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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前往废土之地的方法

后半夜,雪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妹妹状态越来越差,漆黑破烂的帐篷内,我搂着妹妹瘦弱的身躯,她浑身不停地轻微颤抖同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我死死的搂着妹妹,我的脸颊贴着妹妹的额头,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滚烫。

我的泪水不知不觉流淌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到妹妹滚烫的额头,“活下去,求求你,活下去。”一整晚我都在祈祷,祈祷妹妹能够扛过今晚这个寒冷的雪夜,我抬头透过破烂帐篷的窟窿仰望天空。

漆黑的夜晚,一点月光也看不到,视野中黑漆漆的一片如同瞎子一般,四周静寂无声,唯有裸露的肌肤能够感受到飘零进帐篷内的冰冷雪花,它告诉我外面依然下着冰雪。我的心渐渐沉下去,我知道与其苦苦祈祷让妹妹好起来,不如自己拼一把,这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准备用命给妹妹拼出一线生机。

今日的夜晚无比难熬,我搂着妹妹,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到了后半夜,我实在困乏,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微微的光芒透过破烂的帐篷,渐渐地照亮漆黑的杂草堆,我忽然睁开眼,看着昏暗的破烂帐篷,我迷迷糊糊赶紧低头看向妹妹,只见妹妹紧锁眉头,似乎十分痛苦,脸色越发的惨白,甚至透着一抹蜡黄色,见到妹妹这种状态我越发的担忧,不过好在妹妹终于扛过昨晚。

由于我没有手表,不知道此时是几点,我不敢耽搁,今天必须出去给妹妹寻找药物,不然恐怕,我不敢往下想,我实在不忍心叫醒熟睡中的妹妹,但是我今天注定一天不在家,等妹妹醒来发现我不在,万一出门寻我,她病重身子虚弱,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一旦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犹豫再三,我还是轻轻摇晃妹妹的身子,并在她耳边轻轻呼唤:“妹妹,妹妹你醒醒。” 妹妹睡的很沉,我叫了很长时间,妹妹才迷迷糊糊醒来,她双眼无神看着我身体极度虚弱,声音微弱甚至贴在她耳边都听不清:“哥!”

“妹妹,今天我有事不在家,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我温柔叮嘱,“哥,你要去那里?”四周一片寂静,即便妹妹声音很低很低,但我耳朵非常好使听得很清楚。

“我去给你寻找药物。”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话语离口我就后悔了,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寻找药物?”妹妹非常聪明,一下子猜到我的想法,原本极度苍白的脸色瞬间流露出浓重的担忧。

“哥,你别去,求求你别去,妹妹我不需要药物,我自己能好起来,咳咳!”妹妹急切的说,剧烈的咳嗽,随即而来,我赶紧拍着妹妹的后背强行装成一无所知的模样,满是疑惑的问道:“我只是给你寻找药物,别激动妹妹,我不会有事。”

妹妹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她哀求道:“哥,妹妹求你,别去废墟之地,不用给我寻找药物,我真的不需要。”我摸摸妹妹的头撒谎道:“妹,哥哥我不是去废墟之地,这点你放心,我只是在聚集地内寻找药物。”

妹妹一脸不相信,我在她面前做了各种保证,但妹妹依旧不放心我,我抬头看着天空,天越来越亮了,雪依旧下着,只是比昨晚小了一点,我知道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恐怕时间会来不及。

我残忍的把妹妹独自扔在枯草做成的床上,我快速站起小腿一酸踉跄的朝前走了几步,妹妹还在劝阻我,甚至威胁,我全当没有听见,逃命躲避似得非常狠心一下子钻出帐篷。

原本坑坑洼洼的地面,经过一晚上的降雪,地面上像是铺就厚厚的一层白金它孤独寂寞的反射着寒光,甚至要闪瞎我的双眼,我深深的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浑身一阵颤抖,随后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

冷实在太冷,我双手死死的抱在胸前,艰难地走在雪地里,经过一晚上的降雪,地面上足足积攒七公分厚的积雪,对于我来说,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艰难,我死死地咬紧牙关低头前行,如同没有灵魂的尸体。

我的脚踩在冰冷的雪地里,从一开始冷冰冰痛苦行走,然后冰冻到每走一步都无比的剧痛,再到现在双脚毫无知觉,我知道我的双脚肯定冻伤,而且冻伤很严重,但又能怎样?即便双脚废掉,我爬也要爬到目的地。

终于,我来到自己想要来到的地方,我远远望去,前方扎着黄褐色的铁栅栏,铁栅栏围城长方形,铁栅栏锈迹斑斑有几个非常显眼的破洞,也没人打理,铁栅栏内停放着七八辆破破烂烂的公交车。

