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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英雄救美

夜,月光暗淡,众星无光。

秦红云亲手埋葬了顾少天,再次上路。午夜时分,他走过一条山道,道旁均是万仞峭壁,仰头只见一线之天,俯察只见溪水蜿蜒奔腾,端的是瑰丽奇伟,令人目眩神迷。

沿着山道向上,到达山顶时,正值日出。秦红云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眺望东方,只见红胜火的新日正在冉冉升起,他心中立马充满希望,喃喃道:“太阳是所有正义的源头,只要它在,恶人终将要付出代价!”

片刻后,秦红云抬起头,一脸坚毅地凝视着前方,目光坚定,因为哪儿就是他仇人所在的地方,彼岸谷,无情山庄。

恰在这时,秦红云右边不远处传来呼救声,他转身望去,却被一片竹林挡住了视线,正要走时,呼救声愈发凄厉起来,他心似被刺了一下,喃喃道:“若是有人搭救她,我也不至如此痛苦,我又何必让这样的惨案再次重演?”

念头甫过,秦红云已大鹰般掠起,直冲向竹林。经过与顾少天一战,秦红云功力提升了不少,即使是最难训练的轻功,也有不小的长进,只转瞬间,竹林已近在眼前。

这时,呼救声更加清晰,随即一道粗犷的男声传来:“你叫啊,你叫啊,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接着,又有两三条汉子跟着大笑。

秦红云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走了一阵,眼前忽然开阔起来,就见一个穿着黄色长衫的彪形大汉,正在对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动手动脚,那少女穿着淡紫色素衫,一张鹅蛋脸水灵灵的,只是大大的眸子黯淡无光。

秦红云看得大怒,喝道:“住手!”

那黄衫大汉被吓得缩了下脖子,回头一看,却是个长相俊美清秀的少年,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即又长笑道:“兔儿爷,你也来学别人英雄救美么?当心连自己的名节都保不住!”

那少女听见秦红云的喊声,眼中又重新燃起亮光,期盼地看着他。

另外两个帮凶,一脸坏笑地朝秦红云走来,左边那人道:“兔儿爷,大哥暂时顾不得来宠幸你,不过咱哥儿俩会好好照顾你的!哈哈!”

那黄衫大汉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继续调戏那少女,就在这时,秦红云突然动了起来,如脱兔一般,眨眼间便已到那俩人身前,他们还没看清,脖子就已被扼住,渐渐地脚离开了地面,他们这才开始恐惧,奋力挣扎,但那双细皮嫩肉的双手,此刻就像是铁钳一样,根本就动不了分毫。

秦红云看着手上双眼如死鱼般突出的俩人,厌恶地松开了手,随即他一边擦手,一边悠闲地靠近那黄衫大汉,突然出声道:“放开她!”

那黄衫大汉眼看就要亲到了那紫衫少女,却被秦红云打断,顿时大怒起来,头也不回就喝道:“张三,李四,你们两个饭桶,连个兔儿爷都对付不了么?”

秦红云本来就一腔仇恨,这时又被叫做兔儿爷,更是火上浇油,当即也不再废话,提着那大汉的领子,将他扔了出去,正巧不远处有棵被砍倒竹子,那大汉正好落到了上面,登时被穿胸而过,他眼睛仍睁得老大,脸上也满是质疑的神情,他至死也不相信他会死在自己口中的兔儿爷的手中。

那少女见他一连害了三条人命,却一点儿都不害怕,亮晶晶地大眼睛看着他,道:“多谢少侠出手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不等秦红云搭话,又道:“小女子林紫衣,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秦红云本不欲过多纠缠,但见她举止大方,温婉贤淑,不禁又想起了亡妻,便随口答道:“秦雨碟。”雨蝶本是他亡妻的名字。

林紫衣掩嘴笑道:“你这名字好…好美!”

秦红云冷冷地道:“你是想说好女性化吧?”

林紫衣脸上一红,更显得娇俏可爱,仰头狡辩道:“才不是,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秦红云眼中露出一丝不屑,转过身,边走边道:“这名字取自雨中喋血之意,你还觉得美吗?”

走了一阵,他发现她还在跟着他,便冷冷地道:“不要再跟着我!”

林紫衣俏皮地道:“这条路莫非是你家买下来的?”

秦红云脚步一顿,冷笑一声没有答话,随即施展轻功向前掠去,再也没看林紫衣一眼。

午夜,天上的星星似乎也已睡去,苍穹间一片黑暗,远处的山峰在黑暗中看来,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

秦红云经过一棵松树时,看它长得粗壮雄伟,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了两眼,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叹息道:“我的前途岂非也和这夜色一般黑暗?”说完,纵身跃上了松树,随便找了处枝丫躺了下来。

不管人间有多少的苦难,光明总是会来临的,就像太阳一样,每个清晨它都不会缺席。当第一缕阳光撒向苍茫时,秦红云突然睁开了眼睛,因为他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可奇怪的是,那脚步声十分沉重,非但不像是个高手,甚至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但秦红云并未大意,他优雅地从树上翻下来,落地时比狸猫还轻,随即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或许躲在树上等待那人露出真面目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他一向不喜欢这样做。

才走了十丈不到,他就看见了她,当即便皱起了眉头,正想转身,林紫衣却也看见了他,一边向他摆手,一边喊他的名字。

秦红云看她秀发凌乱,面带倦色,竟没再走开,等她来到跟前,才冷笑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难道就不怕我也是好色之徒?”

林紫衣乍一听倒真被唬了一跳,随即却展颜道:“你若真是好色之徒,又何必想着甩掉我?”虽然她看来不如昨晚精致,但在晨光的照耀下,仍像是披着金光的仙子。

秦红云盯着她的脸庞,指着身旁的树,一脸冷漠地道:“以这棵梧桐为界,你若敢踏过,我立马让你后悔终生…”

他话还未说完,林紫衣突然解开了紫衣,雪白而丰满的胸膛,立马暴露在晨光中。

秦红云心突然加速起来,但却下意识地转过了身,不等他开口,林紫衣便咬着嘴唇道:“这座山之后就是彼岸谷,盗贼多如牛毛,我一个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不被欺负?若是…若是那样,倒不如给你…”说到这里,她已说不下去,低声啜泣了起来。

秦红云吐出口气,轻声道:“既然你这样想,那我要你便是,只是你得先闭上眼睛!”

林紫衣愣了一下,脸色顿时惨白,明知道秦红云看不见,却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眼中积蓄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晶莹剔透却一碰就碎。

良久,林紫衣仍然没感觉到被侵犯,便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但却没看到秦红云的身影,下意识地转了个圈,可还是没半点踪影,登时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时间柳眉倒竖,大骂四方。