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堂只逃走二百余人,跳崖自尽四十余人,与青龙堂对决死掉百余人,被朱雀堂干掉数十人,又被二煞杀了一百多,已把金风堂打残。
二煞并不追赶,转而查点地上眼珠数目,刚才打斗之时二人抠出的眼珠各成一堆,一番清点下来沈子都计得一百四十六只,左龙星一百四十二只,只差了两个人。
沈子都哈哈大笑道:“老左你输了。”左龙星怒道:“刚才我的几只眼珠被你踢到崖下去了,别以为我没看到。”
沈子都冷笑道:“如果崖下那些都是你的,那你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二人正在打嘴仗,便见北边山坡上走出两个人来。
来人正是背着白九霄的萧汉与慕容秋雨,他们早听到南边打斗之声,也知道来者是谁,紧赶慢赶只是身上背了一个人实在走不快,到他们出来时二煞已在清理战场。
慕容秋雨惊喜交加扑过来道:“爷爷,你怎么来了?”沈子都转头看到是她,脸上即刻转怒为喜道:“丫头回来了,我二人奉教主之命前来帮你们打发敌人,没想到来的居然是白莲教。”
慕容秋雨愣道:“白莲教?”萧汉也愣住道:“他们怎么会与我派为难?”沈子都瞅他一眼道:“石初阳叛教,自是他勾结而来,你三番五次得罪于他,他自然放不过你。”
左龙星站一边冷冷看他们说话,眼见无人理他,一脚把那些眼珠踢下山崖身子轻轻一纵便即下山而去。
沈子都看他离开,冷笑一声道:“你们不用管他,倒是白莲教大举入侵不得不防,你们慢慢下来,我得回去告诉教主。”说完跟着身子纵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道之上。
君莫问正与李月萤谈笑,突然看到上面奔下两个人来,一眼看到二人顿时愣信,跟着双双躬身下拜道:“徒孙苏南杏、谷中鹤见过师祖。”
君莫问看到二人前来,顿时大喜道:“是你们两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苏南杏恭声道:“刚刚回来,便遇到今日之事。”
君莫问朝她招手道:“好丫头,快过来让师祖看看,好像瘦了许多,倒是那臭小子壮了放多。”苏南杏微笑着摘下蒙面纱巾朝他走过来道:“哪里瘦了?倒是师祖越见康健,杏儿很高兴的。”
君莫问哈哈大笑道:“还是我家杏儿会说话。”打量她几眼后转头对一脸恭敬站在一边的谷中鹤道:“你的功夫练得如何?”
谷中鹤躬身道:“徒孙一日不敢废弃,虽无大的进益,却也小有进步。”君莫问哼道:“你就是太笨,比杏儿差远了。”
谷中鹤苦笑道:“师姐天姿聪颖,徒孙哪里敢比?”苏南杏看他一眼道:“师弟很用功的,师祖就不要说他了。”
君莫问哼道:“一个一个不争气的东西,天山派轮到你们手里就算败了。”四人都不敢说话,只是笔直站立。李月萤看到苏南杏摘下面罩,容貌倒比先前更艳丽了三分,自己与她一比简直村姑都不如,心内嫉妒之心又起,噘着个嘴把脸转向一边。
柴心月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君莫问见四人害怕,突然对谷中鹤道:“你闲下来到华山寻我,我传你冰龙之术。”
谷中鹤大喜过望,当即重重磕下头去:“徒孙谢过师祖。”君莫问的“九天冰龙”术是他纵横江湖的绝技之一,如今要隔代传与谷中鹤,可见他刚才口上虽有不满,实质却对谷中鹤很满意。
听闻要传谷中鹤冰龙术,苏南杏微微不满道:“师祖,杏儿呢?你也要教我点什么。”君莫问见她吃醋,哈哈大笑道:“你的梅花练与天山九剑练得不错,听说还说了刁北斗的寒冰掌与少林行正的大慈大悲掌,峨眉老三金仁泽的破剑好像你也会几招,贪多嚼不烂,你把这些练好了自可快意江湖。”
苏南杏嗔道:“我不管,你也得教我一招。”君莫问仰天大笑道:“我的功夫太过刚猛不太适合女娃娃,这样吧,待此间事了,我再传你一手‘飘雪’轻功,杏儿看怎么样?”
