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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入局

"你还真是狠啊,这样背后算计他,就不怕他知道了离开你吗?"

陆冬茹平静的看着已经离去程扬的茶杯,茶水还在散发热气,声音听不出感情。

郭槿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回答:"他不会知道,或者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我了。"

"真狠啊,连自己的爱人也能这样算计。"

陆冬茹笑了。

郭槿摇摇头:"这严格来说不是算计,而是一个女人为了得到男人的心做出小技巧。"

"而你才是,为了利益,毫不留情就把自己女儿这样就出卖给他。"

陆冬茹大笑:"你以为我真的就会那么轻易答应?那可是我的女儿啊!"

"那你怎么?"

郭槿皱眉。

"这就不是回答的范围了,总之最后,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各取所需。"

陆冬茹淡淡的解释。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时间倒回到一会之前,陆冬茹挑明自己的身份之后,程扬离开的步伐无论如何都迈不出去了。

"陆..阿姨。"

他坐回原本的位置,可"师母"和"董事长"却喊不出口。

首先,陆冬茹并不是沈宽的妻子,所以"师母"也是无稽之谈;其次,他不清楚陆冬茹挑明自己身份的同时还刻意加上了"我是你长辈"意味的描述。

程扬不清楚她的想法,也自然理解不了是善意还是恶意,叫"阿姨"是最好的方法,既不生分也不亲昵。

他偷偷看了郭槿,想知道她让自己来这里的意思。

"是我请郭小姐带你来这里的,毕竟与你关系亲密沈总监和小女都与我有很深的联系,于情于理,我们都该见一面。"

陆冬茹看穿了他的想法,替郭槿解释道。

程扬点点头,这个理由冠冕堂皇,说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她想见自己何必在这个时候?

他不信自己又一次带叶蓁蓁走的事情陆冬茹不知道,但此刻她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来者不善。

程扬眼皮微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对陆冬茹可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不认同她对叶蓁蓁的"教育方式",道不同,自然不会亲近。

"听说你在益州上大学了,我原本以为,你会追随你师父的脚步,来帝都进修音乐。"

陆冬茹带着假笑,用长辈特有的语气装成和程扬很熟的样子,随意的闲聊,既不挑明目的,也不透露一丝有用的信息。

"因为我本人更加喜欢益州,风景、美食、人文..."

程扬应对自如。

如果是之前的程扬,当然会被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弄得坐立不安,但现在他再被系统临时强化过之后,却游刃有余,也是扯到天南海北,和陆冬茹闲聊。

郭槿也时不时插话,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不过,很快程扬的胸有成竹就被打破了。

一位保姆样子的中年妇人敲门进来,对陆冬茹说:"小姐带回来了。"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掩饰,所以程扬听到了,这也打破了他的内心。

无论如何,他对叶蓁蓁都是亏欠,因为自大、因为狂妄、因为...很多原因,总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消失殆尽,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郭槿悄悄在桌子下握住了他的手,让他稍微安定一些。

陆冬茹用余光看着这一切,嘴角终于有了一些真正的笑意。她对那个妇人吩咐:"把小姐带过来。"

"是。"

妇人退了出去。

陆冬茹优雅的品了一口茶:"程扬你不必谢我,我知道你之前和我的女儿发生了一点误会,我让她过来,也是为了让你们当面解释和好。"

程扬脸色阴沉,果真是纵横商场的老狐狸,自己玩不过她。

不过,抱着对郭槿的信任,他还是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妈妈,你找我?"

叶蓁蓁走进来,对陆冬茹乖巧的问候,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让她说不清是痛恨还是感激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蓁蓁不复刚才乖巧。

"蓁蓁,过来坐。"

陆冬茹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叶蓁蓁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坐下。

程扬感受到自己和叶蓁蓁的坐立不安,叹了一口气。

"陆董事长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已经很晚了,我今天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

他直接把话题挑明,也就代表他在刚才的交锋中输了。

陆冬茹"噗嗤"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嘲弄:"怎么突然又叫董事长了,那么生分?"

"不过也罢,我就直说了。"

"程扬,你身为湖蝶的一员,无故带走叶蓁蓁,破坏了公司重要的商业活动,所以你要赔偿公司的商业损失。"

陆冬茹语气平静,如同诉说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陆董事长,你过了。"

说话的是郭槿,此刻的她摇身一变女王,而不是那个爱撒娇的三无少女。

"郭小姐还真是护夫心切,不过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也知道的。"

郭槿皱了皱眉头:"所有损失,由我们木奕一力承担。"

"没问题。"

陆冬茹干脆的答应,然后话锋一转:"程扬有人帮你擦屁股,不过...她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女儿。

"叶蓁蓁身为湖蝶旗下练习生,无故违背公司商业活动安排,擅自离开,给公司带来巨大损失。"

"谁又为她来承担责任呢?"

陆冬茹看着程扬似笑非笑,叶蓁蓁浑身颤抖,眼眶里全是眼泪,但不敢哭出来。

"她可是您的女儿!"

程扬终于看不下去,拍了一下桌子。

"公是公,私是私。就算是我的女儿,我也不能这样包庇她,和郭小姐不同,木奕只是她手下的小产业之一,而湖蝶却是我费尽心力一手壮大,可不能为了我的女儿,让手下那么多人寒心啊。"

"够了,想要我什么你就直说吧,你没看见她都快哭了吗?"

程扬有些愤怒,但还是强行压抑住怒气,只流露出来一点。

叶蓁蓁此刻已经低下头,无声哭泣,泪水滴下来打在手背上,可是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陆冬茹没有看程扬,而是转头望向郭槿。

"郭小姐,这次这个节目原本就是我们三家联合举办,我和飞扬那边都已经投入很大精力,恐怕你们木奕这样子隔岸观火,不好吧?"

"你要什么?"郭槿问她。

"从今天开始,我的女儿叶蓁蓁从湖蝶旗下归到木奕旗下,成为木奕的代表,湖蝶和飞扬的对赌协议转为,湖蝶、飞扬、木奕的三方协议。"

"对赌内容就是这次节目最后我们三家选定参加者的名次,如果木奕输了,就要让出IP改编市场30%的额度,分给湖蝶和飞扬。"

"可以。"

郭槿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爽快!当然,湖蝶输了也会让出30%国语音乐的市场,另外我还会附送给郭小姐一个礼物。"

陆冬茹拍拍手,对叶蓁蓁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叶蓁蓁站起,眼泪也随着一直掉,但就是死咬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程扬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去,又转头去看郭槿。

"别担心。"

郭槿对他笑了笑:"去看看她吧,女孩无助的时候,还是要有人在身边陪伴才好。"

程扬知道自己连累的郭槿,将她推进这场商业漩涡中,但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他点点头,起身离开。

这个过程中,他没有再去看陆冬茹一眼。

直到他离开,房间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才顿然消散。

"帮自己未来的丈夫追别的女孩,没想到,你还是这种无私的人。"

陆冬茹现在变得像朋友之间开玩笑一样。

"你不也一样,直直把女儿送进'渣男';的火坑。"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默契的掩饰住各自内心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