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只觉得口舌发干赶紧转过头不敢再细看,也不知道何时有这样的感觉的,就是不敢正面直视霜降,每一次被她如水的星眸盯着,他就心慌意乱想说又不知道如何说话的笨拙。而且霜降也不知何时开始渐渐变得妍秀非常,有好几个小兵扯着他便问,霜降越来越好看了?
擎苍心里警钟大作,恨不得将霜降塞进自己的衣裳兜里去,不准别人再去肖想她的一丝一毫。擎苍越想越气仰头一口气干了杯里的酒,霜降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愤恨的擎苍,诧异的蹙眉轻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一脸恨恨的?"
擎苍白了霜降一眼,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多事。哪只眼睛看见我一脸狠狠的,胡说八道!仔细给我盯着,别分神!"擎苍板起脸不客气的低斥了霜降几句,把霜降骂得是莫名其妙。霜降像看怪物似的认真的瞅了瞅擎苍,自觉得他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奇怪,前一刻看见他与别人谈笑风生,后一刻看见自己来便垮下一张脸,而且对自己为他做的事也是诸多挑剔。
霜降心里犯着嘀咕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思前想后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啊。霜降一脸委屈的过回头去,不去看擎苍,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坐在其中直到酒宴结束。
此后几日擎苍将带去的士兵交由何威分配管理,自己也自请于何威的调配之中,"何将军的忠义是有目共睹的,在下相信何将军的为人正直与公正,所以裕兰峡还是由您说了算,请把在下当做一个普通的士兵,在下听何将军差遣。"
擎苍说完单膝下跪表示诚恳,何威一把将他扶起,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的点点头,"好!小霍,我知道你也是奉命前来,你尽管开放手脚去做,如果真的有些什么你依法办事,我绝不二话!"
"好!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啪啪两声清脆的击掌声何威于擎苍击掌于大帐之中,何威收回手哈哈大笑然后快步出了大帐。擎苍负手回头来邪邪的弯唇一笑,"好了,现在轮到咱们动手了。"雷逸风和擎苍心领神会的一笑,一起出了大帐。霜降紧跟其后,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知如何阻止,也许最好的阻止就是赞同吧。
霜降跟着他们一同出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发现,守护裕兰峡的士兵们经过昨晚的狂欢今天已经又精神抖擞的站在属于自己的岗位上,看见擎苍他们走过来便像是看见自家兄弟大力的挥舞着双臂,都是一群非常质朴而又耿直的人,看到他们实在想不出其中就有一个内鬼隐于其间。
"小风风,咱们是不是要该布下一个陷阱了?图染那边我想他们等不了多久的。"雷逸风上前勾住擎苍的脖子,痞痞的一笑,"那是自然,咱们来可不是玩的。昨天我已经放了点风声出去了,现在动手刚刚好。"
擎苍点点头,喊了一声徐双,霜降赶紧上前来,三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计划些什么,身后不远处悄悄闪出一道身影盯着他们渐远而去的身影,身影略略顿了下便不着痕迹的闪出了视线。
果然在黑夜降临后没多久,裕兰峡的营房中悄悄走来一个人影,人影四处张望颇为警惕的来到守卫的城墙头,霜降施展轻功悄悄跟上。那人影身形移动得很快,似乎脚下的功夫不错霜降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发现了行踪,只得隔了一段距离的仔细观察。
那人果然有点本事,竟然避过了守城士兵的耳目,往峡谷外而去。霜降着急也管不了什么了,飞身而去小心翼翼的也躲过了守城士兵,随着那道身影而去。脱离了裕兰峡的掌控,那人的速度像是脱缰的野马一个劲的飞奔直前,霜降不敢懈怠紧跟其后,不一会儿来到峡谷的出口处,借着明亮的月光霜降看见那人蹲在谷口一棵大树底下,不知在做些什么。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人像是完成了什么似的,站起身警惕的四处看了看,然后转身回来。霜降赶紧将身子隐匿在黑暗的岩石后面,那人走过来在霜降躲着的岩石前停住了脚步,这一举动把霜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该不会是发现她的踪迹了吧。霜降的心突突跳个不停,极力将自己的呼吸趋于平缓,全身绷紧已经做好暴露的准备。
可是那人只是在岩石前站了站,然后一声低吼霜降在岩石后感觉一股劲力一震,然后那人的脚步声匆匆而去,待脚步声远去时霜降才慢慢现出身影,看到岩石上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竟然有一个五掌印,霜降心里一沉用自己的手附上去一试,微微的热气传来,霜降思忖在这里拍一个掌印是何用意?难道是做的记号吗?
是烈火掌!霜降忽然想到,暗暗吃了一惊。她曾听福贵细说天下武功的大小门派,对于这个烈火掌她记忆犹新。那是在福贵口中知道,在他年轻时陪先帝微服寻访民间,遇到一位高手擅长用烈火掌,福贵年轻自觉自己武功不俗对于这个会用烈火掌的人不放在眼里,恰巧那人又在武林大会中出尽了风头,打败了在场的所有的对手这其中亦包括先帝,先帝不悦要福贵好好教训这个男人,福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和他你来我往的大战三百个回合,最后两个使出看家本领,烈火掌与排云剑法,也只是打得个平手。
那人年纪极轻,狂妄自大的指着一众武林人士叫骂,福贵对此影响特别深刻。烈火掌,顾名思义招招打出犹如一道道火龙,中掌之人像是被火焚烧一般,轻者被灼伤重者成为一具具焦炭。当年,福贵险些被烈火掌所伤,此后对烈火掌的了解也仅仅是来源于一些只言片语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