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已经熟悉地方工作的田地,现在对自己的事情是越来越拿捏得当了。他主持所有“振兴盐化工工程”的会议就可见一斑。面对二十多个盐化工企业,只用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就把每个企业的主要情况,尤其是资金方面的情况掌握了。大家对这位年轻的副市长已经完全认可并信赖了。
田地对到会的企业领导们说:“你们现在都已经明白的面临的发展形式,你们也知道你们自己企业的真正家底,请你们自己珍惜这一次的大好机遇,这里,我把话讲清楚,谁要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和局部利益,心存侥幸和看热闹的心理,那就请你自己到该到的地方去。群众不会需要这样的人,党和政府也不需要,你们面对的合作伙伴更不需要……”田地的话,虽然难听了一些,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有的招呼不打在前面,到真的出了问题的那一天,谁也无法推责。
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田地也来不及用餐,就立即给秦非儿发了短信,在他的印象之中,自己还是第一次主动给秦非儿联系。他把这一次去省城的想法,尤其是资金和信贷的想法,提前给她袒露了。
秦非儿倒也是个行动迅速的人,立即回了电话:“呵呵,老同学,我猜也现在也该浮出水面了,你前段时间可一直在潜水,或者叫住卧薪藏胆,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到该下第二步棋的时候了。要不是这样,你今天哪里会给我主动联系啊?我的大市长?”
田地心里暗自叫苦,这个秦非儿,受他父亲影响多年,观察和思考问题也是滴水不漏,说话也是一语中的的主儿。面对这样的对手,或多或少让人有些头痛。无论在什么时候,你与这样的人打交道,都得保持高度的清醒和严密的逻辑,不然首先自己就会粉身碎骨,太累了。但是现在的田地,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他只得装憨,说:“老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我们之间,就没有了多年前的同学情感了吗?你可别太健忘了啊?我还曾经履行过英雄救美的壮举了的啊!”
秦非儿说:“我可不能忘,也不敢忘。要是那样,你不就要认为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了,我现在虽然是个与数字打交道的人,我还是经过一些国学修养的嘛。嘻嘻,你生气啦?”
田地说:“和你通话,永远让人感到快乐,我才懒得生气呢。”
秦非儿说:“好吧,没有生气就好,我在省城等着你,你发的信息我也知道了,如果你需要我给老头子交待什么的话,而你又不好开口的,本人一定亲赴沙场,替你效命,呵呵。”
田地说:“那就谢谢啦,省城见。”
田地没有料到的是,他在通电话的时候,姗姗居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立即起身,歉意地说:“对不起,刚才在谈点工作上的事情。”
姗姗却笑盈盈地说:“没事的,你工作的模样很帅的,真的,我很欣赏。”
“让你见笑了。”田地连忙说:“你也没有吃午饭的吧?要不,我请你午餐?”
姗姗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说:“好啊,你也该尽尽哥哥的义务了。”
于是两人下楼,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上了一辆的士。好在今天的姗姗着了牛仔休闲装,虽然同样惹眼,但是,混在都市的人流之中,很难分辨出来她是身价亿万的女富豪。这样,两人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不过,她身后的保镖依然没有脱离左右,只是隐藏着外人不便认出来罢了。
姗姗歉意地说:“你就当他们不存在,他们也就真的不存在了。”田地能怎么样呢?
田地说:“我知道一个生存训练营,那里有一种特别的吃法,就是把鸡鸭鱼或者鸟类,打理干净之后,用能够使用的树叶包起来,在里面加上自己喜好的佐料,然后挖开地上的土,将其埋在里面,在上面燃烧柴火,用泥土清香焖出来的肉食,那味道,才叫美呢!”
姗姗说:“我的口水都快出来了,好啊,好啊,就去那里,就去那里。都城还有这样的好去处啊。”
两人赶到,保镖也赶到了。姗姗拉着田地的胳膊,说:“走啊,我们自己管自己的,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你当他们不存在,他们也会自己管自己的。”
姗姗选择了鹌鹑,还有野生的斑鸠。田地选择了田鸡和一只子鸡。两个人就开生火,挖坑,洗树叶,填土。随着熊熊的烈火燃烧,阵阵的香味儿从土里蒸发出来,两人都有说不出来的兴奋。
两人吃上了自己烧制的美味,嗅着泥土散发出来的清新香味,两个人也不顾自己脸上留下的油污和少许的泥土,彼此开玩笑说:“哈哈,我们又成了远古的元谋人了……”
就是到了赶往省城的汽车上,两人还在津津乐道地回味今天难得的午餐。姗姗说:“简直就像梦境之中一样,我真的不敢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吃法。”
住进了酒店,田地说:“好了,现在你们先休息,我得走了。”
姗姗说:“你的房间也已经预定了的,就在我房间的隔壁,你要到哪里去?”
“我不能住这里,我们都城有联络办。”田地说。
姗姗有些不舍,但又见田地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问:“我怎么找你呢?很不方便的吧?”
田地说:“我已经交待你的助理了,你随时叫我,我随时过来。”
田地逃也似的离开了大酒店,回到都城驻省城联络办。刚到就接到了秦非儿的电话:“田地呀,我猜想,你现在已经赶到了省城了吧?还住联络吗?”
田地说:“是呀,你真的很神奇啊,我刚到,你就知道了。”
“这就叫心有灵犀嘛,也可以说女人的第六感。”秦非儿说这话的时候,田地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秦非儿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警告自己?讨厌的“女人第六感”,田地在心里说。不过,他开口回答说:“是吗?”
秦非儿说:“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你接不接受?”
田地说:“我洗耳恭听。”
“你能搬到我们的宾馆来吗?我觉得你们办事处不是很舒服,你离我太远了,你不是要研究资金和信贷的事情吗?这样双方交流起来更方便,我们行长也已经习惯了在自己的宾馆商谈业务了。当然,这只是建议。”秦非儿说道。
田地想了想,秦非儿也许有别的想法,但是人家行长有这样的习惯,拒绝好像不太合适,于是他说:“我会考虑你的意见的,谢谢你,老同学。”田地之所以要这样说,他实在不愿意让秦非儿给他张罗起居,要是秦非儿给他预定了房间,还把帐结了,那自己就更会不自在。他当即决定,自己立即住到银行宾馆里去,先把各种手续办完,这样就不会欠秦非儿的人情。他让秘书小王立即办理了相关手续,即刻入住了银行宾馆。
当秦非儿再次询问的时候,田地如实说了,秦非儿只好遗憾地说:“好吧,我只能把预定的房间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