苏南杏轻嗔为喜道:“还是师祖最疼杏儿。”飘雪神功是君莫问高绝轻功,六绝之中如果比拼轻功,估计也就俞韵溪一人能超过他,此时居然要传与苏南杏,可见对她的宠爱。
他如此一说,李月萤顿时再也忍不住道:“我也要学。”君莫问转头正色道:“萤丫头别争,这功夫没有一定内力学不来,你的内功稍差学不得,待日后你内功深厚,再让杏儿传你就是。”
李月萤轻哼一声,苏南杏已上前搀了君莫问道:“师伯师父他们都在下面,您老和我们一起下去歇息一下好不好?”君莫问爱怜地看她一眼,又看谷中鹤与李月萤一眼道:“萧汉那小子虽说行事不谨,却也胜在心地不错,对萤丫头又好,你们两个多帮着照看一点,老爷子我还要去见虚明,就不去凑热闹了。”
李月萤刚要挽留,便见君莫问身子一扭,跟着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丛林之中。
君莫问刚走,苏南杏慢慢把蒙面纱巾罩上,又恢复先前冰冷模样,朝李月萤与柴心月道:“师祖都走了,还站着干什么?”李月萤心底对她颇有些忌惮,又有十分的忌妒。
如今江湖三大美女除了俞韵溪她没见过真容其他两位她都亲眼得见,慧宁师太容貌自不必说,只是年纪毕竟老了,又一向在佛堂修行,不会什么高深内功,虽长得如同观音菩萨一般,却也挡不住容颜衰老皮肤松弛。
想来俞韵溪也一样,毕竟就算她驻颜有术也是八十多岁,怎么也比不得年轻时候。而苏南杏又有不同,如今正是二十多岁花一般的年龄,容颜倒比先前所见更见风致,在李月萤看来她已成为江湖上名副其实的第一美女。
既是美女人人都喜欢,连君莫问对她都比对自己要好,令她心内嫉恨不已。跟着想到萧汉对苏南杏也是言听计从从来不敢反抗,心内顿时无名火起,转眼看到柴心月站在身后,心内再次火起,恨恨跺一下脚掉头便走。
柴心月怔了一下,轻声对苏南杏道:“师姐别在意,李师姐就是这样。”苏南杏哼一声道:“都是那小子惯出来的毛病。”话音刚落,便听得山上一个声音道:“师姐冤枉我了,这可不是我惯出来的。”
苏南杏听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眼神微闪,跟着变得冰冷转过身看着慢慢走过来的萧汉与慕容秋雨道:“你们怎么这时才回来?”慕容秋雨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听得五煞围攻四人,众人俱是变了脸色。
柴心月急步过来查看白九霄伤势,萧汉温情看她一眼道:“白老爷子没事,倒是你要小心一些。”柴心月脸色一红,既嗔且喜看他一眼轻声道:“我没事。”
苏南杏冷冷道:“好了,既然大家无事,这就回去吧。”谷中鹤过来道:“让我来替你。”萧汉一路背下来也累得够呛,并不推让,当即由谷中鹤背了白九霄,众人一起下到山腰。
所有人重聚到一起,胡云昭脸上表情复杂,跟着绽出满面笑容迎上来拱手道:“还好萧兄无事,实是担心死我等。”萧汉拱手还礼道:“幸得有沈左二位前辈施以援手,侯圣与席大牢已经丧命,也算小有结果。”
胡云昭眼神闪烁道:“不知白前辈怎会受如此重伤?”萧汉刚要说话,慕容秋雨已经截过话头道:“石初阳勾结白莲教进攻武当派,白老爷子被人围攻受伤。”胡云昭“哦”一声,再不追问。
玄武堂弟子过来数人把白九霄送入北面平坦之处救治。整个半山腰乱糟糟的,玄武堂弟子把所有战死武当派弟子收拢齐了运到山下火化,所有受伤弟子包括白九霄、邢安平等也有专人护送回登封救治将养。
为防万一,行空大师已经紧急调了二百少林武僧赶来担任安保工作,玄武堂也放出警戒哨,山上山下一直延伸近十里。萧汉都在考虑是否向晋王赵光义借兵保护,还是慕容秋雨劝他不要自找麻烦惹祸上身这才作罢。
跟着便是武当派楚天舒等人汇报战况,听闻青龙堂一战而灭,连同巫和洽与章正文俱皆战死,萧汉心如刀绞一般,大哭一场,还是柴心月与慕容秋雨多番劝慰才止声。
李月萤再次哭得梨花带雨,连带武当七子也是嚎啕不止,苏若彤紧紧拉了她帮她擦泪。苏南杏冷冷站在一边,谷中鹤也觉尴尬,自遇见萧汉开始从没看过萧汉如此悲伤,心内很是感慨他如此真性情。
胡云昭与四名手下连带北斗七宫宫主冷冷站在远处观望,脸上表情各异,胡云昭叹了口气,转头对红玉道:“可惜。”红玉与青梅对望一眼,二人眼神复杂,并不说话。
胡云昭看二人一眼,脸色微有变幻道:“虽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惜油水永远不能相融。”青梅轻声道:“二公子真的叛教了吗?”
胡云昭脸色大变,厉声斥道:“放肆,这话难道还有假不成?三凶不就是他引来的吗?”
青梅脸色通红,低垂着头道:“是我失言,公子不要生气。”红玉刚要说话,便听得会议室木门一响,四宗缓步走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