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叹了口气，想想白贵妃留下的后手，也是，宋博心性单纯，根本不像是深宫里长出的孩子。
“那那个霍唐羽呢？要不杀了算了，或者关进大牢。”
宋渊沉吟道：“不了，他……给孤王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李霄一愣。
宋渊也说不好，他和宋博生来就有些特殊。
他口含玉佩而生，宋博则天生就有着奇异的歌声。
他之前有看过一些奇人异事的传记，有关这一世界的记载。
他不清楚这世间是不是有神佛，但是他总有一种直觉，霍唐羽不能杀，也不能伤。
否则会是后悔一生。
“罢了，回头让他去你那里吧。”宋渊道。
“陛下？”李霄有些错愕，“真要将他留在身边？”
那个四喜娃娃他一看就觉得……能干嘛啊？
“嗯，入锦衣卫，你好好管教就是。”宋渊点头。
霍唐羽不得离开，消息穿回南唐，尤其是后来凉宋提出同样割地的条件，这就让南唐不能接受了。
霍城稳几乎是老了十岁。
这事闹的大了，也瞒不住，他只能跟苏氏摊牌了。
苏氏顿时晕了过去，三天才醒来。
可醒来后已经是病入膏肓。
霍城稳连忙告假，小心的照顾着苏氏。
他也老了很多，更是一起大病了一场，夫妻两人皆是悲痛不已。
丞相府一时间也气氛低迷的厉害。
霍城稳一连休假半个月，可是和苏氏的病都不曾好转，于是请辞。
皇帝怎么会允许请辞？
他让李岳的师父前去医治。
李岳的师父叹息一声，回宫禀报，这是心病，心病无药可医。
皇帝心情也不好，他当然也能知道霍丞相的心情。
他的儿子也死了，也心痛不已，无法自拔。
只是他还要撑着这江山，所以他也恳请霍城稳能够一同担负江山重任。
霍城稳一生为国为民，加上老皇帝泪眼相求，他怎能不允。
可是还没等他收拾收拾上朝，苏氏终究受不住打击，去世了。
霍城稳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昏迷不醒。
老皇帝闻言也是激动的要去看霍城稳，结果自己也情绪起伏，卧床不起。
如此一来，凉宋倒是没事。
可是南唐一连出事，已经让朝中众人感受到了一份血腥。
凉宋，霍唐羽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后了。
他二十岁加冠的这天，宋渊来找他。
他加入了锦衣卫，但是也不能去执行任务，就是训练训练训练，整日不见天日。
他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宋渊褪去了少年的模样，已经有些凌厉的线条了。
不过霍唐羽那张娃娃脸，还是显得宛如十三四的少年。
“好久不见。”
霍唐羽点点头，说道：“陛下忽然召我前来，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三年前，你母亲病逝。”
宋渊的话让霍唐羽的神情一寸寸的僵硬下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父亲前日卸任了，已经告老还乡，路上遇见了盗贼，应该是南唐左派，不过我让李卿派人去帮了一下，你父亲无恙。”
霍唐羽的面部肌肉在抽搐，他的身体在颤抖。
“为何不早说？”霍唐羽声音颤抖的道。
“我也是刚知道，三年前，有重阳真君在，京城水泄不通，我也无从得知。”宋渊没有自称孤王。
他今日本来就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袍。
“是么？”霍唐羽怎么可能信他的鬼话。
“我弟弟被重阳真君带走了，收为徒弟，现如今是太子监政。”
霍唐羽忍着心中恨不得把他给弄死的念头，说道：“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我弟弟没事了，我打算放了你。”
霍唐羽冷笑一声，道：“那你也不怕放虎归山！”
“怕。”宋渊看着他。
“所以，在那之前，我不会让你有太大的机会被南唐重用。”
霍唐羽脸上一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救人的时候是明目张胆的？”
所以南唐知道是凉宋救了人，那他们怎么想？
霍丞相难道回家是为了能够勾结凉宋转投凉宋？
就算李岳不会这样想也不会做什么，那些左派的家伙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掀起一帆风雨。
霍唐羽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冷意看着宋渊。
“陛下，臣愿意为了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霍唐羽猛的跪下，让宋渊一愣。
他以为他会回去……那才是最好的路不是吗？
但是霍唐羽居然选择留下。
“你想我死？”宋渊问道。
“岂敢，只是家母终究因此事所累，有你，有我，有旁人，皆是因果，不如一点点清理，我会把陛下放到最后的。”
宋渊闻言无声的笑了笑。
“好啊，孤王到要看看，你能如何！”
第二日，圣旨下达。
锦衣卫霍唐羽封为大将军，率十万大军，攻南唐。
此令出，众臣惊。
“陛下三思啊！”
众人顿时纷纷恳请宋渊收回成命。
“陛下，那霍唐羽乃是南唐之人，让他率领大军出征，岂不是……”
“孤意已决。”
宋渊说着，看着单膝跪在那里的霍唐羽，道：“霍唐羽。”
“臣在！”
“若此番你不得攻占青阳观，要你项上人头！”
“遵旨！”
众人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个消息实在让人哗然。
何况霍唐羽曾经也就是一个纨绔，却让他领兵带将，这不是搞笑？
“李卿，你为监军。”
李霄上前一步，领旨。
霍唐羽长的根本就没有威慑力，可他也不管这些。
他要拿下青阳观。
他要杀了左派的朝臣。
若非是他们，他也不觉得自己母亲会死的那么快。
还有差点出事的父亲。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领兵的消息出去，霍城稳怕是要气死了。
但是回南唐想要得到重用太难了。
李岳也许还信他，也许会用他，但是其他人不会，百姓也不会。
他又没有宋博好运，能被青阳观收徒。
李瑛子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的变故，随后回归九重天。
她看着坍塌的天空，叹息一声。
太慢了。
九重天现在，已经出现了变化。
不过二十年的功夫，玄天大陆是真的变天了。
凡是大能，都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下降。
为何下降？
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