此刻铁栅栏内,站着十几名身披绿色军大衣,脚踏黑色皮靴,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士兵,他们握着黑黝黝的枪械,提拔的身体戴着钢盔,来回在栅栏内巡逻,除了巡逻的士兵外,还有几十名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平民,以我的估算,他们大多来自贫民窟。

走到这里,看到眼前的场景,我总算松一口气,起码不用担心,延误发车时间,而且铁栅栏周围已经被人清理出人行通道,我终于迈过厚厚的积雪,来到清理的人行通道上,我赶紧跺着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的双脚,破旧的旅游鞋,上面的积雪簌簌的掉落下来。

我快速弯下腰,伸出冻得发紫的双手,用冻僵硬的手指轻轻的擦着鞋子上面残留的积雪,旅游鞋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原本橙色的色泽几乎看不到,黑乎乎的一片,右脚鞋头已经开胶,我用尽力气,才找到一点铁丝,把张开嘴的右脚鞋子头,给死死地绑扎,而左脚鞋子右侧方磨烂一个破洞,我找了很多材料始终没有合适的东西,能把它封堵,现在只能暂时这样。

我坐在雪地上,艰难的把鞋子脱掉,光光的脚丫,非常的黑,上面全是黑泥和脏东西,连一双破破烂烂的袜子都没有,我轻微的磕碰鞋子,然后把鞋子内的雪花倒出来,但并没有倒出多少,因为鞋子内的积雪已经被我温暖的脚丫给融化成水。

可怜的小脚丫,此刻紫红紫红的,我用手摸着脚丫,能感受到刺骨的疼痛,我内心松了一起口气,虽然脚丫被冻伤,但不严重能缓和过来,两只鞋子清理完毕,我再次穿上湿漉漉的破鞋,鞋子冰冷双脚如进入冰窟,我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一步步的朝栅栏内走去。

我还是比较幸运,我进入栅栏内,士兵刚开始统计人数,若是再晚来一步,恐怕就赶不上,很快士兵就统计完毕,我之前来过这里,以前这里的人非常多,当时黑压压的一片,起码有上百人,那是两个月前的事。

而如今可能是雪天的关系,自然条件比较恶劣,很多人躺在家里取暖,不愿外出狩猎,栅栏内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十多人,士兵挨个统计,很快来到我面前,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迈过我,朝后面走去,接着统计其他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感觉不妙,我没有吱声,内心非常疑惑,他为何没有统计我?接着等待,很快统计完毕后,士兵驱使四名贫民窟的瘦弱男子,艰难的从旁边的红砖房子内,抬出一个大大的木箱子。

四名男子原本就饿的面黄肌瘦,浑身没力气,抬着箱子苍白的脸色,瞬间不自然的血红,沉重的喘着粗气,白色雾气在四人头顶飘起,能够明显的看到他们浑身不停的颤抖,我深怕他们坚持不下去。

一旦坚持不下去,其后果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拼了老命的抬,终于把木箱子放到指定地点,碰!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显然箱子不轻,四名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若不是杀人狂魔士兵在,他们早就躺在地上休息。

负责清点人数的士兵,傲慢的开口道:“一个个排队来领取,规矩知道吧?”我们这群贫民窟的穷人哪里敢说话?一个个紧闭着嘴不吭气,闷着头很快站成一条龙,由于我个子最小,身体最轻,力气最弱,非常自觉地排在最后一位。

没人回应这位士兵,他也没有生气自顾自的说“虽然我每天都要强调这些规矩,你们听得也早就不耐烦,但!我还是说,再次提醒大家,免得到时候你们犯了错误,惩罚下来鬼哭狼嚎的直说冤枉,说什么不知道这条规矩,搞得我很难堪!”

“这个木箱子内装着武器,每人一把算是聚集地里面的福利,我们会免费开车带你们离开这里,前往废墟之地,然后完成任务,再把你们带回来。”

“相应的你们也要付出代价,代价就是每人上交个人收入的三分之二作为回报,上交最低价值不得小于一斤粮食,否则就别回来了,同时并把武器交回,若是把武器弄丢,再补交三斤粮食。”

排队的平民没有吭气,我自然不可能说话,乖乖的排在队伍的后面,保留着体力,为接下来的事情准备拼命,登记士兵也不想听到这群垃圾的回应,接着说“开始吧。”

前方的平民,动作很麻利,来到木箱子边,直接伸手拿起武器就走,压根看都不看,选都不选,速度要多快,有多快,很快就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