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渡边缓缓地说。“是想和谭宾一起,看看……我们这个地方有没有二战时留下的炮弹。中国的政府……和日本政府正在为二战时,日本留在中国境内的各种炮弹的数量争执,这个数据决定日本政府在中国兴建武器处理场规模大小和数量。从谭宾的想法来看,他的……完全爱国。可是这个地方炮弹的没有,如果有的话,日升公司能在这儿建养殖场吗?陈刚,你警察的不是了吧?”他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点点头,看来,他对我是非常的了解的。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否则的话,他没必要对谭宾以和我了解得这么详细。
“你的功夫很厉害,是吧?”渡边说,“绳子功的,是吧?”
我回答:“是绳子功。”
渡边的手机响了,他开始用日语叽哩呱啦接电话。
兰兰把右手放到我的左手手背上,她一直很紧张。她悄悄对我说:“我已经把谭宾到这儿目的跟渡边说了……”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地地道道成了一个叛徒汉奸了。
她看出了我对他的不满:“我是想叫日本人杀掉他……这就是我来目的……我恨他,是他要害死我的……”
人啊,都是怎么了?谭宾不管现实不念情感,杀掉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杀掉一直跟随他的兰兰;而兰兰为了报复他,就跑来跟日本人告发他回老家的目的,什么情感,什么友谊,什么国家,什么道义,通通不要了。
渡边打完了电话:“陈刚,你的见过铁链功吗?”
“没有,”我说。
“我准备邀请我们日本国内的一个铁链功高手——佐腾,来这儿和你交流切磋武艺。你不反对吧?”
这个渡边到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肠?什么交流切磋,说穿了,是比武吧。绳子和铁链本来就是不同的,在渡边心里,铁链功一定胜过了绳子功。可是他为什么要安排一场比武呢?也许在他心里,日本人就是比中国人强,通过比武,展示现代日本人的形象。
这分明是在下挑战书。
美丽的语言下掩藏着不告人的目的。
“欢迎佐腾到中国做客,”我说。我既不失礼,又不怕挑战。我倒要看看,日本人的铁链功到底有多厉害。“如果佐腾够朋友,我会和他交往的。”
“哈哈哈……”渡边高兴地笑了。他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我。“以后让我们多多的联系。——请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
我告诉了他。我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请不要走。”他过来坐到我身边,“今晚我和我的女朋友要去参加一个聚会,我想请你和陶叶一起去。”
“不,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早点休息。”我拒绝他。
“我的,是把你当成好朋友才邀请你们参加的,”渡边耐心地说,“这个聚会是吃吃喝喝的,是个交朋友,放忪心情,高高兴兴的聚会,你参加的话,不会后悔的。”
兰兰倒是很感兴趣:“地点在哪儿?”
“县城附近的长野饭店,是我们一个日本人开的。”渡边说。
“好,我们去,”兰兰说。
“这就对了,”渡边高兴地说。“走,我们下楼吧。”
下楼的时候,兰兰悄悄对我说:“我们今晚就在县城找家旅馆住下吧,远离谭宾,我的心才安稳。”
在楼下,渡边的女朋友从宿舍楼那边开车过来了,她下车,对着我和兰兰鞠躬:“你们好!”
我们的古人有鞠躬的习惯,可是我们已经把这个礼仪丢掉了。兰兰应道:“你好!”
“我叫纯子,很高兴认识您!”纯子又鞠躬说。
“我叫陶叶,这是陈刚,我的朋友,”兰兰对纯子说。
“请上车,”渡边对我和兰兰说。
说句实话,我还没听说有日本人在中国开饭店呢。是不是这家饭店的地下也埋藏着炮弹?
渡边轻轻推了我一下,叫我坐在纯子的旁边。他和兰兰坐在后排。
纯子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微笑好像就画在她脸上似的,永远不会消失。她很漂亮。漂亮的女人哪个国家也不缺。生活中,缺少的是真实,是信任,是金钱。不是吗,一切犯罪都是围绕着金钱展开的,就撒谎,就虚伪,就不择手段,就非常残忍,就忘了本性……
夜非常得安静,汽车在我的不安中穿行。
夜也非常公平,无论你是什么,她都能把你包容。
可是,谁有资格做夜里的一颗星星?
罪犯没有资格,**的官员没有资格,不怀好心的人也没有资格。
轿车经过一处水溏的时候,突然从左侧的树林里冲出一辆农用四轮车,右侧车头“咣”地一声撞在轿车车头上,轿车被农用四轮车顶向水溏……
我把身子左倾,从纯子和方向盘之间穿过,用头撞开车窗玻璃,一手击碎农用四轮车的车窗玻璃,另一只手抓住司机的一只胳膊:“往左打方向!”
“怎么会是你!”车开的人正是谭宾,他蒙着面。
如果谭宾不改变农用四轮车的方向,轿车就会被顶进水溏。
“快往左打方向!”我大喊。我感觉到了轿车开始往右倾斜,它的一个右轮已经悬空。我的身体像一根绳子把农用四轮车和轿车连在一起,将要翻倒在水溏里的轿车紧紧地拉着我了,这样下去的话,我的身体就会被挣断的……可是,我不想忪手,死也不想忪开…… (全本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