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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龙古寺

“段公子好棋力,九变甘拜下风!”

不知不觉中,段誉已在这皇宫住了半月有余,段世行尚有政事处理,没有办法常来和他谈天说地,便让朱九变时刻陪着他观花赏月,抑或是以棋论友,日子过得是自在得很。不过段誉怎么也不和段世行兄弟相称,更是不肯认祖归宗,所以段世行和朱九变只能称他为“段公子”。

“呵呵,朱兄承让。”论棋道,也许此时天下也没几个人是段誉的对手,段誉的棋力虽不敢说震古烁今,但绝对已是深不可测!而朱九变虽聪明多智,可论棋力也只能算是登堂入室。段誉放下手中棋子,信步走出所在的凉亭,望着清澈可见底的湖水,半响沉吟到: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燕辞归,客尚淹留。垂柳不萦裙带住,漫长是、系行舟。”

“咦,段公子这首‘唐多令’何以如此凄婉?”话一出口,朱九变就知失言,果见段誉神色黯然,正是思念起生死未明的语嫣来。

这半月来,王语嫣的画像可算是贴遍了大理,大理朝廷为了寻她也是把整国找了个翻天覆地。那日段誉醒来便找到段世行,求其帮忙寻找走散的妻子,并给了他一副王语嫣的画像。也许是思念过极,那画像画得竟比王语嫣本人还要美上三分。段世行见了直以为仙人,心下寻思“我这不知是兄弟还是叔父的亲戚当真好福气,怎么我这个不知是弟妹还是婶母的女子如此美丽!?”

段誉交代的事情段世行当然没话说,着手下立刻去办。可半月有余,却是连个线索也没有,求财作假的倒是有几个,气的段誉差点吐血,都让段世行打了出去。

“段公子,您福源深厚,令夫人的消息虽然还没见到,可想必不会有事情。”这番话说了后朱九变直想打自己嘴巴,自己真是自找,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了也罢,却又怎么说的如此没有底气!的确,动了全国之力寻一个人寻了半月,现在也没有消息,任谁也是没有底气。

段誉倒是没有在意,收拾起心情,问道:“朱兄,现在大理是否还有一座‘天龙寺’?”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段誉和段世行骑马并行,朱九变随后,还有几个随从,一行不过数人。原来那日段世行得知段誉想去天龙寺朝拜,心下想这正是让段誉认祖归宗的好机会,就随着跟来,并未声张。

到了寺门口,知客僧认得是皇上来了,连忙引进寺内。这时天龙寺的方丈法号“定尘”,算起来却是段世行的正牌叔父,但既然出了家,也不讲究那些俗礼,一个称“皇上”,一个称“大师”,就在寺中的一个后殿坐下了。

段誉看了一路,就觉得这天龙古寺当得这一个“古”字,一百多年过去,竟没有分毫变化,只是几个大殿显得新了些,想来是翻新过。段誉看着这里得一切,有了久违的亲切,心情也不禁大好。

这时段世行也和那定尘大师说了段誉之事,听得这和尚口中连道“善哉,善哉,善缘,善缘。”段誉此时倒来了兴致,接口道:“请问大师,何谓‘善缘’?”

“久旱逢露是善缘,他乡遇故是善缘,至亲相逢是善缘,施主你也是善缘。”

“久旱逢露又逢川,他乡遇故未必真,至亲相逢终须别,施主缘份尚不深。”段誉抢道。

“这……”这话抢的定尘无语。定尘沉思了一下又道:“善缘出于善人,终于善人,人若向善,则心如止水,便无妨逢露逢川。道家也有云‘上善若水’,讲的也是如此。”定尘并不服输,一番话从佛家扯到了道家。

段誉又笑道:“何谓‘上善若水’?”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惟不争,故无尤。”却是朱九变道,说的正是老子《道德经》上的原文。

定尘大师接道:“万物皆好清而恶浊,好上而恶下;水则处物以清,自处以浊,待物以上,自待以下;圣人之性,一同水之性。”

段誉道:“水中无物自清,水中有物即浊,如物轻则待上,如物重则待下,圣人之性如若水,天下乱已,和尚之性如若水,怎能悟道参禅?又何来上善若水?”老子的一番话被段誉支解,不论善,只论水,当真让定尘驳无可驳!旁边的段世行和朱九变听了只觉得段誉是对的,老子却是错的,不禁点头。段誉却“噗哧”一笑。

定尘大师低头合眼默默想了一会儿,这才抬头满眼笑意,对段誉说:“段施主大才,贫僧自叹不如。”

“定尘定尘,应是注定出尘,怎还在意尘间得失?”段誉神色严肃。

定尘听了站起,向段誉失了一礼:“贫僧受教了。”段誉忙起身还礼,说:“小子顽劣,还请大师海涵。”定尘不在意的一笑,又说:“如是一灯和尚在此,定会与公子谈的投机。”

原来这一灯不是在天龙寺出家,只是自取法号一灯,与定尘并无师兄弟关系,平日相交也只以友论。“哦,这一灯大师又是什么人?”段誉奇道。

“咦,段公子不知南帝北丐?”朱九变奇道。“哦,在下从未涉及江湖,今次也来大理也是第一遭出行,所以不知。”段誉说着,心下却想:“什么南帝北丐,公子我只知道北乔峰南慕容,难道比我大哥还厉害不成?”

那一灯和尚自是传说中天下五绝之一的南帝,却更是段世行的父亲,段世行就把一灯的生平说与段誉听,顺带讲了一些武林中的事。段誉这才对现在的江湖有所了解,五绝之中他却只对那东邪感到有些兴趣,认为那人才是真正的不世奇才,性格也还勉强能接受,就从此有了去见识一下此人才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