直什么都不能做。一个君王没有了在手的实权,和傀儡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太后在关键的时候,恐怕连天羽的司空位置都安排不下来。
在陈天羽的心中,他之前以为韦施太后的到来是这个女人的大局观好,后来才知道是公孙长叫来的。他才明白自己的差距,那不是明显就能够看出的。
做司空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他才算完全明白了中南国的国情。并不像自己原先那样设想的那么简单,尤戟在中南的根基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那些账目的真实性也需要怀疑,不过他还是一丝不苟地算好了。
这是个庞大的工程,老算师有时候都没有耐心了,不过看到一个年轻人如此的勤奋,自己也就咬咬牙坚持下去了。
还好龙小姬和陈天羽的事情他自以为还算隐藏的好,陈天羽还是很担心这一点的。龙跃对陈天羽上次在朝堂上的表现还是满意的,至少把尤戟那群人暂时震慑住了,再加上太后的帮助,目前没有太多的动静。
龙跃和陈天羽讨论了一下,中南的土地其实还算多的。由于战乱损失的人口,还有逃亡的别的国家的游民,让整个国家的人口都在动荡。其中天羽注意到一点,就是耕种的季节,各个氏族之间因为水源的问题不断地私斗,变成了一种风气。下一次改革,就需要大刀阔斧地改进这一点。
一个国家的强大,要全部的人民齐心协力,并不是表面上实施仁政就可以解决的。要有明确的法规,要有强大的执行力,要让人民过上好日子,那样他们才能忠于国家。
陈天羽建议龙跃应该培植自己的势力,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尤戟的实权逐步架空。这一点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升官,在外人看来,升官的好处很多,但是实权多出来了,就可以安插自己的势力了。
不过要培植自己的实力,最重要的就是钱财。国库的账目都要经过尤戟的手,所以从国库中调是不太现实的,公孙长去寻才也是耗费了大半生的财富。陈天羽提议让龙跃集结宫中所有的奢侈物品,然后用商队在别的国家拍卖,也可以打听一下其他诸侯国的情报,顺便招揽自己的势力,看看还有没有大才。
龙跃二话没有说就答应了,这让陈天羽很是感动。一个君王能够贤明,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在一个国家的权利算是最高峰,即使大部分实权在尤戟的手中,他也是一国的君主。关键他还深明大义,每日每夜都在为中南而忧心。
陈天羽拱手道:“君上肯如此,臣甚是欣慰。”
龙跃低声道:“都说君王是天下人最想做的位置,有美女在旁,有美食享用。诸不知寡人只是命好,正好生在这帝王之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还是要受苦的。你看看其他的诸侯王,他们生在强国,起点还比寡人高,寡人也未必好受啊。中南夹在两大强国之间,寡人是日夜担忧啊。”
“君上,只要我们君臣一心,我相信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路一步步走,臣之前认为只需要三年的时间就能中南强大,现在连实权都没拿到,不过并不要灰心,总比之前的情况要好不是吗?”陈天羽说道,他现在比之前的进步大了,不骄不躁,不浮夸,脚踏实地。
“要有多伟大,才能避免死后无名?要有多辉煌,才能在史书上留下厚重的篇章?寡人的一生,也不会比别人多多少,要想在人生短短几十年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光芒,只有努力啊。现在寡人什么功绩都没有,在史书上顶多一句,龙跃,宫变之后登基上位。没了。”龙跃无奈地摇摇头。
陈天羽招牌似地耸耸肩,“老师说过:人在做,天在看。臣就不信,没有人注定就是一生都顺利的,也没有人一辈子都低眉顺眼。最可怕的是,只是想想而不行动,这样内心世界的帝王是无用的。只要肯做,一步步走,臣就不信,中南不会崛起。”这段话说的铿锵有力,没有半点浮夸。
其实做人就是这个道理,就关键的就是脚踏实地,努力了未必成功,但成功必须努力。
君臣两个人有讨论了一会儿,其间小高子来送饭,二人吃完又继续讨论。
“天羽,你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和公孙长也不一样。你骨子里的傲气,竟然被你压下了,寡人从刚和你接触到现在,变化太多了。”龙跃不由地感叹道。
“臣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傲气这种东西,说实话连糟糠都不如。骄傲是给别人看的,内心强大的人,知道什么是内敛,低调。若是他日中南崛起,臣就是不骄傲,他们还觉得臣矫情。”陈天羽自从公孙长过世之后,成熟了太多,而且还在疯狂地成长着。
“寡人能遇见你,是寡人的幸。”龙跃哈哈一笑道。
“听说你现在和小姬跑的很近啊。”
“这上一次不是朝会的时候走错路了,所以就认识了。”
“小姬将来要嫁给鲁国的王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
“天羽,你们之间的事,寡人早就知道了。”
“臣惶恐!”
“由你们去了,情爱这种东西,都说不好。要不是中南是小国,谁像把小姬嫁到那么远的鲁国,举目无亲的。天羽,怎么不说话了?”
“臣一时说不出来。”
“走吧,自己好好想想,把握好尺度。小姬是个好女孩,就算不能给她将来,也要给她现在的幸福。”
陈天羽没有想到,龙跃心细如此,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不过好在龙跃是个豁达之人。
“先回去吧,寡人乏了,路上小心点。”
陈天羽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看来这个小小的中南到处都插满了眼线。李狗剩那个家伙这几日一直在忙活着,改日一定要见识一下他们那些朋友。
情报太重要了,无论在什么时代。
就在他回到司空府中的时候,门已经半开着,竟然意外没听到云驹的声音。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有贼来了,他冲了进去,感到阴风阵阵。他的心里开始发毛,觉得自己没做啥亏心事,突然,一只手臂伸了出来。
卡住了陈天羽的脖子,然后一个鞭腿抽中他的腹部让他全身无力,像一只小虾米一样被钉在墙上。
陈天羽看清了,这是一张很有个性的脸,因为他左右脸上刺着字,这是各个战国的监牢都呆过,才有的刺字。这类人不是江洋大盗,就是逆天的大枭,他怎么会来这儿。
突然传来一个极其优雅的嗓子。
“彼岸花,,开彼岸,花叶两不想见,生生相错,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
一个女子从门后走进来,陈天羽只注意到的头发上带着一朵鲜花,就像是最动人的鲜血一般红。
陈天羽突然记起来老师说过飞沙的首领,似乎是个女人,不过天下间所有的男人都无法征服她,人们称她彼岸花,而且她自己也很喜欢这个绰号。
那是开在冥界忘川彼岸的血一样绚烂鲜红的花朵。
有花无叶,当灵魂度过忘川就忘记生前种种,一切都留彼岸。
因为大部分见过她的人都留在彼岸,因为往生者踏着彼岸花的指引通向幽冥地府。
这个战国神秘组织飞沙的首领,果然是个女人,而且妖艳地让人恐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