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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八章 早已察觉

徐铭润雅一笑,走过去,“你现在重伤在身,不宜劳动太多。那几个游戏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真的?”赵毅一喜,扯动伤口,痛得立刻龇牙。

赵妈妈气急,想恼他,可又发不出脾气,只好恨恨地怒道,“还不老实躺着!一刻都不消停。”

赵毅嘿嘿一笑。

又看到安小夏,忙道,“小夏,你来了?慕哥呢?他没来?”

一连串的问,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站在最外围的安小夏身上。

安小夏压下心思,笑了笑,“嗯,他今天要处理公务,不得空来,让我给你带声问候。”

赵毅赶紧又想摆手,被赵妈妈眼疾手快地按住。

只好朝她笑,“哎,那也成。等我伤好了,专门去给他道谢啊!听说是他救了我,承蒙大情了呀。哈哈。”也不敢大笑,怕再次扯痛伤口。

安小夏摆了摆手。

赵妈妈赵爸爸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一起感激地看向安小夏,“是啊,小夏,那是你男朋友是不是?下回让他去家里吃饭,阿姨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啊!”

安小夏浅笑,没说话,却注意到徐铭的目光看过来,抿了抿唇。

赵毅又在旁边说道,“妈,感谢人还要人去家里,您来点实际的呗!”

赵妈妈瞪他,“说什么胡话?我可听说小夏男朋友有钱得很,别的东西人家看不上不是丢人么?”

赵毅失笑,扫了眼安小夏,故意说道,“妈,您还不知道哪?小夏跟慕哥准备订婚了呢!您不是有个朋友做结婚蛋糕一流么!给介绍下啊!”

一句话,惊炸整个病房。

张宇达摸下巴,“嗯?还有这事?看来得准备红包了?老王,你准备包多少?”

王明摊手,“穷公务员一个,太少也不好,千八百的吧,人毕竟是乾坤集团的老总!”

宋奇凑趣,“这可是红果果的嫁入豪门啊!”

赵爸爸真诚地笑,“那可要恭喜小夏了。”

赵妈妈连连点头,“我这就让她给你们专门腾时间做蛋糕!”

唯有徐铭,依旧是目光和缓地看着安小夏,清和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安小夏闹了个大脸红,转眼瞪旁边唯一知道那晚玩笑的钱瑶。

孰知这家伙竟然无辜地看屋顶,一脸‘我什么都没说’的表情。

“没,还,还不着急。”

都说到这地步,她也不能否认,只好敷衍了几句。

众人又是一片恭贺,倒是把因为赵毅受伤而带来的惨淡气氛给冲散了。

没一会儿,医生查房,过来轰人,“病人才清醒,不宜一次来这么多人看望,会影响病情恢复。都出去,除了照顾的人,下次一个一个来看。”

然后,一大帮的人,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张宇达走到楼下,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案子不好查啊。韩玉斌犯罪嫌疑不足,可小赵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后头肯定还有什么深的东西没挖出来。”

王明也点头,“是的。对方到底为什么要迫害小赵一个毫无背景初入警局的实习警察?单从表面来看,似乎以韩玉斌为嫌犯更加合理。”

宋奇看了看两人,又瞄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安小夏,低声问,“小夏,你怎么看?”

安小夏默了片刻后,平缓而冷定地说道,“没那么简单。不管是谁,我觉得,韩玉斌更像是被灭口了。”

一句话,让张宇达猛地头皮一麻,想起了韩玉斌背后真正的势力——关于安振华的案子。

好容易线索摸到了韩玉斌的身上,可是一转头,韩玉斌就变成了精神失控。

他的调查一直都十分低调,拿到资料也不过才几天时间,怎么会……

警局有内鬼!!!

张宇达猛地站住脚步,回头看安小夏。

那张素净小脸太冷静了——这丫头,难道早就知道了?

他皱了皱眉。

旁边钱瑶问道,“队长,怎么啦?丢东西了?”

张宇达收回眼神,摸了摸烟盒,掩饰地一笑,“烟瘾上来了。”

遭到几人同时鄙视。

而安小夏,则是目光平淡地回看了张宇达一眼。

张宇达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那边宋奇又开始跟王明探讨起韩玉斌被灭口的可能性,以及可追查的线索。

钱瑶和安小夏,还有张宇达,慢慢地落到了最后。

张宇达看了眼旁边的两个姑娘,动了动喉头,低声问道,“你知道多少?”

钱瑶立刻看前头王明和宋奇,脸上明显戒备。

张宇达又锁眉——看来包括赵毅,这三个小东西,是在暗中偷偷调查。胆子大得没边了!简直找死。

颜色中不由多了一层厉色,压低声线斥道,“赵毅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马上停止你们的私自行动,所以东西必须向我汇报!尤其是你,安小夏,再敢胡乱来,我真的要开除你的警籍了!”

钱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张宇达在试她们呢!

张了张嘴,没说话。

安小夏却转脸看了看张宇达,片刻后,问道,“队长,你觉得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

张宇达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还是说道,“远近闻名的儒警,抓过的犯人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对他有怨言,甚至好些都在他的劝说下悔过自新,是我们做警察的榜样……”

没说完,却见安小夏摇了摇头,“他不是那样的。”

张宇达眼眉一蹙。

“我看到的,从来都是他埋在灯下彻夜研究嫌犯的背景、生活、感情,然后一点点地汇总出来,找线索,摸出嫌犯真正犯罪的心理活动。我看到的,是他为了受害者终日奔波,累得全身是病,最后却还不一定能得到别人的一句感谢。”

安小夏的话平缓而安静,钱瑶慢慢地红了眼眶,张宇达也沉寂了下来。

“他总是说,他并不是在为所谓的公道做努力,不是为了罪犯寻找合理而能够开脱的理由,也不是为了更加道义的什么社会和平。”安小夏忽地苦笑了下,软软的声音却带上了千钧的擂鼓,震颤耳膜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